农女福妃别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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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七章 可是爹爹不是东西呀

柳知夏回头,便见一丫鬟模样的人朝他疾步跑过来,递给他一张小纸条。

“柳大人,奴婢是袁府丫鬟,我家小姐有急事想请教柳大人,邀柳大人一见,地址便在纸条上,望大人准时赴约。”

柳知夏眉头皱了下,打开纸条,上面是两行娟秀小楷,附上地址,最后四字——不见不散。

将纸条折叠好还给丫鬟,“回去回禀你家小姐,男女有别,如此私会恐遭人闲话,对袁小姐清誉有损。若是袁小姐真有急事要谈,可递帖柳府,柳某恭候。”

说罢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丫鬟站在那儿急得跺脚。

小姐如此单独相邀,柳大人当真看不出小姐心意?

竟如此不解风!

这下子她回头都不知如何同小姐交代。

城中某处私人茶室,得到丫鬟回禀后,袁韵巧一言不发。

将茶几上的茶喝完后,安静离去。

她实则料到了他不会来,否则,他就不是柳知夏了。

只是她不死心,还是想要试一试。

十一月,京城多雨,隔三差五的就下一场。

天气已经变得很冷了,加上雨天潮湿,人们多数窝在家里不想出门。

柳府花厅已经升起火炉子,花厅不大,火炉子里散出来的暖气,把整个花厅氤氲得暖意融融。

毛豆穿上了嵌着灰色狐毛的小袄子,伏在榻子上的小矮桌,抓着毛笔有模有样的描红。

小脸被室内暖气氤得红彤彤的,小模样儿瞧着分外可。

傅玉筝坐在小矮桌另一边,给男人的藏蓝长袍衣襟缀上银纹,如此能冲淡藏蓝的厚重沉闷。

这种活计实则可以交给绣娘做,但是傅玉筝不喜假手于人,尤其是男人的袍子,更不想交予别人碰。

“娘亲,爹爹说做绣活很伤眼睛,不让你做,为什么不给绣娘帮忙呀?”小娃儿描红累了,就撑着脑袋看娘亲绣花色。

“因为呀,娘亲小气。”傅玉筝嘴角挽着笑意,手上一针一线极认真。

“娘亲为什么要小气?”娃儿更疑惑。

不过是一件袍子,就算绣娘绣花不好,把袍子弄坏了,再换一件也就是了。

爹爹有钱。

爹爹送娘亲一对耳坠子,都能买两件袍子的。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女子如是道。

“娘亲现在告诉我不行吗?爹爹说了,小娃儿要不懂就问,知耻近乎勇。”

人小鬼大,逗得女子噗嗤笑开来,侧眸睨了小娃儿一眼,“若是你,你会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交到别人手里吗?”

“自是不会。”

“娘亲也不会。”

“可是爹爹不是东西呀。”

忍俊不,女子没有去纠娃儿语病,葱白指尖轻抚男人衣襟,眼底溢满温柔。

“你爹爹,是娘亲的命。”

毛豆只觉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有点钝钝的痛,又有点麻。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是娘亲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么认真郑重那么虔诚的样子,从此一直印在他脑海。

直到长大以后,他才渐渐明白,那娘亲给他的感受,是震撼。

“夫人,袁小姐上门拜见。”花厅外传来管家通禀。

傅玉筝抬头,看向厅外,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又湿又冷。

这种天气,世家千金多窝在暖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袁小姐倒是个特别的。

“请她进来吧。”

将手里袍子叠好,整理好针线,管家正好领着人进来了。

白色狐毛披风,水蓝长袄,衬得少女肤色更显白皙。姣好面容略施脂粉,看着气色很好。

青葱水嫩,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

“袁小姐,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门来?”招呼少女坐下,傅玉筝着下人奉茶。

态度不络,也不冷淡。

当袁府赴宴,她的感觉并不好,若非后来囡囡赶来,恐怕那天会闹出不愉快。

她行事多顾全大局,但不代表软弱好欺,人若踩上脸来,她势必反击回去。

“一个人在家闷得慌,便想出门走走,穿多些也不觉得冷了。”袁韵巧坐下,视线落在傅玉筝手边那件袍子,眸心动了动,转而看向毛豆,“毛豆这是在练字?看着比上次好多了,进步可真快。”

“我是爹爹的儿子,自然要跟爹爹一样聪明。”毛豆又抓起了毛笔,开始认认真真描红,回答问题的模样一本正经,很有几分爹爹待客时的神韵。

“对,你爹爹是极聪明的。”袁韵巧笑道。

“小娃儿张口就来,让袁小姐见笑了。”

“怎么会,毛豆天资聪颖,我在各家府上都没见过这么聪明机灵的小娃娃。”

说罢袁韵巧又看向小矮桌上摆放的字帖,片刻后微讶,“这些字,跟柳大人的字很像。”

傅玉筝抿笑,“确是我夫君的字迹。毛豆说他爹爹的字比外面卖的那些字帖写得好看,他爹爹便亲自写了这些字帖,让他平练字时跟着描绘。”

毛豆得意的晃晃小脑袋,“本来爹爹不理会我的,是娘亲说了爹爹才照做。求爹爹不成的事,求娘亲一准行。我爹爹最听娘亲的话了。”

“是吗?”袁韵巧揉揉毛豆小脑袋,“你爹爹跟娘亲感可真好。”

“是的呀。爹爹说男人得宠女人,我们家就娘亲一个女人,而我是个小小男子汉,所以他要先宠娘亲,然后才轮到我。”

“你既是小小男子汉,怎么能学妇人嚼舌根呢?”傅玉筝佯怒,耳尖有些红。

“这不是嚼舌根,爹爹说,既是事实,就不怕与人说道。嚼舌根的那都是嫉妒别人的小人。”毛豆反驳,全全然然是爹爹的小迷弟。

“没想到柳大人平看着一本正经,私下里跟柳夫人感原来这么深,也极懂疼人。真叫人羡慕。”视线掠过傅玉筝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美满,袁韵巧轻了声音,语气有些莫名。

傅玉筝看了她一眼,笑道,“袁小姐后定然也能遇到良人,两相美满。”

“像柳大人这样的良人,可不多。”这话一出,花厅中流动的暖意似有微微凝滞,门外雨点带风往里飘,带来丝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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