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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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无法抬头(一更)

夜半时分,我静卧于厢房中的软榻之上,躺了一两个时辰,依旧全无睡意。

顶上,是激战正酣的顾桓和且舞。

且舞断断续续的柔媚之音在耳边萦绕,最难以忍受的,是顾桓时而唤错的名字。

“且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是选我,还是容忌”顾桓阴鸷的声音从顶上不偏不倚地飘入我耳里。

且舞小声纠正着,“恩客,我是且舞,不是且歌。”

“且儿,若真是你,该多好”顾桓自以为深情地喃喃自语着。

“真是恶心”我光是听着,便觉汗毛直立。

这就是顾桓所谓的深爱也太轻贱了些

等顶上声势渐弱,隔壁二人却开始酣战淋漓。

我无奈地将头埋入枕下,隔壁动静大到连墙壁都在震颤,使得我翻来覆去,不得安生。

“新来的”隔壁,一寂寂女声传来。

“嗯。”

回话之声,如空谷清泉,十分悦耳,亦十分耳熟。

不过,仅仅只是一个音节,我亦无法判断隔壁男子是谁。

吱呀

屋门大开,我亦惊坐起身。

“歌儿,怎么还没睡”容忌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扉,踏着窗槛外通明的灯火朝我缓缓走来。

我尚未作答,他便听见顶上及隔壁的动静。

他眉峰一拧,兀自说道,“此情此景,确实不好入睡。”

“你去哪了”我揉着眼,看向容忌在暗夜中灼灼发亮的眼眸。

“想我了么”容忌反问道。

我摇了摇头,“想你作甚”

“口是心非来,叫一声夫君听听”

容忌解下披风,顺势坐在卧榻之。他单手扣着我的下颚,眸光流转,“既睡不着,那就别睡了吧。”

“你休想以美色惑我方才去哪了”我连连朝卧榻里侧缩去,虽觉此刻的容忌好看得叫人心神荡漾,但依旧未到理智全失的地步。

容忌收回手,琥珀色的眼眸在暗夜之中显得格外明亮,而他眼底的惆怅亦一一撞入我心坎中。

他定然有事瞒我

过了许久,容忌才缓缓开口道,“歌儿,有许多事,不知道便可得过且过。一旦知晓,除却没完没了的烦忧,再无其他。与其在爱与恨的边缘苦苦徘徊,不若糊涂一回,两耳不闻窗外事。”

“若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我如是说道,虽知容忌刻意隐瞒,极有可能是在为我着想。

容忌似被我说动,神色凝重,薄唇翕动。

十分不凑巧的是,正当容忌准备和盘托出之际,隔壁又传来一声隐忍至极的低吟。

“嗯”

我纳闷地嘀咕着,“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小卓”

容忌眉头紧皱,一脚踹在并不算牢固的壁体上。

壁体轰然坍塌,隔壁屋中两人反应极快,抄起搁在屏风上的衣物便仓皇逃窜。

等我踩着一地砖石,置身隔壁屋中之时,除却叮当作响的风铃,再无其他动静。

我掀开重重珠帘,无意间发现帘幕上晶莹剔透的珠子上,镌刻着方才屋中发生的一幕幕。

帘幕上,肥硕女子万般欺凌小卓。小卓明明有反抗之力,却全然无心思反抗,只睁着一双蓄满泪水的银瞳,绝望地望着顶上。

“我竟认不得小卓的声音我若是早些发现是他,他亦不会平白无故地被人欺凌”我内疚至极,双手捂着心口,几近窒息。

容忌亦十分歉疚,“是我不好。我没料到,他竟也收到风声”

小卓虽无洁癖,但向来洁身自好。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思及此,我顿觉天旋地转,踉跄摔倒在地。

“你乖乖呆在屋中,别胡思乱想。我去寻他”容忌将手脚冰凉的我挪到榻上,转身风急火燎地出了屋,四处寻觅着小卓的踪迹。

容忌前脚刚出门,我后脚便跟了出去。但他速度太快,眨眼功夫就不见人影。

我穿过歌舞笙箫喧闹吵杂的大厅,原想寻玉妖娆问个究竟,不成想,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猪圈。

猪圈中,横陈着数十头猪。它们早已将魂魄典当给了妖娆酒楼,因而眼神空洞,恰似行尸走肉。

我淡淡扫了一眼死寂昏沉的猪圈,并未发觉异常之处,便准备转身离去。

“嘶”

我刚转身,便发现一目无焦距的女子定定地站于我身后,吓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南鸢”我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女子竟是南鸢。

数月未见,她怎的如此憔悴难道,她还未走出阴霾,对于秃鹰当日的欺凌耿耿于怀

南鸢柔声应着,“且歌姐姐,是我。”

“你怎会在此地”我疑惑问道。

南鸢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南鸢毫无焦距的双眸聚集了些水汽,待她抬眸之际,硕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你扭着脖子了”我纳闷地看着低着头但抬着眸的南鸢,一手放至在她后颈处,却发现瘦弱的南鸢,后颈处竟堆砌了一堆横肉。

“且歌姐姐,我无法抬头了。”南鸢的声音带着一股幽怨,使得人不寒而栗。

无法抬头

南鸢微倾着脑袋,眼眸使劲往上瞪着,乍眼一看,倒像是在翻白眼。

我瞅着古里古怪的南鸢,审慎询问道,“为何无法抬头”

“且歌姐姐,你救救小卓,救救他。”南鸢冰凉的手抓着我的胳膊,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抓不放。

我轻拍着她的手背,全然忽略了她诡异的眼神,将她往厢房方向带去,“你和小卓为何会出现在妖娆酒楼”

“数日前,小卓同我说要出门一趟,便匆匆离去。我不放心,尾随他身后,一同入了妖娆酒楼。翌日,他竟成了妖娆酒楼里的小倌,我心急如焚,想找他说个清楚,他却直接将我扔出了妖娆酒楼,不许我再来。”南鸢低泣着,她的头亦从始至终,垂于心口。

我轻轻扫去袖口处的泥沙,无意间发觉南鸢手心亦满是泥沙,遂以锦帕拭去她手心泥沙,宽慰着她,亦像是在宽慰着自己,“别急,小卓定然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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