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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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二章 灵血石

眨眼间,浣衣坊中浣衣婢倾巢而出将我围堵其中。她们训练有素,成圆弧状依次排开。

为首的浣衣婢冷声质问着我,“为何杀害徐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轻嗤道,不做无谓的辩解。

这些浣衣婢与极乐门后院的女人一样,均将神君视为天上皎月。

她们既信了徐娘的话把我误认成神君新宠,就极有可能如蘅芜那般,将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如此一来,她们哪里愿意听我解释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心怀鬼胎面露狞笑的浣衣婢,便知她们要的不是还徐娘一个公道。她们要的,是一个得以将我名正言顺就地格杀的契机。

“姐妹们,无需跟她废话。神君宠姬品行不端暴虐成性,我等先斩后奏,也算是清君侧了”

为首的浣衣婢如是说道,随后她们群起激愤,大摆凶险阵法,将我围困其中。

此阵法当属洑水阵法之一,逆乱五行走位,使得五行元神纷纷朝我袭来。因为有反弹之力护体,纵阵法凶险,我亦无需耗费心神破阵避险。

洑水阵外围,风声鹤唳。浣衣婢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阵法之中,我背手负立,唇齿含笑,冷眼看着愚昧善妒的浣衣婢们被反弹之力反噬,哀嚎遍野。

疾风肆虐,暗潮涌动,浣衣坊中裂帛声此起彼伏。

抬眸之际,一瑰丽布帛突破洑水阵,劈头盖脸袭来。

布帛之后,蘅芜浮光掠影而来。

她凌空飞跃,在空中疾转直下,纤纤素手弓做镰刀状,划出道道刺眼光幕,似列缺霹雳自高处直坠,朝着我的眉心劈砍而来。

光幕斩断了我周身暗涌的气流,并突破层层防线,无视了反弹之力的反噬,来势凶猛,石破天惊。

我扬起头,直视着蘅芜杀气凛然的双眸,徒手撕裂光幕,哂笑道,“当实力不足以支撑野心之际,你当韬光养晦,将奋足局。”

光幕散,似繁星,点点飘落。

我腾空而起,紧扼蘅芜脖颈,逼视着她,“自作孽,不可活。”

蘅芜狞笑,“你且睁大眼睛仔细看着,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她话音一落,呈烟雾般弥散开来。我抓了个空,重心稍有不稳,踉跄跌落。

好在,浣衣坊水渍斑驳,纵蘅芜化作烟雾,依旧在地面留下了些微痕迹。

我循迹追去,误打误撞入了第五处古战场。

第五处古战场设在御花园之中,花团锦簇,树影婆娑,如迷宫一般盘旋往复,使得原本就认不清路的我彻底迷失了方向。

于御花园中兜兜转转半日,不但没寻到蘅芜的蛛丝马迹,还差点被往来巡逻的守卫发现,直到暮色渐沉依旧一无所获。

“且歌姑娘,我找你大半日了”

华清迎头撞上如同无头苍蝇般乱闯乱撞的我,稍显欣喜地说着,而后急切地拉着我的胳膊,将我往人烟稀少之处引。

我略显困顿,原以为她与极乐门中其他人一般,因徐娘之死对我心生偏见。

出乎意料的是,看起来最为单纯的她,偏偏最是通透。

华清压低了声,附耳言之,“且歌姑娘,徐娘暴毙一事我已知悉。华清相信,以你的性子,断不会平白无故地害人性命,想必是被有心人构陷了。据我猜测,构陷你的人,应当正是诈死的蘅芜。”

“你也知蘅芜诈死一事”

华清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嗯。方才我在御花园中四处寻你之际,恰巧瞥见神色匆匆的蘅芜从身前掠过。可惜,她速度极快,我未能看清她究竟逃往何处。”

她如是说着,神色愈发凝重,“且歌姐姐有所不知,徐娘在极乐门中地位颇高。如今,她含冤暴毙,神君势必会出面为其主持公道。神君性情乖戾,在尚未找到蘅芜之前,且歌姐姐务必小心行事,能躲则躲。”

我以手扶额,脑壳突突跳动,疼痛不已。若神君得知此事,不分青红皂白降罪于我,此事必然更加棘手。

待华清踏着夜色仓皇赶回极乐门后院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异动。

我迅疾转身,背靠假山,冷睨着朝我飞扑而来的蘅芜,掌心乾坤之力涌动。

下一瞬,我广袖轻飏,袖中掌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裹挟着疾风骤雨,朝蘅芜猛攻而去。

蘅芜被掌风所袭,身体随烟雾四散。

然,仅仅片刻功夫,烟雾聚拢,蘅芜肉身再显。

她撇唇狞笑,“无论是谁,敢同我抢男人,都是自寻死路。”

我双眉微蹙,紧盯着她飘移方位,卷起层层水雾,幻灭她如烟似雾的幻影,使得她无处躲藏。

她被水雾所击,重摔于地,抬眸冷眼瞪我,“你赢不了我。”

“我从未将你视为对手。”

我实在不明白,蘅芜哪里来的底气,竟敢以她浅薄的道行屡次挑衅我。

更让我困惑的是,她爱慕神君是她的事,为何非要来嫉恨我

难不成,没了我,神君就能爱上她

再者,被喜怒无常的神君看上,哪里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更合理地说,应当是是堕入无间地狱永不得超生。

收回飘远的思绪,我居高临下地冷睨着趴伏在地的蘅芜,双手紧握轩辕剑,朝着她令人生厌的脸颊劈砍而去。

蘅芜见状,眸光一沉,竟徒手撕烂了胳膊,断下半臂以此抵挡轩辕剑凌厉非凡的剑气。

剑刃见血,铿锵鸣动,异常兴奋地朝着蘅芜脖颈划去。

轩辕剑毫无意外地斩落蘅芜头颅,她的热血尽数喷洒在假山之上,留下斑驳印记。

我看着身首分离的蘅芜,紧盯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忽觉夜幕下的御花园透着森森死气,诡谲难测,使人背脊发寒。

正当此时,身后假山突然传来怪异的溯流之声。

侧目凝之,假山上蘅芜斑驳的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拢成拳头状大小的石块。

我微微晃神,惊觉石块不论是色泽,还是质地,均于当日在灵山莲池中窥见的灵血石如出一辙。

思及此,我心中大骇,瞬间明白蘅芜得以数度死里逃生的原因。

“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蘅芜清冷的声音在耳边乍响,而她的半截断臂,正紧握着灵血石,在我背上留下三寸有余的伤口。

我不知灵血石为何会在蘅芜手中,但心下亦十分清楚,有了灵血石加持的蘅芜实力倍增,她发力瞬间,竟能与我体内的乾坤之力相抗衡。

眨眼间,蘅芜破碎的身体再度恢复如初,她单手托着灵血石,昂首阔步而来,“乖乖受死吧”

我忍着后背伤口处钻心入骨的疼痛,以移形换影之术瞬移至蘅芜跟前,手心冰刀朝她纤细的手腕劈砍而去。

她吃痛闷哼,手心灵血石自然而然落入我的手中。

失了灵血石护体,蘅芜刹那间灰白了脸。

她惊惧地看向我,“噗通”一声跪在我身前,摇尾乞怜,“求你,将灵血石还我。我保证以后再不找你麻烦。”

“还你”我嗤笑道,“凭什么”

话音未落,树梢风动,一缥缈人影瞬间移至跟前。

定睛一看,竟是风尘仆仆赶来的神君。

下一瞬,神君不动声色地收回我手中的灵血石,他广袖掠过蘅芜瑟缩的身躯,使得她周身爬满斑驳伤口,吓得她哭嚎不止,哀声讨饶,“神君,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怎可对我痛下杀手”

神君置若罔闻,转而侧目关切询问着我,“可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虽知不该因蘅芜作乱迁怒神君,但说到底,蘅芜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下手,全是因神君而起。

故而,我没好气地回着神君的话,“死不了。当然,前提是你别再放纵后院的女人出来惹是生非。”

“本座没碰过她。”神君沉声解释道。

神君的私事我无心知晓,但我必须弄清蘅芜作乱的缘由。

我徐徐走向奄奄一息的蘅芜,将她笼于蛛网之中,闪身进入了她的梦境。

拨开梦境迷雾,夜色潇潇,雾霭沉沉。

蘅芜闺房之中,她侧卧榻上闭眸浅眠。

突然间,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神君闯入蘅芜屋中。

蘅芜惊乍起身,揉了揉眼,许是认出了神君面上的银狐面具,欣喜若狂地下了榻,朝神君盈盈走去,“神君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神君刚从案几前坐定,抬眸正巧对上蘅芜含情脉脉的眼,一言不发,破窗而出。

蘅芜失落至极,行至窗前,正想一窥神君去向。不料,去而复返的神君再度闯入屋中。

他气息稍乱,粗暴地将蘅芜拎至身前,冷声言之,“跪下。”

蘅芜闻言,顺从地点了点头,对神君所令言听计从。

待西方际白,神君餍足地从窗外飘出。

神君随手将银狐面具摔至一旁,与此同时,他衣摆下突然掉落下一双十成新的鞋履。

我眯了眯眸,紧盯着他的衣摆,才发觉他的双足已然凭空消失。

朦胧夜色中,他忽而转头,冷蔑地看向闺房中尚还处于狂喜状态中的蘅芜,“冷夜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原来是圣君

我狂抽着嘴角,将圣君作乱的过程尽收眼底,更觉圣君卑鄙低劣。

之前,我只知圣君与神君不和。但并未想过,圣君竟幻成神君的样貌欺骗神君后院的女人,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梦境一转,蘅芜已蜷缩至废楼棺材中,虎视眈眈地盯着魔怔疯癫的杜十娘。

杜十娘百般折磨着蘅芜,使得蘅芜惊慌失措,愣是在数口棺材之中往复转圜。

无意间,蘅芜被石子绊倒,小腿瞬间渗出大片血迹。

血迹尽数染于砾石之上,黯淡的砾石刹那间大放异彩。

“灵血石”蘅芜妙目圆瞪,将灵血石轻捧于掌心,森然笑道,“天助我也”

杜十娘晃动着脑袋,蓬乱头发散于颊前,凄婉哀怨地朝蘅芜跟前凑去,“公子,公子”

蘅芜灵血石在手,底气大涨。

她只手扯着杜十娘的头发,以灵血石内无穷无尽的力量,压制着杜十娘心中的邪气,阴恻恻道,“在我面前,无需装疯卖傻。乖乖听话,我带你去见神君。”

杜十娘动弹不得,但她亦听出蘅芜话里行间的意思,遂噤了声,亦步亦趋地跟在蘅芜身后,潜入了神君屋中。

我看着她们一前一后隐入神君屋中,恍然大悟。

原来,杜十娘暴毙当晚,蘅芜故意激怒我,为的就是逼我手刃杜十娘,好借助废楼中的怨气将我杀之而后快。

我一把捏碎了梦境,既已得知蘅芜手中灵血石来源何处,她便再无利用价值,轩辕剑利落往她脖颈一划,轻易了解她的性命。

神君对此亦无动于衷,他只定定地看着我,沉声道,“保护好自己。”

“”

想想都觉得可笑。一个频频出手伤害我的人,竟郑重其事地让我保护好自己。

不过,我亦不会同他辩驳,毕竟我打不过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见我毫无回应,眸色微黯,旋即转身离去。

万万没想到,他仅仅在树梢上盘旋了一圈,又折返回我面前,不甚放心地询问道,“受伤了身上血气怎么这么重”

他这么一问,我顿觉背后伤口传来阵阵钝痛,锥心刺骨。

“嗯”他阔步朝我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双手强按着我的肩膀,迫使我转了个身。

“区区小伤,无足轻重。”我淡淡说道。

“灵血石威力非比寻常,不及时处理,恐留疤。”神君如此说道,随后强拽着我的手,匆匆出了第五处古战场,朝御药堂疾驰而去。

听他的意思,是要亲自为我处理背后的伤口

我十分抗拒地缩回手,“不必了。留疤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神君明显有些生气,故而蛮不讲理道,“你敢留疤试试”

“”

想不到,深夜时分温柔细致的神君也会动怒。

更让我琢磨不透的是,我说的全是事实,他生什么气

夜已深沉,御药堂中除却值夜的精怪在堂前来回游走,再看不见其他活物。

神君不动声色地将我带入偏房,反手将门关紧。

他慢条斯理地抡起衣袖,周身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压迫感,顿步朝我走来。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一阵忐忑,“你干什么”

“替你疗伤。”他低醇的声音传入耳际,再加之他室内暗黄的烛光,简直暧昧到了极点。

我缩了缩脖子,厉声拒绝道,“我会治愈术,自己来就成。”

“被灵血石所伤,治愈术治不好。”

他如是说着,长臂一伸,强行将我拽入怀,二话不说,把我后襟撕得粉碎。

“你怎么这样”我又羞又恼,在他怀中奋力挣扎着。

背后伤口不小心撞到他冰凉的手,疼得我再不敢乱动。

神君连连缩回手,轻声说道,“别乱动,本座不看便是。”

话音一落,他手臂环过我的腰线,将我轻轻放至于桌上,而后紧闭双眸,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我背后的伤口。

“疼吗”他低声询问道,大概是担忧自己的手过于冰凉,他特意在我身旁摆上一个暖炉。

我并未答话,总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睁开了眼。

不然,他的手怎么能如此精准地避开我背上的伤口

更合理地说,他似乎对我的身体很熟悉

“在想什么”神君忽而出声,打断了我渐飘渐远的思路。

“没,没什么。”我回过神,支支吾吾答道。

神君轻笑出声,“在想本座为何对你的身体如此熟悉”

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心中大骇,羞窘地移开视线。

“别紧张。本座只是替你疗伤而已。”

他低声宽慰着我,处理完我背后的伤口,又细心地命人给我送来一套衣物。

不出所料,衣物还是一如往常地合身。

这么一来,我更加纳闷。

他对我实在太过了解,以致于我见过他的真容之后,依旧怀疑他是容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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