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腿麻了，季时州伸手去扶她，被她让开。
“我没事。”苏简摆手，倔犟地自己起身。
季时州叮嘱：“慢点。”
天色渐渐晚了，太阳逐渐落下去，被山挡住了半边脸。
墓地里，偶尔有几声瘆人的鸟叫声。守园人走过来，告诉他们，让他们早点离开。
苏简一直坐在地上，腿也麻了，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逮住了季时州的裤腰带，“让我扶一扶，我腿麻了。”
季时州愣了一下，垂眸看向她手放的位置，沉默不语，他撇开视线，任由她抓着，手想去扶她，想到她刚才的话，又收了回来。
苏简继续拽着他的裤子，“让我缓一会儿。”
“苏简。”季时州顿了顿：“我的裤子。”
苏简的手换了一个地方抓，从抓他的裤腰带变成了抓他的衣服，碰到了他的腰迹，“走吧。”
她弓着腰，走路一瘸一拐的，不敢有大动作，季时州停下来，拉过她的手从脖颈绕过去，搭在了她的肩上，微微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微微用力，将她抱起来。
苏简：“……”
贴着他微热得身子，苏简的脸上窜起热意，她抬眸，看到他的仿佛经过画家计算过比例的侧脸线条，心中微动。
她一只手挂在他的脖颈上，一只手抬起来去摸他的下巴。
她明显感觉，季时州的身子僵了一下，脚下的速度都变得慢了，他没有避开，不可自控地喊了她一声：“苏简。”
还有小小的警告在里面。
“我就摸一摸，不做别的。”苏简又摸了一下，“好像长胡茬了，回去好好修干净。”
二十一岁的男人长有胡茬很正常，不过在苏简的印象里，季时州一直都是那个表面上干干净净的美少年，看到他的胡茬，她才幡然想起，他是个男人了。
因为秦月开庭的事，他基本上没有时间管理自己，季时州听到她的话，他微微点头，“好，回去刮干净。”
苏简的腿不麻了，她晃了晃腿，“放我下来。”
季时州将她放下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扎手。
“车，我来看。”苏简直接上了驾驶座，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坐这里。”
季时州想了一下，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下山的路有些陡，开慢点。”
“知道。”苏简的车技非常不错，上次那事儿要不是她过硬的车技和心理素质，四个人恐怕都得完蛋。
季时州上车后，苏简倾身过去，呼吸从他的脸上掠过，她的手拉到了旁边的安全带，“啪”一下扣上。
苏简淡淡地问：“你不怕我翻车吗？”
“我在。”季时州让她认真开车，“会跟你一起。”
一起死……
他在，不会让她出事，苏简没有听出什么毛病，大佬是真的信任她了，非常之信任。
山上阴气重，苏简开了一段路，心中有疙瘩，看了季时州一眼，他的精神状态跟在墓地时完全不同，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又因为车祸的事，苏简心里的阴影一时散不掉，苏简将车停下，“苏淮，你替我开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