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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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040】给我

谢逾白跟何步先两人因叶花燃起争执,何步先摔门离去一事,很快就从护卫当中传来。

谢逾白送过仲玉麟,返回酒店,刚走至楼梯口,就有几个护卫按捺不住,跑来替他们的副官求情。

何步先不服从处罚,之后更是自己脱了军装,径自摔门离去,目无长官,目无军纪,即便是他自己主动认错,要求归队,一顿处罚仍是不可避免,谢逾白又岂会因为几名护卫的求情,便派人去将何步先请回?

谢逾白一句,若是再有替何端从求情者,视为自动请辞离去,令一众求情者噤若寒蝉。

护卫们一个个垂头丧气,途径小格格的房间,无不恶狠狠地瞪了眼半开半掩的门。

这瑞肃王府的小格格根本就是个惑主的妖女,简直可恨!

小妖女格格似乎一点也没察觉门外的动静,护卫们经过,隐隐还能听见小格格跟着洋乐曲轻哼的歌声,可把护卫们给气的,偏又碍于大少的在场,敢怒不敢言。

终于无人再敢提及何步先半字。

谢逾白在上楼梯时,便听见了楼上房间传出的西洋乐曲。因为一个又一个前来替何步先说项的护卫,谢逾白倒是没有听清是一首换什么曲子。

走至门口,方才听出原来是一首他再熟悉不过的西洋乐曲。

抬脚迈入的脚步一顿,眉目生寒。

……

一道阴影投在留声机的靠近,一袭紫藤色长裙,面对着留声机的少女转过身,回眸一笑,眼底星光点点,“你回来啦?我刚刚才在房间里发现这个留声机,快来听听看,这里有好几首曲子呢,你喜欢听哪一首?”

叶花燃自然而然地伸手去谢逾白他的手。

谢逾白防备心强。

在他的意识尚未作出防备之前,他的身体已经本能作出反应——反手迅疾地扣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拧。

只要再稍微用力,叶花燃的这只健康的手随即也会和她受伤的那只手一样,随之脱臼。

“大少这是要将我这只手也掰断?那样就成双成对了。”

叶花燃眉眼弯弯,依然是一副笑模样,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

谢逾白却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小格格从之前“年哥哥”到“大少”这二者称呼上的微妙的转变。

该是不高兴了。

年纪轻轻,又是瑞肃王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格格,也不知跟什么人学的这套虚情假意的功夫。

莫名不喜小格格眼下的笑。

太假,碍眼。

谢逾白冷着脸,伸手,关了那靡靡之音。

浪漫、深情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少女碍眼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谢逾白微拢的眉目不自觉地舒展。

甫一进门,谢逾白便注意到了,房间里的浴桶跟餐具俱是已经撤了,小格格的贴身丫鬟也不在房中,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忽然来了闲情逸致,听起西洋乐来。

叶花燃一只手手肘撑在留声机上,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抬眼觑着面容覆霜的男人,“大少不喜欢这首曲子?”

得益于两人前世日日的朝夕相处,叶花燃对谢逾白的情绪变化再敏感不过。

如果说,在谢逾白刚踏进这间房间时,因为注意力都在方才的曲子上,影响了她对他情绪上的感应,那么此刻,她从他的身上真真切切地感应出了一种冷漠。

这种冷漠,不同于他日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更像是一种刻在骨子里,日积月累的冷漠。

尤其是他关留声机时,厌恶几乎要从眼底漫溢出来。

这令叶花燃更加确信,他突如其来的不悦,应是跟这首曲子有关,就算不是直接关乎于这首曲子,肯定也是跟唱片有关。

“吵。”

谢逾白面无表情,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倒是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对这靡靡之音的不喜。

闻言,叶花燃先是一怔。

原来姿态轻松地倚靠着留声机的她,她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喉咙随之发紧,接着,一不小心,眼睛就一圈一圈地红了。

她分明记得前世只要是他在锁梦楼小住一阵,都会命人在留声机上放几声碟片,于是古声古色的院落经常可闻西洋乐声飘出。

那时,她还在不无讽刺地想,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竟也学人附庸风雅,简直可笑至极。

却原来……

望着小格格那一双将哭未哭的眼,谢逾白本就紧皱的眉头更是拢起了一座山丘。

小格格便这般喜欢西洋乐,以至于听不得旁人说它的半句不是么?

“我确是不喜欢。你若喜欢,我也不会制止。”

谢逾白不是一个不懂妥协的人。

恰恰相反,在他过去二十多年的年岁,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才一步一步走至现今的位置。

若生儿不在顶端,他便靠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双脚,爬也要爬上那金字塔,如此他才能不被人按着头颅,一次一次地被迫妥协。

今日这次却是不同,是他主动做出让步。

谢逾白已经做出决定,同小格格的这婚,他是非成不可。

当丈夫的,让让自己的妻子又何妨?

对于谢逾白的这句表态,叶花燃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前世也是这样。

可笑那时她是个睁眼瞎,竟半点没看出他这些细微末节里处处藏着的笨拙的深情。

“那东珠便再此,多谢大少了。”

眨去那漫至眼角的酸意,叶花燃娇俏一笑。

美人一笑倾人城。

小格格笑起来无疑是好看的,这也就越发称得她因为脱臼而无力垂下的那只手相当地碍眼。

谢逾白目光沉沉。

“把手给我。”

他伸手向他。

她当成是了他主动求和,便极为自然地自己主动放入他的掌心,与他十指交扣。

男人微沉的眸子扫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眼皮微抬,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须臾,淡淡地道,“受伤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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