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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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160】八妹

大合照环节结束,叶花燃最后也没能瞧见,那个最终拍走自己那件玉如意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大抵是喜好收藏宫中藏品,又热心公益之人吧。

不是什么非要知道不可的事情,合照结束,叶花燃便将这件事给忘诸在了脑后,

来时,叶花燃同谢逾白是乘坐马车而来。

晚宴结束,谢骋之问他们,是否要坐他的马车一同回去。

谢骋之的马车确是要更为宽敞,也更为舒适一些,可马车里已经坐了三夫人沐婉君,二公子谢景辰以及五公子谢宇轩,再多两个人,只会更挤,倒未必有他们的那辆马车舒服。

理所当然,谢逾白拒绝了。

对于长子的回答,谢骋之倒是未见什么不悦,许是猜到了,自己的长子定然会拒绝。

他挥了挥手,“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稍晚一些可能还有节目,会嫌我们当父母的碍事。为父也就不勉强你们了。既是如此,你们两个人注意安全。尤其是叫赶路的马夫小心一些,夜里行车,总是比白天要更危险一些。尤其是东珠晚上喝了酒,赶车时要格外注意,莫要太颠簸了,容易吐。”

“多谢父亲关心,儿子晓得。”

谢逾白恭恭敬敬地答。

只是,恭敬是恭敬,话里始终少了点儿子对于父亲的孺慕。

也不知为何,以往谢骋之并不在意。

今日听着,竟莫名有些恼火,又有些怅惘。

也许是,当父亲的有心拉近父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当儿子的竟不配合。

谢骋之没好气地道,“去吧,去吧。”

一家人,在汪家的别院门口,道了别,分别走向各自的马车,各自回家。

“老爷实在是太偏心了!难道长公子,二公子,五公子他们是他的儿子,三公子您便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吗?何以对您是问都不曾过问一句?”

不远处,树影之下,唐鹏站在谢方钦的身后,为主子忿忿不平。

分明,主子也在宴会当中露了脸,老爷对主子却别说是一句关心的话,就连之前主子去同老爷话别,老爷除了质问主子为何出现在这里,关心的话语是一句没有!

长公子身上流的是老爷的血,三爷身上留的,便不是老爷的血了么?

仅仅只是因为夫人的出身不及其他夫人,老爷便对三爷忽视至此,冷遇至此,也未免太过叫人齿冷。

“偏心?父亲他何曾匀过一点半点的关心于我?何况,儿子又如何呢?父亲他何曾缺过儿子?”

谢方钦望着不远处话别的父子二人,低低地笑。

“三爷……”

唐鹏是个嘴笨的,想要说宽慰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要是符瑶在这就好了。

符瑶定然知道该如何安慰主子。

谢方钦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种自怨自怜的情绪当中太久,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他是没有伤秋悲月的这种资格的。

一个人,倘若不满于现状,只能是拼命地往上爬。

只有拼尽全力往上爬,站到他人所轻易不能企及的高位,才能挣脱加诸在身上的种种不公,因此,他实在没有功夫,去计较父亲是不是偏心。

唇边笑意尽敛,谢方钦转过身,目光落在唐鹏的身上,“查清楚了么?今日,究竟为何是那汪三同汪明真一同会见宾客?汪相侯呢?”

唐鹏双手抱拳,“查清楚了。汪相侯被汪老爷下令禁足,今晚不得踏出房中一步。我去探听消失时,汪相侯人都还关在别院的房中,门外派了两名人高马大、年富力强的家丁看着。”

谢方钦眉头微皱,“被禁足?怎会?”

汪家不若他们谢家,人丁凋零得很。

汪明真素来对汪相侯这个发妻所生的长子溺爱得很,今日如何舍得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对其下令禁足?

唐鹏便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给谢方钦知晓,“总之,事情的起因便是,因汪相侯出言调戏了大少奶奶,惹得长公子不悦,动手教训了他。闹出的动静,将汪老爷给引了来。汪老爷自是要质问长公子原因,得知竟是因为汪相侯先对大少奶奶言语无状,才惹得长公子动手,自知理亏。下令对长子禁足,固然是对汪相侯恨铁不成钢,亦是为了给大公子同大少奶奶一个交代。三爷,可需要属下去将门口的那两名家丁给引开?好让您跟汪大公子……”

“你说,汪相泓言语上调戏了小明珠?”

唐鹏沉默。

难不成,他说了如此一大段,三爷便听见了这一句同大好奶奶有关的话不曾?

“爷。东珠格格已经嫁给了大少爷。您难道还不明白吗?您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东珠格格同别的女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呢?她就是嫌贫爱富,看中了谢家大少奶奶这个身份,这才变却了心意!三爷,请恕属下无状,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个时候,您应该跟您一开始所设想的那样,筹谋如何谋得谢家家主的位置,而不是,而不是去关心您的长嫂……”

谢方钦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唐鹏双膝跪在了地上,只是他的目光倔强,显然是不认为自己有何说错的地方。

“唐鹏,你可信,终有一日,她会回到我的身边?”

唐鹏气结。

合着自己方才劝了这么一大通,三爷竟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么?

“三爷,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等您坐上谢家家主的位置,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您又何必总是惦记着一个已经成为自己嫂子的女人?

可最后一句话,唐鹏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说了,三爷也根本听不进去。

视线当中,谢逾白揽着叶花燃的腰身离去,谢方钦的双手松了又握。

小明珠,本该是他的。

站在她的身边,同她一同出双入对的人,本该是他才是。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可这天下女人千万,谁都不会是小明珠。唐鹏,你不懂。”

唐鹏负气道,“属下是不懂。”

“去吧。去将汪相侯门外的两个家丁给引开。”

唐鹏骤然抬头。

谢方钦眼中一片冷意,“你说得对,当前,我要做的确是要先谋得谢家家主的位置。只有我站在最高处,我才能一脚将我那位兄长踹如泥尘里,才能将小明珠夺回我的身边。”

……

“怎么了?”

叶花燃同谢逾白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途中,谢逾白时而向后张望。

叶花燃注意到了,也顺着他看的方向往后看去,除却一片花木的疏影,却是什么都没瞧见。

谢逾白确定,不远处,定然是有什么人,在看着他们。

只是距离有些远,院中又没什么灯火,他无法辨认对方的身份。

谢逾白故意放慢了上马车的动作,他从白露那里要了手电筒,往不远处照去,唯有稀稀疏疏的花影,未见半个人影。

藏头露尾。

不愧是老三的行事风格。

谢逾白眼底划过一丝鄙夷,他将手电筒抛还给了白露,扶着站在马车边上等他的小格格上了马车,道,“没什么,方才好像瞧见有一只猫,本想抓了,带会府中给你消遣,消遣。只是那猫儿狡猾,一个不留神,叫它没了踪影。”

也是叶花燃酒意尚未全退,脑子比往日要钝上一些,否则何以想不到,猫儿素来警觉,倘若真的要抓猫,应当是悄无声息的靠近,又怎会拿手电筒去照。

如此明目张胆,若是当真有猫,猫儿能不跑?

可有些醉意的叶花燃哪里想到这一层,“猫儿?可是真的?唔,我怎的什么都没瞧见?”

叶花燃趴在马车边上,定睛往谢逾白方才手电筒照过的地方瞧了瞧。

花影扶疏间,是猫儿的影子都没瞧见。

“猫儿生性警觉,跑了。”

“噢。”

叶花燃“噢”了一声,坐回进马车内,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谢逾白上了马车,白露驾马,归家。

“喜欢猫儿?”

见她神情黯淡了下来,谢逾白便道,“若是喜欢,命人寻一只温驯的与你作陪。”

“不,不。不要。”

小格格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谢逾白目光狐疑地落在她脸上,“怎么?”

叶花燃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我过去,养过猫儿的。”

她的脸上,出现回忆的神色。

谢逾白目光垂落,“嗯”了一声,等着她往下说。

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小格格开口。

她的双目阖上,似是睡着了。

只是谢逾白能够从小格格的呼吸当中判断出,小格格并未睡着。

只当小格格是酒意上头,犯了困。

谢逾白便取了边上的薄毯,盖于她的身上。

“我同谢方钦之间什么都没有。他主动找我攀谈,且以你的名声要挟我。若是我拒绝,他便故意同我制造暧昧。我不愿你又因我陷入流言蜚语之中,只好一前一后地随他去了后院。再后来的事,你便都知晓了。我同他,是真的没有什么。”

“我知道。”

唔?

竟然没有吃醋么?

“我的归年哥哥,长大了啊。”

叶花燃抬手,在谢逾白的脑袋上摸了摸。

很是柔软的触感。

叶花燃“咦”了一声,似是摸出了兴味来,便又乱抚一通。

一只手,将她在他头上造次的手,给拿了下来,“睡觉。”

“不想睡。现在在马车上睡着了,到了家,就该睡不着了。”

话虽如此。

说了这句话没多久之后,叶花燃还是睡了过去。

马蹄声“得得得”,很快没入夜色当中。

……

“喵~~~”

“喵~~~呜~~~”

哪里来的猫叫?

是府里有人养猫了么?

“碧鸢,去瞧瞧,可是府里有什么人养猫儿了?吵得人恼人得很,你去同猫主人说一声,叫她的猫安静一些,本格格头疼~~~”

饮酒是痛快的,宿醉是痛苦的。

叶花燃昨日睡得沉。

便是归家后,谢逾白替她洗漱,换衣,她都未醒。

第二日更是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未起。

听见猫叫声,叶花燃朝门外喊了声碧鸢,打发碧鸢去瞧个究竟,便将枕头覆盖在脑袋上,动作孩子气得很。

“可不是有人养了猫儿了么。不过,格格,这猫儿的主人,可不是别人,是您自个儿呢。”

那枕头能有多少过滤声音的功能。

是以,碧鸢所说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入了叶花燃的耳朵。

什么叫,猫儿的主人是她?

她什么时候养猫儿了?

脑袋上的枕头被取开,叶花燃睁开眼,但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白猫儿,被捧着,提拎在她的眼前,随之凑近的,还有碧鸢那张远远的小脸。

“喵,喵——”

那猫儿才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安地很,一个劲地喵呜喵呜地叫唤,眼睛碧蓝碧蓝,如同蓝宝石一般。

“哪儿来的?”

方才还嫌“人家”的猫儿吵着她头疼呢,这会儿便拥着锦被就坐起身,伸手就要去抱那小猫儿了。

“大少奶奶可需小心一些。这猫儿还没养熟,会挠人。就让碧鸢先这么捧着,您先看看,过个眼瘾。等回头养熟了,您再上手去抱着小家伙,可好?”

冬雪走了过来,将两边的床帏掀起,固定好,笑着道。

叶花燃也知道,刚到一个陌生环境的小猫崽是会相当不安的,在没养熟之前,确实容易将人给抓伤。

她将伸出去的手收回,眸子晶亮,“冬雪,这猫儿,是你抓的?”

“回大少奶奶的话,可不是奴婢。奴婢哪有那样大的神通,一大早的,变出这么一只小猫儿来。是大少爷。就这早上的功夫,也不知派人从哪儿抓的这小白猫,连同猫笼、猫食一同,被送过来的。”

冬雪显然也很喜欢这只小白猫,语气间满是欢快。

许是府中日子太过寡淡了,一只小白猫的到来,如同白开水兑入了汽水儿,陡然有滋味了起来。

两个丫头讨论着,给这猫取什么名字好。

冬雪道,“这猫儿这么雪白雪白的,就叫雪花,可好?”

“雪花?人家是一只小公猫,一只小公猫叫雪花,会不会太娘们儿兮兮了?”

冬雪点了点头,称是,“似是有一些。那依你之见,叫什么好?”

“嗯,要不,叫小白?你看啊,它又白,又小的。就叫小白,怎么样?通俗易懂,又好叫,又好记!”

碧鸢兴奋地道。

冬雪:“……不如,咱们问问格格的意思?”

“对噢。反正取什么名字,格格说了算,咱们说了又不算。”

碧鸢捧着猫咪,兴奋地转过头,看着叶花燃,“格格,您给这小猫儿取个名字吧。您说,是叫雪花好,还是小白好?”

“叫八妹吧。”

碧鸢,冬雪:“……”

她们方才都说了些什么来的?

碧鸢小声地提醒,“格格,小白是个小公子呢。一个小公子,叫八妹,是不是不大……”

“便叫八妹吧。它一只畜生,能得格格赐名,已是它的福分。”

谢逾白从外头进来。

叶花燃已是许多日子,醒来都没见着谢逾白了,“归年哥哥!”

“姑爷。”

“大少爷。”

碧鸢同冬雪两人相继给谢逾白行礼。

“归年哥哥今日怎没去洋行?”

“前阵子没有公休,已经禀报给了父亲,得了父亲的应允,这几日可在家中休息几日。昨日已去洛山赏过菊,可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叶花燃眼睛都亮了,“当真?我想去哪儿都可以么?那我可真得好好想想了!”

谢逾白瞧着小格格他们可真是许久都没有出去玩过了。

“嗯。”

一时半会儿的,叶花燃也实在想不出要去哪里玩。

话题最后,还是回到了这只小白猫的身上,“对了,归年哥哥,这猫儿你哪儿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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