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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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204】手段

沐婉君脸色大变。

她瞪着立于王通身后的谢逾白,目露指责,“你跟踪我?!”

好啊!

好一个归年!

敢情,回谢宅兴师问罪是假,存了跟踪她的心才是真!

沐婉君这个时候后悔不迭!

她怪自己太过急切,太过急切王通会被谢归年给找到,才会急急地前来碰头的地方,被谢归年给碰了个正着。

分明是她自己买凶想要置谢逾白于死地在先,眼下倒是可笑地指责起谢逾白来。

这一段若是相声,底下观众听到这一段,只怕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但会笑出声来之后,怕是还会狠狠地鄙夷沐婉君这样的人一番。

也只有沐婉君不觉自己有错,亦没有任何心虚。

谢逾白自然不会告诉沐婉君,是沐琼英命阿桃将消息透露给她。

他神情淡淡,眼神轻蔑,“是又如何?”

只许她买凶杀人,不许他暗自跟踪?

可笑。

以上这些话谢逾白未有言明,可沐婉君分明从他的眼神当中读出了对她的嘲讽。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王通趁着谢逾白通过沐婉君两人交谈的功夫,忽然伸手向前一抓。

他一只手爪型,按在了沐婉君的肩膀上,抓住了她,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了匕首,抵着沐婉君的脖子,“放我离开!否则我就结果了她!”

谢逾白在听见沐婉君那可笑的质问时,没有笑,倒是在听见王通这个威胁后,薄唇掀起讥诮的弧度,昳丽的眉眼微抬,看向王通,“你以为,我会在乎?”

王通顿时为之一噎。

是了!

沐婉君是雇他杀害他的人,这位谢家大少爷又岂会在乎这个婆娘的死活!

锋利的匕首在沐婉君的脖子压出一道血痕。

谢逾白便是连眼睛都未曾眨过。

操!

这个谢归年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婆娘的死活!

如果结果了沐婉君,就能够换得一线生机,王通一定眼也不眨地就把这个女人给杀了。

可现在不行。

至少有沐婉君在,谢家这位大公子不会直接对他开枪。

“你,你不要乱来!要是我死了,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比起只会虚张声势的沐婉君,王通只在意谢逾白。

在当时那样强烈的撞击的情况下,这位谢家大少都能够顺利地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脱,这让王通对谢逾白不得不更为忌惮。

“王通。你放了我。你不是要钱吗?我有很多的钱,你想要多少就多少,你放了我吧。”

眼见王通不吃硬的,沐婉君只好放软了姿态。

至于王通在将她放了之后,有没有命享受她给的那些钱,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通如何想不到这一点?

他的视线在谢逾白同沐婉君身上游移。

倏地,王通将身前的沐婉君往谢逾白身上一推,在谢逾白伸手将沐婉君推开之前,他拔腿就跑。

这条巷子,可是他的地盘。

废弃的院子,阡陌复杂的小巷,就是他天然的掩护跟屏障。

犹如脱网的鱼儿入了大海,他矫健地在这巷子里飞奔。

“砰——”

“砰——”

推开沐婉君,谢逾白开枪连连射击。

王通一只腿被打中。

忍着剧痛,他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嘭——”地一声,迎面,撞上一堵肉墙。

王通本来就一只腿受了伤,这一撞,整个人便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本能地想要从地上爬起身。

不等他起身,一只脚,用力地踩在他的胸口,有人在拍打他的脸蛋,“跑?你小子再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来,继续跑一个,给小爷我瞧瞧!”

惊蛰一只脚踩在王通的胸膛上,弯腰,搜走了他身上的匕首武器,将从他身上搜得的匕首,扔到了一边,用力地提起王通的衣领,又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通一阵头晕目眩。

原来,惊蛰同谷雨通过谢逾白提供的线索,也找到了王通的踪迹。

他们一路追踪他到这个巷子,接着便失去了王通的踪影,一直在这个巷子里绕圈圈。

他们是听到枪声,一路寻了来,见到了正在逃跑的王通,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同王通一直很近,只不过对这片地形不熟悉,才会刚才一直没有找到人。

王通迎面撞上了惊蛰同谷雨,真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主子,你没事吧?”

尽管不知道主子怎么会忽然也来到了这里,谷雨还是走到谢逾白的面前,关切地问道。

谢逾白摇头,对谷雨冷声吩咐道,“把人绑了,带回去。”

“嗯。”

确实没在主子身上看见什么伤口,谷雨放了心。

谷雨前去帮惊蛰一起,将王通给绑了起来。

谢逾白收起手中的枪支。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沐婉君捡起地上,方才惊蛰从王通身上搜到的那把匕首。

去死吧!

沐婉君双握住匕首,直直地朝背对着她的谢逾白冲去。

“主子!小心!”

惊蛰同谷雨一同绑好了王通,两人站起身,见到持刀朝谢逾白直冲而去的沐婉君,两人均是变却了脸色!

听见惊蛰、谷雨两人的惊呼声。

身体先于意识,谢逾白本能地侧过身,匕首擦着他的手臂而过。

沐婉君扑了个空。

如何能够甘心?

反正王通已经被找到,最后一层窗户纸也已经被捅破,沐婉君再没有任何顾虑。

这一刻,她仿佛入了魔。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死!”

被谢逾白躲过,沐婉君不甘心,她又再一次握着匕首,朝谢逾白扑过去。

方才突袭都没有得逞,很快是在谢逾白已经有所准备的现在?

沐婉君扑过来的这一刻,谢逾白侧身避过她的匕首,同时一只手,呈手刀状,劈在她的手臂上。

沐婉君手臂一震,被谢逾白那一记手刀劈得发麻,手中的匕首脱落。

谷雨留在原地看守王通,惊蛰跑上去,狠狠地将那一把匕首踢出去老远,愤怒地瞪着沐婉君!

如果不是碍于沐婉君的身份,惊蛰跟谷雨方才就会直接开枪将其射杀!

没有了匕首,沐婉君再够不成任何的威胁。

惊蛰跑上前,一把就将沐婉君给抓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方才捆王通的牛皮绳,三下五除二,也把沐婉君给捆了。

操。

女人狠起来,真是没男人什么事!

“老实一点!”

因为沐婉君是女人,惊蛰没有对她动手。

这么一想,就更气了!

惊蛰捆完沐婉君,另一边,谷雨也已经替谢逾白将手臂上的伤简单地用纱布给缠了一下。

像是他们这样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人,会经常生病或者是受伤,也因此会随身携带一些医疗用品。

“主子没事吧?”

惊蛰押着沐婉君过来,关切地问道。

“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厚。没什么大碍。”

话虽如此,谷雨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轻松的神色。

今天也就是主子幸运而已。

如果现在是夏天,即便主子已经因为他们的提醒,躲过了沐婉君致命的攻击,也绝对不会像是现在,仅仅只是破一点皮而已。

惊蛰自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狠狠地瞪了沐婉君一眼。

“主子,我们现在就把人给带回谢府吗?”

谷雨问道。

“不。”

不?

谷雨错愕。

惊蛰更是蠢兮兮地跟着重复了一句,“不?”

不会吧?

难不成主子改了性子,忽然搞起以德报怨那一套么?

只听谢逾白冷冷地道,“把人带去巡捕房。”

闻言,谷雨跟惊蛰露出意外的神色。

主子这是打算公事公办,打算将这两人直接交给巡捕房处理么?

谷雨委婉地提醒,“主子,沐家在应多颇有势力,只是蓄意谋杀未遂跟买凶杀人未遂,法院未必会重判……”

还不如私了。

对此,谢逾白仅仅只是冷嗤了一声,他的薄唇勾起昳丽弧度,“呵。便是沐贯同,也有难以只手遮天的时候。”

闻言,谷雨当即意识到,主子心里定然是早已有所盘算,便不再多言,同惊蛰两人,一人分别押着沐婉君,一人押着王通,走出这条巷子。

听见了谢逾白同谷雨两人的对话,沐婉君的脸上没有任何惧意。

在应多,不是她自夸,还鲜少有人胆敢吃罪于沐家的!

以沐家在应多的地位,到时候她想要全身而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即便是双手束缚在后,给强行塞进车中,沐婉君脸上高傲的神色也始终没有改变过。

又是埋怨惊蛰绑得太紧,又是嚷嚷着要坐副驾驶,不要同王通一同坐在后座上。

惊蛰握拳的手是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如果不是谢逾白始终没有下令,对沐婉君动手,惊蛰早就将人给打晕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聒噪了。

车子抵达巡捕房。

谢逾白先行下车。

“你们在这里等我。”

谢逾白对也跟着要下车的谷雨同惊蛰吩咐道。

尽管不明白主子着是要做什么,谷雨、惊蛰还是依言,暂时留在了车上。

大约十分多钟后,谢逾白才一个人从警局走出。

驾驶座上的谷雨下了车,“主子,现在把人带进去吗?”

这一次,谢逾白没有再反对。

于是,谷雨帮着惊蛰一起,将后座的王通同沐婉君一同从车子里押下来。

“你好!请问您是谢家大少谢归年,谢大少吗?”

“您好。谢大少,您报警说您父亲的第三位妻子,也就是三夫人,买凶杀你,请问是真的吗?”

“三夫人!三夫人!对于谢大少向警方报警,控告您买凶杀他,以及蓄谋杀这两项罪名,您作何解释呢?是当中当真存在误会,还是确有其实?三夫人,三夫人,请问您能够跟我们透露一二吗?”

“三夫人?您为什么要买凶杀害谢大公子呢?是为了谢家家主之位吗?您想要替五公子除去谢家大公子,从而扶五公子登上谢家家主之位,是不是这也?”

沐婉君不知道这群报社媒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脸上倨傲的神情,在这些报社媒体,拿着录音设备涌上她时,早已不复存在。

“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抱歉,无可奉告!”

因为被绑着,沐婉君就是连推开不断涌上来的这些记者们都做不到,她一律低着头,沉着脸,不管报社媒体询问什么,她一贯以无可奉告回应。

报社媒体都是一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不管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仅仅是谢骋之的三夫人,竟然被谢家大少爷谢归年给绑了送巡捕房这件事,就已经足够吸引人眼球。

因此,即便是沐婉君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这群媒体报社的人还是对着她一再地拍照。

此时此刻,谷雨同惊蛰终于明白,为什么主子坚持报巡捕房!

哈,这位三夫人一向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双手被捆,以嫌疑犯的身份登上各大报社的头版头条,可不是比杀了她还要叫她痛苦么?

谷雨同惊蛰并不知道,谢逾白要的,可不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谢家大少亲自押着谢家三夫人进巡捕房;谢家三夫人疑似买凶杀害以及蓄意伤害谢家大少,这两大爆炸性的消息不胫而走。

是不是真的?

听说收了三夫人的钱,对谢大少爷下杀手的那位凶徒都被大少爷给寻到,一同绑去了巡捕房哩,那还能有假?

“怎么回事?你真的找到那名凶徒了?是那名凶徒亲口承认的?是婉君出钱雇的他?”

谢骋之在家中,收到了谢逾白将沐婉君连同那名凶徒一起,扭送进巡捕房,整个过程还被当地多加媒体报社给拍到的消息,险些昏厥了过去。

听说那些报社媒体还在巡捕房不肯离去,谁都想要挖到这个大独家。

谢骋之不能在这个风口浪尖露面,便只能着急地等在家中。

谢骋之的岳父,担任应多当局要职的沐贯同亲自打了电话归来,要求谢骋之一定要负责摆平这件事。

沐贯同态度强硬,提完要求,便傲慢地挂断了电话。

谢骋之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沐贯同只知道生女儿,不知道教女儿,事情如何会弄到这一步?

不管怎么样,沐贯同权势大,谢骋之不好将人开罪。

他便想着,等谢逾白回来,好好做做长子的思想工作。

当然,要归年就这样算了是不可能的,他也开不去这个口。

如何能够两全其美的解决这件事,成了谢骋之最为头疼的问题。

谢骋之在家中,等谢逾白回来。

左等右等,时不时地走到门口,问一声下面的人,大少爷回来了没有,得到的均是否定的答案。

这一等,便等到天黑了。

“阿忠,你派个脚程快的,去打听打听,大少爷是不是还在巡捕房录口供?怎的这个点了,还不回来!人不回来,也不知派人捎个口信回来!”

对于长子私瞒自己,直接抓了人,将凶徒连同沐婉君一起扭送巡捕房一事,谢骋之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无可奈何。

他这个时候已经想明白了。

白天归年前来兴师问罪,从他嘴里要句承诺,那时,归年的心里头就根本没打算要相信他。

所以,即便是得了他的承诺,他还是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直接来了个先斩后奏——将事情以这种方式,捅到了媒体的面前!

如果不是事系谢家家丑,这一招釜底抽薪若是用在旁人的身上,谢骋之少不得赞一声妙。

可偏偏,谢逾白这一大招,用在了他的发妻,沐婉君的身上。

管家领命去寻人去找大少爷去了。

谢骋之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恨不得下面的人立即将长子带到他的面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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