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毒妃狠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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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七、比起死,名节算什么?(二更)

叶渺:“嗯?”

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楚殇刚才在说什么?

她要选夫婿?她什么时候要选夫婿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程烁和宝儿的事情。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他如何?

什么鬼?

虽然她从不喊他哥哥,可掩盖不了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事实...

叶渺脑子里快速闪过一抹什么,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倚在树下的男子便笑了。

一身白衣,衣衫上用金线绣着的大朵大朵的杏花,在灯光和月光的双重照耀下,华光异彩。

他这一笑,便如千万朵杏花在光芒中突然盛开,美不胜收。

连见惯程烁美色的叶渺,都不由晃了一下眼。

心想不愧是与程烁齐名的齐楚第一公子楚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我的意思是说,像我...这样的,你觉得如何?”

向来带着几分凉薄疏离的男子,因这一笑,突然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烟火气。

“若你喜欢,我可以帮你找个与我类似的男儿,做你的夫君。”

叶渺脸一黑。

这个男人,先是逼得夫离子散,现在还想她抛夫弃子吗?

这是吃饱了撑着吗?

莫名其妙!

这么想要妹妹,让你爹给你多生几个就是了!

反正后院那么多姨娘,想生多少有多少!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她冷冷扔下一句,转身进了采薇院。

她态度相当不客气,楚殇既不恼,也不喊她,桃花眼含笑,看着她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随即,笑容敛起,狭长眸子越来越深邃。

——

“小姐,你回来了?”胡信见到叶渺,道:“刚才那个楚夫人派人来传话,说是小姐回来了去找她,她有事跟小姐说。”

胡信撇撇嘴,“要是小姐不想去,我去回话说,说你累了想休息,有事明儿再说就是。”

叶渺倒无所谓见不见楚夫人,只不过突然想起刚才楚殇说她要选夫婿的事情。

“没事,我不累,换身衣裳就过去。”

叶渺边说边往里面走去,“你去打水来,我很快回来。”

“是,小姐。”

叶渺换了衣裳来到春芳院,大丫鬟春香见到她,连忙喊了声“叶小姐”,便将她往楚夫人屋里带。

楚夫人正在卸妆,头发散了一半。

见到叶渺来了便停下来,转身和蔼道:“叶小姐,你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夫人找我有何事?”叶渺道。

“坐下说吧。”楚夫人一抬手,春香扶着她离开梳妆台,走到榻上坐下。

“送两盏茶过来。”

春香应了声是。

叶渺坐下,“天色不早了,不敢打扰夫人休息。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楚夫人点了点头,春香便退下了。

“是这样的。”楚夫人和颜悦色道:“我知道你对咱们相府有些微词,不过我对你却是没有半点意见的。”

“我看你年岁不小了,我作为长辈的,自然免不了想操些心。”

“你要给我说亲?”叶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谁?”

楚夫人顿了顿,“咱们高门大户人家,说亲没有那么直接简单。不是说看中了谁直接就上门去提亲。”

“在这之前,得经过几次慢慢试探,相互了解。若门当户对,品性优良,双方父母皆有意,才会慢慢到提亲这一步。”

意思就是你以为是你乡下那些小门小户,看对了眼就直接说亲?

“那夫人看中了哪几家?”叶渺问。

“我心里倒是有一些,不过现在不适宜说出来。”

楚夫人有些不耐烦她一直追问这个问题,道:“我打算在十八办场盛夏宴,邀请京中适龄公子小姐们来,到时候你多多与他们接触,若是有看中的...”

叶渺微笑道:“看中谁都给我说亲吗?”

你倒是想得美?楚夫人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和气道:“如果你有看中的,我可以试着去探探对方父母的口风。”

“若一时没看中的,多办几次宴会,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能遇上合心意的人了。”

“听起来倒是挺为我着想,不过,”叶渺站起来,“我拒绝,这盛夏宴,别预我了。”

要是被程烁知道她在齐楚跟人相亲,只怕那醋意能一直蔓延到齐楚来!

“相爷同意了。”楚夫人道。

呵,他同意关她什么事?叶渺不屑想。

“...阿爹也同意了。”

叶渺皱起眉头,楚爷爷也同意了?

他知道她有情投意合的爱人的,为何会同意?

叶渺正疑惑着,外面响起春香颤抖又惊喜的声音,“夫...夫人,相爷来了。”

楚夫人的神色一下子又惊又喜。

楚相极少来她屋里过夜,这么多年来,她总是一人孤枕难眠地渡过漫漫长夜。

“你先回去吧。”楚夫人整张脸透出异样的光彩,有些语无伦次道:“这事明儿我再找你说。”

“告辞。”

叶渺道别后,转身离开。

这时帘子掀开,一身藏蓝色长袍的楚相走了进来。

他一来,整人屋子突然间就变得局促起来。

叶渺垂眸道:“见过相爷,不打扰二位休息,先告辞了。”

有冷冷淡淡的眸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几分探究,几分...她不懂的神色。

叶渺想起昨夜在杏园的事情,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等楚相说什么,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后面楚夫人激动的声音响起,“相爷,要用宵夜吗?我让厨房去准备。”

楚相淡淡嗯了一声,楚夫人便立马高声喊着春香。

随即春香走了进去,这时叶渺已走远,听不到里面在说些什么了。

叶渺先去了老楚相的院子,见他房里还亮着灯,让下人通传,说她有事找他。

不一会,下人出来了,老楚相屋里的灯也随之熄灭。

“叶小姐,老爷子睡下了,有什么事您明天再来。”

叶渺看着那黑漆漆的屋子,有些无语。

明明没睡,却偏要装出睡了的样子,她一说找他,就熄了灯,几个意思?

楚爷爷,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

什么盛夏宴,相亲宴,您总得给我个交待!

——

回去后,胡信已经打好了水,叶渺洗漱一番后,上床休息了。

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道极细微的声音惊醒。

她睁开眼,只见纯娘一身夜行衣,从窗子里跳进来。

叶渺立马坐起来掀开纱帐,“纯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姐,不好了。”纯娘焦急道:“毕方姐被人抓走了。”

叶渺心里一惊,一边动手换上夜行衣,一边道:“你慢慢说来。”

“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唐元刚才去到清楼说的。”

纯娘道:“快天黑的时候,他和毕方姐回家,路上遭人暗算中了迷药晕了过去,醒来后不见毕方姐的身影,便去清楼找我,请我帮忙一起找。”

“我已经给沈狼留了暗号,但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完,叶渺已换上夜行衣向外走去,“走,我们一起去找。”

纯娘随即跟上,“去哪找?”

“先去夏府!”

下午见到了夏大夫人,接着便出了事。

叶渺本来只有三分怀疑,这下升到了七分。

——

马车摇摇晃晃,一阵颠簸,江之夏没有吸入迷药,不一会便醒了过来。

他一时有些迷惑,不知身在何处。

动了动,发现手脚均被绑得结结实实。

脖子处的剧痛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低低咒骂一声。

立马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

真是倒霉!到底是因为哪个倒霉他才被抓了?

马车行走中,有月光从帘子缝隙里照进来。

江之夏借着月光,看向离他不远处的一小团黑影。

长发遮住脸,看不分明。

江之夏伸出被绑的双脚,往那人身上踢了踢,小声道:“喂,醒醒!”

那人动也不动,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怎的。

江之夏一阵后怕,若是普通绑架,要银子倒罢了。

反正他是家里唯一的长孙,无论花多少银子,他祖父和阿娘都会想办法将他救出去的。

可最怕是那种仇杀,以折磨泄愤为乐,那他这个唯一亲眼目睹案发现场的人,一定在劫难逃!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他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就算看到了,他这么惜命的人,也绝不会跟人说。

怎么就这么倒霉被抓了?

江之夏心中又怕又怒,忍不住又在力踢了几下那人。

这次大约是力道大了,那黑影嘤哼一声。

是个女的?

江之夏心中突然安定了些,若是女子,大约也就是争风吃醋破坏名节之类的那种。

在京城的高门大户里,庶妇嫉妒嫡女,嫡女看不惯庶女,或者姨娘们之间争风吃醋,这种故意绑人走毁名节的事情,私下他听得多了。

那女子又是几声轻哼,随即幽幽醒转。

大约是被捆得有些难受,她翻了一个身,头发从面上滑落,露出一张平凡而坚韧的脸。

“是你!?”江之夏大吃一惊,随即突然意识到什么。

“江少东家?”沈毕方打量了一下环境,意识到现在在一辆马车上。

“你怎么也被抓了?”

她以为是之前对付美人坊的人干的,但现在看到江之夏,又有些不确定了。

以江之夏的身份和地位,绑他多数是为了以命求财。

说到这个江之夏就没好气,“本来是抓你这个丑女的,结果我倒霉看到了,被一起抓来了。”

他本来因为气愤夏大夫人,故意写信给沈毕方,让她去街角茶楼,说不定当场抓到夏大夫人散布美人坊流言的事情。

哪知并没有当场抓到让夏大夫人难堪不说,现在反被她派人绑了。

那个大舅母,绑人不会交待一声吗?

怎么连他也一起绑了!?

还是说这些绑匪不认得他?

这怎么可能呢?他这张仅次于齐楚第一公子的脸,在这京城里,谁不认识?

想是这么想,江之夏却不再害怕了。

虽然夏大夫人瞧不起江家,但若说要了他的命倒不至于,他心里除了有些抱怨外,淡定多了。

“看来还是要对付美人坊的人干的。”

沈毕方平静道:“对不起江少东家,连累你了。”

江之夏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沈毕方只是长得丑了点,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夏大夫人,他怪她做什么?

她也是受害者。

虽然丑...

再丑也是受害者!

以前在江之夏的眼里,生得丑的东西就不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却觉得丑跟对错没有关系。

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思想的转变,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原来的固有观念。

马车突然停下来。

外面有人低呼一声,“到了。”

江之夏和沈毕方连忙屏住呼吸,闭上眼。

马车帘子掀开,月光照进来。

“来人,将这个瘸子带进去。”

“是,”有人应了一声,随即另一道声音迟疑道:“大哥,那这江氏商行的少东家怎么办?”

原来认得他,江之夏心想。

先前出声那大哥道:“一起带进去。”

“会不会惹什么麻烦?”

“现在别问我。”那大哥估计也是很头疼,毕竟他并不想多惹事。

江氏商行虽然只是一个商行,却与夏家楚家关系颇深。

若只是夏家倒还好说,偏偏还牵扯到楚家。

那楚相是他们能得罪得了的吗?

江湖上只要长眼睛的,不管多贪财,都不会将主意打到江之夏身上。

“先带进去。”

“是,大哥。”

但这女人的事若不好好解决,宋国公府那边也不会放过他们。

找他们的人特别叮嘱,这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若被人看到,直接杀人灭口!

可结果偏偏那么倒霉,被江氏商行的少东家看到了。

楚家得罪不起,与楚家是姻亲的宋国公府同样得罪不起。

那大哥咒骂一声,心里生起一个歹毒的想法:若实在不行,就悄悄灭口得了。反正没人知道,那少东家是他们顺手绑走了!

都是那个死瘸子!

早点出门或晚点出门不行吗?

非得撞到跟那个少东家同时出门!

那大哥恶从胆边生,决意要狠狠教训一下沈毕方。

沈毕方和江之夏闭着眼,任他们带到了一处屋子里。

那里一阵霉味,身下似乎是稻草,看来是个破庙或被人遗弃的旧宅子之类的。

“大哥,现在怎么办?直接杀了她还是怎的?”

“给我先狠狠教训她一顿!”大哥恶声恶气道。

三个手下应了声后,抬脚便往沈毕方身上踢去。

那脚下毫不留情,隐约能听到骨头被踢到的声音。

江之夏听得都痛,却没听到沈毕方发出半点求饶或呼痛的声音。

她难道不是肉做的?江之夏忍不住悄悄睁开眼。

却见沈毕方如破碎的娃娃一样,被四个人当成球一样踢来踢去。

面上头发上脏兮兮一片,从窗子里透过来的月光能隐约看到,她面上已被血渍浸染。

“喂,你们别太过份!”江之夏忍不住出声。

那四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向他。

带头的大哥扭过头,凶狠地道:“别多事,否则连你一起揍!”

他正想着要不要杀他灭口,他还来多管闲事!?

简直是活腻了!

那眸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江之夏吓得闭了嘴。

这些人不是大舅母派来的吗?为何会连他也想杀?

难不成是他想错了?

若是他想错了,那他岂不是要性命不保!?

江之夏突然一阵后怕,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那大哥见他不出声了,这才回过头,狠狠踢了一下沈毕方。

“那是这个死瘸子!给我狠狠打!”

瘦小的沈毕方,被几人狠狠踢来踩去,身上的衣裳在这过程中被踢散,露出白皙的脖子。

其中一个咽咽口水,“老大,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还没从试过瘸子,要不咱们试试?”

这一说,其余三人顿时停下来。

“丑是丑了点,但不管怎么说...”

几人便嘿嘿笑起来。

那大哥道:“好!”

话落,咝嗤,衣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江之夏不忍地睁开眼。

此时窗子里月光,正好照在沈毕方的身上。

白皙的肌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像蜈蚣一样盘旋在身上那么可怕。

“啧,没见过么丑的。”

“不是正好试试吗?”

“哈哈哈,说的倒是。”

四人蹲下身,四双恶心的手伸过去。

沈毕方依然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晕死了一般。

可江之夏知道她没有。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贪生怕死,爱慕虚荣,可他从来没有想过用这样肮脏的手段,这样对付一个女孩子!

“你们住手!”江之夏忍无可忍地吼道。

可惜没人理会她。

呼吸慢慢粗重起来,有人受不了。

“我先来。”

黑色夜行衣掉在地上,江之夏看着那丑陋的躯体,额上青筋直暴。

他大声吼道:“你们住手,住手!听到没有!”

几人嘻嘻哈哈,完全不当他是回事。

一人俯下身子。

江之夏不忍地别开眼。

却听几声惨叫同时响起。

他睁开眼,只见刚才还在还嬉闹的几人,瞬间变成了四具黑乎乎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江之夏目瞪口呆。

沈毕方咳喇着坐起来,“我给他们下了毒。”

“你有毒药,为什么不早点用?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江之夏无法理解。

“因为我要趁他们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

“若一开始用,我没有把握一次毒死四人。”

“如果一人不死,那就是我死。”

江之夏无法想像,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女人,居然还能保持着这么清醒的头脑。

沈毕方撩开头发看过来,幽幽道:“比起死,失身算什么?”

江之夏被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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