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崛起之凰女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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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不是叔叔,是爹

甚至,不止女儿这一件事情;还有他的母亲,轩辕善水之死……

双眸凝视着下方地牢,君楚战的神识扫过地牢的每一个角落。

终于,在地牢的十八层最底下,最里面的一个小隔间,感受到了一个与他同出一源,很是微弱的气息。

心几乎沉到了谷底,身为君家少主这么些年,他能不知道最底下关押的都是什么东西吗?

不再迟疑,一身浩瀚的灵力直接奔袭往下——

此刻他哪里还有心思一步步走到地牢最底下?直接化作一道流星,贯穿了君家的十八层地牢!

一步步往最里面走去,真正走到此处,他反而是慢了,胆怯了……

他还没有做好为人父的准备,对于已经五岁的女儿更是一无所知,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走到铁门前,君楚战停滞住了步伐,他开始静静聆听者里面的动静。

隔着一扇铁门,一道带着几许软糯的孩童哭腔在道:“娘亲,娘亲,念念好怕啊!

娘亲,你在哪里?

爷爷,大白舅舅,娘亲,这里好黑呀,念念好怕……”

哭唤了几声后,这道娇弱的孩童声音又安慰自己道:“念念不怕,不能怕,念念是最坚强的。”

不知不觉中,君楚战的面上竟是挂了两行清泪,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明明素未谋面,可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却是当真喊到了他心里,叫人心头震动!

仿佛是用尽了余生最大的力气,抬起手去推开面前的铁门。

就在这一瞬,亮光照进地牢小隔间内。

一袭水黛色衣裙的五六岁女孩子,背对着铁门,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哭道:“别过来,别过来,念念怕……”

只看背影,君楚战就心疼的要死,这是他跟宋瑾瑜的女儿啊,怎会受这般的苦痛?

女孩水黛色的衣裙上,有泥痕,有血迹,落拓不已。

君楚战喉头哽咽,不敢往前走一步!

念念怕是那个可怕的君家二爷,依旧双手紧紧抱着头,整个人瑟瑟发抖,满是哭腔。

“别怕。”君楚战开口了,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与颤抖。

声音传到念念的耳朵里,有一丝莫名能抚慰人心的温润与熟悉。

五六岁的孩子,讪讪回头,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氤氲的泪水与无措!

在念念的印象中,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身影,却又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

就这般,她一动不动地愣在了那里。

愣住的不止是念念,还有君楚战!

女童回过头来的时候,一双眸子像极了宋瑾瑜,那个他心里梦里的女子。

只是,宋狗蛋的眸子是带着几许明媚顽劣与不羁,念念这双眸子则仿佛一头初入凡尘的小鹿,撞入人心里。

莫名地,念念虽然不认得君楚战,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莫名感到心安。

甚至,还颤颤开口道:“叔叔你,你怎么哭了?”

念念的声音恍若那潺潺流水,害怕到颤抖之下又带着几许轻灵。

不由自主地,君楚战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念念不说,他还未曾意识道自己的泪。

上前两步,他蹲到了念念面前,伸手轻轻擦拭着念念的脸,开口道:“不是叔叔,是爹……”

在开口跟念念提及‘爹’这个字的时候,君楚战明显底气不足,内心是无尽的愧疚。

心头莫名的不害怕之后,念念如水的眸中带着一丝聪慧,道:“先告诉念念,你叫什么?”

君楚战的声音不复过往那般清寒,是万千情感聚于喉头难舒的鼻音:“君楚战。”

听到这三个字,念念又哭了,哭的比先前更狠。

君楚战懵了,不懂念念在哭什么;但念念的哭声却是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深深插进他胸膛!

尝试着伸手,上前拥住念念,可念念莫名地对着他又打又踹。

念念比以往任何一次哭的都狠,啜泣声里,是从小到大都憋着的委屈!

从有意识开始,她不曾跟娘亲问过一句关于爹爹的事情,听红尘峰上的姐姐们说各家的事情,她的心也会痛。

不过几岁的孩童,就这般什么事都压在心里,不问也不说。

如今君楚战出现在她面前,名字对上了,更是有一种莫名的天生亲近感。

那种从小到大压在心里的情绪,以及最近几天的害怕,恐惧……一下子就将念念的内心给压垮了。

根本止不住地哭,一声更比一声难受!

君楚战的眸子里亦满是泪水,两生两世,只得这么一个女儿,一声声哭的他既愧疚,心里又生生的疼。

不顾念念的推搡,打踹,不让他靠近,他生生的抱住了念念。

念念哭湿了他的一身白裳;而他,亦是抱着念念泣不成声……

大同边关,金吾将军府

无衣如何也不会想到,此生竟是还能再见到他,昔日那个张扬自信的少年郎,满身潇洒,不羁无畏。

如今,却是立于高堂之上,着一身玄色蟒袍,威严无双。

不对,那蟒袍有些蹊跷,竟是五爪?

四爪为蟒,五爪为龙,泱泱大明,唯一人可着龙袍……

远远看到记忆里熟悉的身影,无衣垂首,克制住,不再张望。

可心头的震撼与痛楚,却是翻天覆地,久不能停歇!

宛如一柄利刃,不停翻绞着心室。

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掩盖住早已浸湿了眼眶的双眸。

但身躯,却是依然止不住颤动……

同桌的指挥使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由关怀地问道:“杨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此时此刻,无衣只觉得大脑之中嗡鸣一片,自己好似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好半晌后,才对指挥使夫人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指挥使夫人仍不太放心,握住无衣的手,悄悄道:“夫人如今有孕在身,若是身子不适,你我提前离席,也是合乎情理的。”

无衣却是仍旧摇头,声音还有些颤抖,“此番乃是京中贵人前来大同视察,你我中途离席,乃是不敬;纵使有理,怕也是对自家夫君的前程有所影响。”

其实此时,无衣的内心根本分不清自己是怕影响了夫君的前程?

亦或是期待能与那座上之人呆在同一个地方,能久一些……能够遥遥看他一眼,已然知足!

指挥使夫人闻得无衣方才那番话语,也有些后怕,讪讪缩回欲拉无衣离开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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