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好想这两个名字从来没出现过。
后背猛地摔在沙发上，她入行娱乐圈四年，被养得很好，细皮嫩肉。
这一摔，还真有点疼。
“……”
下半夜。
小保姆听到声响从自己房间出来，便被客厅里的场景吓坏了。
沙发比较长，有两米五。连着贵妃椅，是欧式的。左上方一头，女人的两只手垂在下边，手指落在冰凉的瓷砖上。
隐约可见她的半边脸。
像鬼一样。
小保姆看清她，立马跑了过去，“小、小姐？”
还没跑到沙发旁，便见黎千程起了身，脸上有几道血痕，被指甲抓的。
用自己的浴袍把她裹了起来，抱起。
男人脸上浮着疲惫，看起来心比身累。“把宫行瑜喊过来。”
“宫、宫医生……好的先生……”
**
云端之上。
临近阳历的跨年，云端之上的装扮也红火喜庆了许多。
大门口的檀木上，还贴着一个倒过来的“福”字。
今天下起了冰雹，比前几日更冷了。剧组的拍摄进度延迟，黎相思这段时间除了去学校上课，便一直被寒沉缠着。
晚上的酒会她本来不想来，寒沉说，要她陪。
宫斯寒新进了一批酒，邀请他们来品。
推开A01包厢的门，隔音的房门刚泄出一条缝，便听见女孩不停歇的啜泣声。
黎相思跟在寒沉身后，被他搂在怀里。入眼，便见韩青青坐在地上的毛毯上，周围的沙发，酒台，各坐着几个看起来十分矜贵的男人。
他们眼神落在她身上，似打量，似玩味儿。
“顾泽，给你要不要？”黎千程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朗姆酒，摇了摇酒杯，酒面微微荡了起来。
顾律师笑了几声，眼神示意门口的方向。
见到黎相思，黎千程放了手里的酒，起了身。眸子一瞬间温软下来，连语调都变了。“妹夫，怎么把宝贝儿也带过来了？”
宫斯寒：“妻管严。”
顾泽没忍住笑了一声。
寒沉斜了他一眼，“笑什么？有意见？”
顾泽放下酒，半举起双手，“没有。”看向黎相思，笑得很谄媚，“寒总夫人漂亮，离不开很正常。”
听到寒沉的声音，韩青青立马转过头。
就要起身往寒沉的方向跑，“二叔……二叔……”
她今天下午放学，与黎可期吃了个饭，可期开车送她回老宅。
将近七点。
坐在车上，车子在某一个拐角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两个男人便把她拽了下来，带到了这里。
黎千程，当真是把她吓到了。黎相思常来韩家老宅，黎千程有时会来接她，她也见过他。
一直以为他是那种爱说玩笑话，玩世不恭的样子。
现在……
“嗯？我有让你站起来？”
包厢安静，黎千程的声音钻进她耳朵里，韩青青整个背脊都凉了。
腿好像没了力气，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寒沉，随着他移动而转移视线。“二叔……”
顾泽：“原来是寒总的小侄女，难怪生的比云端之上的女人对眼些。”
宫斯寒看他，“我这里的人，你看不上？”
宫行瑜笑了一下，“地上不就有一个吗，顾大律师喜欢，就给顾律师。隔壁房间都准备好了，顾律师你要的话就捡起来。”
韩青青实在是太怕了。
他们每一句话落在她耳朵旁，都让她内心的恐惧增几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些魔鬼？
“二叔，二叔你救救我……二叔……”
寒沉搂着黎相思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牛奶。眼神很随意地扫了韩青青一眼，淡笑：“顾泽你随意，我没意见。”
顾泽眼睛亮了一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寒沉。“真的？”
他站的地方离韩青青近，往前走两步就到了她背后。
察觉有人靠近，韩青青猛地往一旁缩紧了身子。怕得嘴唇都惨白了。
二叔不救她，二叔竟然不救她。
抬眸，好像话都说不清了，整个人都在发抖。视线里，装进黎相思的脸。“二、二婶……”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对黎相思产生过如此大的依赖感。好像，她就是她活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此刻，她突然很恨自己，为什么平日里要那么针对黎相思。
关键时候，连对她伸出手的人都没有。
可期为什么还没有来？她看着她被人带走，她也示意让她报警，为什么警察还没有来……？
“敢爆照片，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照片里有我家宝贝儿，你觉得她会开口放了你，放了你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算计她的人？”
黎千程不耐烦了，“顾泽你要不要？不要我就给别人了，下楼酒厅那么多男人，随便扔给谁就行了。”
顾泽嘴角抽了一下，“我在你心里这么廉价？”
黎千程笑，“神经！”
“二婶，二婶我错了。照片不是我拍的，我只是帮忙发……我再也不帮忙了，二婶……”
黎相思看了寒沉一眼，男人眸色一贯如常，确是丝毫不打算干涉这件事。
她起了身，走到顾泽前。
顾泽身前突然走来一个女人，见是黎相思，他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还虚心地瞟了一眼寒沉。
黎相思伸手将地上的韩青青拉了起来，她的手刚拉住她的手臂，韩青青整个人便死死抱住她的手臂。
怕极了，浑身在发抖，令黎相思的手臂都抖了几分。
韩青青起了身，立马躲在黎相思身后，一双手紧紧地抱着她。嘴里还不停地念着，“二婶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
看向黎千程，眸色一贯清冷。“哥。”
“你开口就给你，以后她再来一遭，我就不给你面子了。”
黎相思：“谢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