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高嫁

夜晚
护眼
简体
繁體

001 罗其雨的欠条

“其雨,起床啦,其雨,其雨……”

智玉芳的声音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随着“咣当”一声,房门从里面被拉开。

其雨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半眯着未睡醒,还朦胧着的双眼,拖着仍沉在睡梦里的身体,无骨一般的靠门立着,好似下一秒即会倒下。

因被妈妈吵醒而燃烧的怒火写满脸上,极为不耐的尖声驳斥道:

“妈,您烦不烦?烦不烦?都说了我昨晚查资料写论文到很晚,今晚还要值夜班,您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完,又是咣当一声,用力将门甩上。

世界安静了一分钟。

智玉芳的怒火瞬间被顶上云霄,双手叉腰,瞋目切齿的对着门内的女儿尖声吼道:

“罗其雨,什么态度啊你?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要你早睡早睡,今天是年三十,得早点过去陪你嬢嬢。我都跟你嬢嬢干了一早上活,饺子也包好了,你竟然还赖在床上。”

智玉芳说起来没完没了,又絮絮叨叨好一阵,唐僧念经似的。

听的其雨再忍耐不住,彻底清醒,差点没崩溃。

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挺身,弹坐而起。

双手用力的薅了薅头发,嘴里大喊着:

“啊……烦死了……”

智玉芳听到女儿的大喊大叫,顿时火冒三丈,越烧越旺:

“嫌我烦,就赶紧找个人嫁出去,我天天见着你才叫烦,恨不能把你再塞回肚子里。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了?天天不是手术就是论文,你虚岁都30了。你看谁家女儿30了不恋爱,不结婚的,休个假还黑白颠倒的,你身体还要不要了……”

“嘎吱……”一声,门再次从里面拉开。

其雨一手扶门,歪斜的站着,眼皮耷拉,她投降了,老智战斗力太强,她认怂。

声音虚弱:“妈,我起还不行吗,求求您了,给我一点清静行不行?您真的很烦嗳……”

说着松开扶门的手,脚下生风的从智玉芳身边走过,直奔卫生间而去。

智玉芳想起自己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伺候婆婆,养大女儿,结果就落了个这……

越想越委屈,悲从心起,泪浸湿眼眶,无声滑落。

走到一排柜子前,拉开抽屉,取出亡夫的遗像,更是悲痛欲绝,顿觉凄凉。

抱着亡夫遗像走到沙发边坐下,对着洗手间的方向咬牙切齿道:

“既然那么烦我,嫌我,那就别赖在我的房子不走,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容易吗我?大过年的,你大姑二姑回不来,你嬢嬢一个人,这边楼梯她上下不方便,我白天去那边伺候完她,晚上回来还得伺候你,一不小心还得受你气,我欠了你们老罗家的啊?大过年的,别人家都热热闹闹,就我们家冷清的像个坟墓,好不容易盼着你长大读完书,能早点成家,生个孩子,家里也有点人气,你倒好,一口气读到博士,读完了又一头钻到医院,现在倒好,天天论文什么鬼的,你还想给我弄个博士后啊?你是没听外面人都怎么说你的?人都说嫁不出去的就是女博士,说你读书读傻了,烂自己手里了,我好好的闺女,天天被人这样说,我心里好受啊?”

智玉芳哽咽着说完,心中越发悲凉,不由泪如雨下,越下越大。

罗其雨对着镜子慢悠悠的刷着牙,心里不住的吐糟着:又来了!又来了!

一到过年,家里就要上演这一出,老智同志最容易触景伤情,一伤起来就没完没了,完全消停不下来。

说来说去也总是那几句,平时念念就算了,大过年的还不放过她。

合着她努力上进,坚强独立还错了?

谁规定女人非得结婚成家,靠男人才行?

老一辈的思想真是不可理喻,太可怕了。

真想任性的怼一句:“嘴长在别人身上,管人家说啥?日子是给自己过的,又不是给别人过的。”

想想,还是算了。

老智同志这些年的苦楚和委屈她都看在眼里,不然也不会放弃京城全国前十的三甲医院的邀请,回到家乡,就职于一个省级三甲医院。

还不是为了陪老智和嬢嬢。

母女俩心里其实都塞满了对方,也心疼对方,只是一开口永远没好话。

大概应了那句,我们总是习惯用最尖锐刻薄的语言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

因为知道,她不会怪你,更不会记恨你。

其雨那些年,除了睡觉吃饭,余下的时间不是在读书,就是在兼职。

那样咬紧牙关熬过的艰苦时光,不就是为了往后余生,能陪在母亲身边,照顾好她,也能提供给她稳定优越的生活。

然而,她的婚姻问题,不知何时起,已像是一座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大山,怎么也跨越不了。

洗漱完再回到小客厅时,其雨看到妈妈正抱着爸爸的遗像坐在沙发上,悲伤垂泪。

坚硬的心也不由软了下来。

想到爸爸她又何其不痛?

但为了妈妈和奶奶她只能坚强的活着。

不能哭,只能笑。

其雨踏着拖鞋,快步走到母亲身边,轻身坐下。

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抽纸盒,“嚓嚓”手速极快的抽了几张,转过智玉芳的身子,小心又轻柔的替她擦了起来。

其雨见妈妈这样,不无愧疚,却又无可奈何。

男朋友又不似妈妈的眼泪,说有就有。

感情的事总要看感觉,还得随缘。

总不能大街上拉个人就算吧。

要真那样,她寒窗苦读二十载,不就白念了。

想起这一年多来,她所有的假期几乎都用来相亲了,虽说只是为了讨妈妈开心,但她真的尽力了,也努力了。

缘分未到,她也没办法呀。

其雨悠悠的叹了口气:

“妈,我没说不结婚,您让我相亲,我也都去了,看您这样,我心里也难受。”

智玉芳拍开其雨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没好气道:

“你去了有什么用?一会嫌这个,一会嫌那个;总是感觉,感觉…我们那会哪有你们现在这么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也都过的好好的,你哪怕未婚先孕给我弄个外孙子也好呀。”

其雨“噗呲”一声,没忍住,笑了。

“妈,您够时髦的呀,还未婚先孕,您这是坑女儿呢,我可不做单亲妈妈啊,您要实在喜欢,赶明儿从孤儿院给您抱养一个老来子得了。”

被其雨一打岔,智玉芳的悲伤情绪淡下去不少。

虽然余气未消,但大过年的,母女俩总不至于吵个不休吧。

遂而好气又好笑的打了其雨几下。

“你个坏丫头,就会气我,你爸没良心,早早丢下咱娘俩,你还不听话。”

其雨一听,得了……

这眼泪刚止住,估计又要决堤,卷土重来了……

她妈在这种特殊日子里总是避免不了的会想起爸爸,而且只要一想,必会垂泪。

不由感叹,老罗同志还真是老智同志的催泪弹啊。

想至此,不免心疼。

一个熊抱,将妈妈拥在怀里,半撒娇半哄道:

“妈…姑娘疼您呢!我答应您,今年一定给您找个女婿回来,成不?要找不到,我就去一夜情,怎么地都得给您抱个外孙子回来,明年过年保准咱家热热闹闹的,您看行么?”

智玉芳被女儿一逗,噗呲一声,笑了:

“一夜情就算了,你妈还没那么冥顽不化,女孩子家的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坚决不能做,不过,你说的,要给我找个女婿,这个得拉勾。”

说着还伸出了小拇指。

其雨被妈妈的神操作弄的哭笑不得。

老智同志不服老啊,竟然还童心未泯,值得表扬。

不过吧,这也太幼稚了。

摇摇头,还是无奈又勉为其难的伸出小拇指,勾住智玉芳的。

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打趣道:

“这会行了吧,要给您盖个戳不?再白纸黑字打个欠条?”

智玉芳一听,眼神亮了亮,这个主意可行。

不等其雨主动,自己先伸出大拇指和其雨盖了个章,又迅速起身。

蹲在茶几边翻了一会儿,从下面拿出一个小本子,打开,摊在其雨面前,又体贴的递了支笔过去。

“写吧。”

其雨忍不住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她随口一说,结果人还当真了

真是祸从口出啊,她能反悔吗?想哭…

摇摇头,算了,人年纪越大越小孩,哄哄她吧。

拿起笔,脑袋空白,咋写啊?

不会啊,网上也没模版呀!

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智玉芳,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撇了撇嘴:

“老智,您给个范本呗,小的不才,写不出来。”

智玉芳伸长脖子看了看还空白着的纸页,微微起身,倾斜着身子,虚坐着。

伸出手指,在本子上点了点,霸气道:

“我说,你写。”

其雨只得离开沙发,蹲下去,趴在茶几上,笔峰触在纸页上,洗耳恭听。

“说吧。”

智玉芳想了想。

“欠条,本人罗其雨,女,30,欠其母智玉芳女婿一个……”

话没说完,被打断。

“等等,等等……妈,这都什么呀,还有,我29岁生日才刚过没多久呢。怎么就30了。”

“虚岁30也是30。别废话,快给我写。找不到男朋友的人没资格反驳。”

其雨再次被气笑,无奈又宠溺道:

“行,行,都听您的,还有呢?”

智玉芳瞥了她一眼,跟着一口气说完。

好在其雨手速够快,刷刷的一字不差,行云流水般的写在纸上。

“在新年到来之际,本人将竭尽全力,找男朋友第一,工作第二,力求在新的一年带个男朋友回来,明年结婚,明年年底生个胖娃娃,如若做不到,就听从智玉芳安排,不得反驳。”

其雨已经被妈妈清奇的脑洞打败,连反驳都无力而为了。

破罐破摔的想:爱咋咋地吧,真找不到,总不能杀了她吧。

但仍忍不住抗诉:

“您这是独裁,不平等条约啊,什么叫听您安排,到时候您给找个歪瓜裂枣,我还得感恩戴德,甘之如饴的接受呗。”

智玉芳又拍了女儿一下,切齿道:

“说什么呢?你个坏丫头,就会气我,你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还会害你不成。”

边说着边把新鲜出炉的欠条从本子上撕下,宝贝似的揣在怀里,跑里屋藏去了。

其雨无奈的笑笑,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都快11点了,不早了…

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向卧室走去…

------题外话------

【相爷家的悍妻】

一朝天子一朝臣,阑天大陆的一品丞相颜欢,生的是男儿身,端的却是女儿相,坐的丞相之位,行的却是佞臣之事

死后留下青史垂名,世人皆知:明国丞相颜欢窃弄威柄、勾结祸乱、屠害忠良、心迹俱恶、终身阴贼!

一朝风云突变,22世纪的特工大佬代号零一因为一颗宝石穿越到了这个佞臣的朝代,所幸的是,她因为欣赏这位有颜有权有势的佞臣,曾有幸观摩过他的事迹,名声确实不太好……

那年有个少年坐在盛开的桃花树上,一身红衣如血,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一阵微风,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细细碎碎,仿佛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少年轻轻侧转回眸。

眉目矜贵,温润如玉,容貌妖孽。

男子清俊的面容被树叶子层层阻隔,她呆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

桃树下一身黑色轻纱裹身,面带白色面纱的女子席地而坐,一双美目微微上挑着,略显风情。

“南阎阁主?”

“明国丞相?”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都对对方的身份了如指掌,他微眯起眼眸脚尖轻点落了下来,侧身躺在粗壮的树干上就这么看着她。

女子的眉目瞬间冷了下来,一股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

这一遇,便落下了一道孽缘…

上一章加书签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