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福晋求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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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那人活了吗?

胤禛平日里不爱笑,与人说话简短,这让很多人认为,他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下人们大多很怕他,尤其是目光冷冷扫视人的时候,让人惶惶不安,有小命不保的感觉。

过去的六年,苏樱一点儿不怕他。

因为看见过他晕倒时柔弱的样子;看到过他在永和宫小心翼翼的样子;也看到过他讨好九公主和十四阿哥的样子。

有了前世的记忆之后,苏樱却开始怕他。

因为她知道,在很多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假的。正对你笑的时候,可能心里琢磨着怎么把你弄死。

前世里,听说他很宠一个新入宫的秀女。秀女的父亲只是一个县令,入宫却封了贵人,三天后封了嫔。普通家世之女能封嫔,一般都是生过阿哥的。

这不合规矩的作法,引来不少御史上奏呈,还有位御史跑到她当时居住的畅春园向她禀报此事,说皇上因为一个女子,置祖宗章法于不顾,连早朝都误了,希望她这个皇后劝谏劝谏。

她觉得御史小题大做。那个人踏着一路的血海坐上皇帝的宝座,连喜欢谁,对谁好的权利都没有,他做皇帝有什么意义?

要她说,莫要说是个嫔,封个贵妃也不算什么。人得到了权利,不就是想任性一点的嘛。只要不打皇后位置的主意,她都无所谓。她为皇后的位置失去太多了,这点殊荣还想把它带到棺材里。

御史的头磕得“嘭嘭”响,泣声说:“要防患未然。今日皇上敢破例封她为嫔,明日就可能封妃,一旦诞下皇嗣就可能动摇国本。”

她有些不耐烦,对御史摆了摆手:“那位嫔,不是现在尚未有身孕么?有了身孕,生男生女还不一定,等她诞下皇嗣再说吧。”

御史哭求:“等诞下皇嗣就晚了。”

她说:“让熹妃提前做准备,万一生下阿哥,给她来个‘狸猫换太子‘不就行了,多简单的事。”御史是熹妃的远房亲戚。她心里明白,是怕那嫔生了儿子,对熹妃的儿子有威胁。

半个月后,她听说,十天之前那嫔被赐一丈红活活打死。死时被降为才人,按着才人的规格草草葬了。

前后也就十来天的时间,一位十四五岁的妙龄女子,经历了一个帝王无上的宠爱,和他给予的残酷冷血。

没多久,又听说来求过她的御史被罢官,还顺带抄了家。

此时此刻,这个阴晴不定、表里不一,又十分记仇的人,在对她招手:“过来。”

苏樱退到门后,目光从他胳膊上的咬伤,移到他脖子上的抓痕,反手贴在门梁上准备开门,“我去看看巧慧。”

“让你过来。”

胤禛说话的时候,已经快走了几步,抓住了她的胳膊,“没我的允许,你走不出这个门。”

把她拉到里间,按到软榻上,问:“你今晚吃好了吗?要不要灶上送碗汤面过来?”

前后这两句话,给苏樱的感觉,就好比前一刻把人捆了,把大刀放在了她的脖子上,下一刻问她,你冷吗?要不要加件衣服?

你都要想姑奶奶小命呢,还在意姑奶奶冷不冷?

苏樱弱声问:“你想怎么样?”

就在这时,苏培盛在外面说:“主子爷,府医来了。”

“在外面等着。”

胤禛应话后,又盯着苏樱道:“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能包容你,今晚这事,换了别人,早把你打个半死了。”顿了一下,又说:“说不定直接打死了。“

他的两只手分别摁着她的双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稍一抬眼,便看到他撸起袖子的手臂。

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像一张血盆大口,直愣愣地想要吞食她。

苏樱闭了闭眼,说:“让府医进来,帮你包扎吧。”

胤禛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哼”了一声道:“你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吧,狠心婆娘。”扭头对门口大声说:“进来。”

苏培盛带着一个女府医进来了。

方才他站在了胤禛右边,胤禛脖子上的伤痕是在左边,没看到。按苏培盛的想法,主子爷脸色不好的带着前福晋回府,应该是前福晋受了伤。

看着胤禛胳膊和脖子上的伤,急声道:“我去叫刘太医。”

“不用了。”胤禛说:“把药箱拿过来,我自己来。”

府医姓柳,是一位二十四五来岁的年轻妇人,她跨着小木箱,小步走过来说:“下官也会处理伤口。”

胤禛瞟了一眼,低头敛目,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的苏樱:“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在意,你相公要是在意呢。”

柳医官把药箱放在软塌的小茶几上,躬着身,轻声道:“医者仁心,患者在医者眼里不分男女。”

胤禛冷声道:“你是说爷是不男不女?”

柳医官急忙说:“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胤禛从药箱里扒拉了片刻,看到一个小瓷瓶外面写着伤字,拿起来问柳医官:“这是治伤的吗?”

没等柳医官应话,就把小瓶子塞在苏樱手里:“你来给我上药。”

柳医官急忙插话:“咬伤有毒,要先用温水清洗一下伤口。”伸手拿出另外两个小瓶子,“用金银花粉和鱼腥草粉消除炎症,再上伤药。”

站在门口的苏培盛立即指挥小厮去端热水。

苏樱把伤药放回药箱,用手挡在眼前,小声说:“我晕血,不敢看。”

胤禛问柳医官:“这不是狗咬的。人咬的,也有毒吗?”

柳医官回话:“有的。”

门外的高庸知道伤的是主子爷后,就在寻时机表现,急忙探头进来问:“哪只疯狗敢咬主子爷,活腻了吗?要不要奴才去拿人?”他一点儿也没往苏樱身上想,两个人要是刚刚搏斗过。此时,哪里会心平气和的还在一起说话。

胤禛喝斥道:“滚。”

接着换了平和的声调,对苏樱说,“听说你跟人包扎时,流出来的肠子,又被你塞回去了。弄得满身都是血,脸上头发上都是。那时候怎么没晕?”

柳医官惊恐道:“那人活了吗?”

胤禛斜了她一眼,“你说呢?”

柳医官如实说:“下官不知才问。”又看向用手遮挡着眼的苏樱,急问:“福晋,那人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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