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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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 作茧自缚

君墨染绷着一张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君拂。

纵他一言不发,周身的威压已让围观百姓透不过气儿。

偏偏君拂是个不识好歹的,她见君墨染并未出言斥责她,遂大着胆子,指着凤无忧的鼻头怒骂道,“下作的东西!你根本不配做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你自己说,你这副肮脏的身体,究竟陪多少个男人睡过?”

咻——

君墨染面色骤沉,广袖轻飏,袖中旋即飞出几道罡风,朝着君拂命门处袭去。

凤无忧见状,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君墨染的掌风,轻声道,“墨染,没必要为不重要的人惹得一身腥。围观百姓并不知她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他们只知,她是你的妹妹。”

君墨染眸中闪过一抹心疼,他尤为歉疚地说,“是本王管教无方,害得你平白无故地遭受了这么多非议。今日,本王便为君家清理门户。”

“不。”

凤无忧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云非白尚还不知君拂流产一事,以他的性子,定会中途折返将君拂带至安全之地。毕竟,嫡嗣对他来说具有重大意义。眼下,只有顺着君拂这条线,我们才有可能找得到他。墨染,事有轻重缓急,想收拾君拂,将来有的是机会。”

古话说得好,人贱自有天收。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君拂见凤无忧一声不吭地蜷缩在君墨染怀中,气势大涨。

她双手叉腰,略带鄙夷地道,“骨子里就刻着‘贱’字的女人!你敢说,你女扮男装多年,从未有人发现?又或者,你的身体早已被北璃将士玩到腻烦?

君墨染勃然大怒,周身戾气于须臾间弥散开来。

“找死!”

这瞬间,他已然将凤无忧极为理性的分析抛诸脑后,只想着将君拂杀之而后快。

他猛地阔步上前,紧扼着君拂纤细的脖颈,一字一顿,“活腻了?”

君拂察觉到君墨染骤然收紧的五指,杏眸中闪过一丝骇然。

她即刻放缓了口气,战战兢兢道,“王兄,你怎么可以这般纵容她?全城的百姓都看到她被云秦太子侵犯的那一幕!她本身就不干净。”

“闭嘴!”

君墨染正打算拧断君拂的脖颈,乌泱泱的围观百姓之中,突然飞出一枚淬毒的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凤无忧心口处袭来。

见状,他倏然松开了君拂的脖颈,紧护着依偎在他怀中的凤无忧,疾步向后退去。

凤无忧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她动作尤为敏捷,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已经将暗器稳稳地攥在手中。

下一瞬,她略略挣开了君墨染的怀抱,高举着淬了毒的暗器,冷声道,“谁动的手?”

围观百姓面面相觑,纷纷摆手,愣是无一人敢应下。

“敢做,不敢认?爷有的是法子揪出你。”

凤无忧冷笑着,她站定在围观百姓身前,以极快的速度将暗器顺原路径飞回。

哧——

倏然间,暗器入体之声传来。

人群中,一身渔夫装扮的男子于骤然间双膝跪地,胸口处,恰巧斜插着凤无忧射出的暗器。

凤无忧微微勾起唇角,径自向他走去。

围观百姓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朝两边退去,自发自觉地为凤无忧让出了一条道。

凤无忧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站在男子跟前,缓声道,“云秦死士?”

“是又如何?”

男子抬眸,狠瞪着神色从容的凤无忧。

凤无忧亦懒得同他废话,直截了当地掏出了颈链,欲当众催眠他。

男子见大事不妙,双手紧握成拳,在他即将被催眠的那一瞬,咬破了事先藏在口中的剧毒,一命呜呼。

凤无忧瞅着眼前轰然倒地的男子,颇为遗憾地感叹道,“想不到,云非白倒是有几分反侦察能力。”

君墨染阔步行至她跟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怀中,“本王扶你回屋歇着。”

昨儿个才见落红,君墨染委实不放心凤无忧的身体。

被君墨染狠摔在地的君拂双手紧捂着脖颈,此时此刻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以为君墨染终是起了恻隐之心,才在关键时刻松了手,心情大好。

待匀过一口气后,君拂再度起身,她仰着头,做出一副倔强不屈的模样,迎上了君墨染犀锐的目光,“王兄,你难道打算为了一个外人而对拂儿痛下杀手?拂儿才是你妹妹,而她,仅仅只是一个不洁的女人!”

啪——

凤无忧瞅着君拂这般嚣张得意,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数个巴掌,“不洁?君拂,你若是想做不洁之人,爷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凤无忧,你竟敢出手打人!”

君拂捂着瞬间红肿的半边脸,声色尖锐地咆哮道,“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胚子!凭什么对本郡主动手?”

唰——

斩龙剑横空出世,不偏不倚地朝着君拂的脖颈砍去。

君拂微眯着眼眸,透过刺目的光芒,怔怔地瞅着一脸肃杀的君墨染,声色俱颤,“王,王兄?难道,你我之间的兄妹之情,还抵不过一个外人?”

君墨染冷声道,“无忧不是外人,她是本王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的唯一。于本王而言,你才是那个不名一文,既狠毒又下作的外人。”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

君拂猩红的双眸中,落下两滴豆大的泪珠。

她从未想过,凤无忧在君墨染心中,竟这般重要。

她更没料到,她在君墨染心中,毫无地位!

君墨染懒得同君拂废话,正欲将她杀之而后快,围观百姓却先他一步,将君拂团团围住。

他们愤怒地对她拳打脚踢,更有甚者,竟拾起拳头大的石头,朝着君拂脸面砸去。

“凡是和凤小将军过不去的人,就是在同我们东临过不去!若不是凤小将军智勇过人力挽狂澜,我等早就沦为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没错!凤小将军心系苍生,博爱天下,实为万民之表率!”

“凤小将军是东临的宝贝,是东临的恩人!岂是你一个眼光短浅的毒妇可冒犯的?”

………

凤无忧并未料到东临百姓竟这般维护她,受宠若惊。

她下意识地朝君墨染怀中靠去,小声嗫嚅道,“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君墨染沉声道,“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只需稍加引导,便能明辨是非。”

“原是如此。”

凤无忧莞尔浅笑,她紧攥着君墨染的宽大的手,轻声道,“谢谢。”

“肉偿?”

“你不打算要狗蛋了?”

凤无忧眉梢一挑,有狗蛋护体,她一点儿也不担忧君墨染会对她动真格的。

君墨染轻抚着她的腹部,原本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粲然的笑意。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三个月后,本王自会向你一一讨要回来。”

“啊——死人了!”

正当此时,乌泱泱的人群之中,突然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喊声。

凤无忧隽秀的眉轻轻蹙起,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君墨染的手。

君墨染淡漠地扫了眼死不瞑目的君拂,沉声吩咐着身后摄政王府的家丁,“给云秦传封急报,让他们去义庄领尸。”

君拂既已嫁给云非白,无论生死,均与摄政王府无关。

事实上,还有一件事,君墨染从未对外人说道。

君家老王爷临了之前,曾对君拂下过诛杀令,欲为枉死的君家铁骑兵讨要一个公道。

老王妃膝下仅有一女,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君拂受死。

她拔剑自刎前,曾将君拂托付给君墨染,让他务必照顾好她,直至她红妆出嫁。

君墨染感念君家恩德,虽知君拂秉性难改,依旧数年如一日地照拂着她。

只可惜,君拂只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硬生生地将一手好牌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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