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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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破镜怎圆 13 梧桐奶奶

权耒阳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他眼看着亲妈此刻被徐金凤控制在弹丸之地以内,不由得由衷感叹这婆媳俩的实力差距。

权耒阳端正地坐在嘉宾席上,目不斜视地拗着造型。

终于,各类人员陆续进场,婚庆司仪以及国际知名牧师也已经就位,权耒阳注视着舞台中心的权翼銘,他觉得他亲爹脸上的笑容太过于浮夸少了几分真诚。

音乐想起,婚庆司仪用高亢喜庆的声音把现场所有来宾带入激情浪漫的氛围中,不过,当权耒阳随着权翼銘的目光搜寻,他竟然没有如愿地看到新娘宋耘的身影。

这个时间点,显然超过了预期。权耒阳微微皱起了眉头,新娘还不出来,他怎么出招?凭空出招怎么能有的放矢?

权翼銘也显得焦灼,因为根据排演,此刻,宋耘应该手拿捧花站在红毯的尽头等他,可是这时,宋耘没出现。

权翼銘让自己微笑,他把耐心与信任挂在脸上,满怀期待地望着宋耘应该出现的方向。此时,音乐缓慢而又温情脉脉,一如权翼銘的眼神。不过,宴会厅里的声音,慢慢从安静变为喁喁细语……细语又变成了明语。

时间每往下走一秒,厅里的声音就更多一分,权翼銘的心情就越沉重。权耒阳、欧阳依依,一个比一个焦虑!

那天,新娘宋耘愣是没出场。

观众们的注意力全被宋耘那方吸引了去,那还有人愿意了解谁是权耒阳和权耒阳他亲妈啊?大家关注的是,这宋家的银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大伙儿该不该撤资。这么不讲究信誉的合作对象究竟以后该怎么合作?

欧阳依依在礼堂处看了又看,她也没搞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来胡搅一通。而最后,她终究是没走出那一步。要争取权耒阳,她还有别的办法。在所有人都把脏水往宋耘身上泼去的时候,

那场失败的婚礼后,权耒阳和欧阳依依安静了好长时日。

权翼銘忙着收拾烂摊子,管不了权耒阳。权耒阳便在学校里肆无忌惮地和欧阳依依来往起来。

那天下午放学,欧阳依依竟是大胆地要把权耒阳带到自己家里过夜,并且晚上还邀请梧桐和榕树去家里共进晚餐。

梧桐去了,她见着鬼灵精的权耒阳,那简直就是欧阳依依的男生版,灵精淘气。梧桐终于明白这三年来,欧阳依依那副看破红尘的模样究竟是为何?

而当徐金凤嚣张跋扈地闯进来,要带走权耒阳时,梧桐更是明白欧阳依依为何非要在今晚请她来家里吃饭。

对付家长,尤其是对付蛮不讲理的家长,梧桐那经验可是丰富得有的一拼。

榕树率先站起来,他那身高和体格已经把徐金凤吓得往后一退。

而梧桐,亲切地走上去,她握住徐金凤的手,问:“你就是耒阳的奶奶?真是年轻漂亮,有魄力!怪不得能管理那么大的家业!”

“你是?”

“我是依依小学时的班主任老师。我叫梧桐。”

就算徐金凤再仗势欺人蛮不讲理,她也知道,站在她面前这位,是享誉华人世界的资深班主任,银杏树学园有名的梧桐老师,培育出了好多人才,解决了很多家庭纠纷的班主任名师。

徐金凤笑着跟梧桐握手,把刚才那份煞气收了不少。

“耒阳奶奶,你来接耒阳回家?”

“是的。天都黑了,我得赶紧把孩子接回家,洗洗睡了。明天还得上学。”

权耒阳也不敢不愿意,他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他的梧桐奶奶。

“你先坐下,喝杯水。依依,去倒水。耒阳,去房间把书包收拾,再过来。”梧桐把欧阳依依和权耒阳都支开了,她在徐金凤耳朵面前小声说,“在孩子面前,说话要注意。”

徐金凤坐下,欧阳依依倒了水来。徐金凤接过水杯,没有喝。她倒是个爽快人,把话直说,只是声音小了许多:“当着老师的面,我也不藏着掖着!我还是那句话,当初我铭儿和她离婚的时候是怎么协议的,现在就怎么办!她非要节外生枝,我也不会对她客气。耒阳是权家的儿子,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

欧阳依依不做声。

梧桐反笑了,问:“耒阳奶奶,这有什么冲突吗?多一个人来爱孩子,不是更好吗?”

“那婚也离了,断就断个干脆。拖拖拉拉,对谁都不好!她这样搅和,孩子心里糊涂,难受。现在,我们家和她根本是不可能有交集的。耒阳是肯定在上流社会培养。老师你知道,孩子的教育出不得差错。我们教得好好的,她来插一杠子,不洋不土的,算什么?”

“存在,即是合理。耒阳奶奶,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种家庭模式和教育方式,但不变的是,目标都是为了培养出优秀的孩子。耒阳,是依依和您的儿子爱情的结晶。这至少说明,在当初他们结合的时候,是幸福和快乐的。依依这姑娘,从小就要强。她一直有很多追求者。那时,我老在幻想,究竟什么样的男孩才入得了她的眼?天注定,她和耒阳爸爸有那样的缘分。依依和耒阳爸爸分开了许多年,这价值观和人生态度怕是变化太多。你走的路多,肯定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破镜都能重圆。”

徐金凤点头。

“我们教育孩子的,常说,要遵循规律。用中国的老话,就是顺应天命。孩子长大了,那是要找寻本源,追问母亲的。他只有明白,自己的母亲爱他,是一个很优秀的母亲,他才能释怀。他长大以后,才能有良好的婚姻态度。”

徐金凤开始陷入思考。权耒阳已经收拾好书包出来了。

梧桐把权耒阳塞到徐金凤身边。

欧阳依依看着权耒阳,那泪花又要出来。

徐金凤看得别扭,对梧桐她倒是坦诚:“打他们认识起,我就不同意。这婚姻,不是儿戏,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她,和铭儿,那是一时冲动。匆匆结婚,又匆匆离婚。苦了孩子!那时,耒阳才三个月!他们年轻人,把婚姻当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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