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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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彼此缘分 22 说心里话

季辰逸再等了没两天,骆惜尧回来了,她一副神思恹恹的,可弱不禁风的模样。终于,骆惜尧在夜深人静适合做羞羞事的关键时刻,跟季辰逸坦白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余。

季辰逸花了时间消化这个喜讯,他半趴着,用笑眼把骆惜尧从头到脚审视一番。

骆惜尧一低头垂眼,说:“这就是我遇到的事。”

“就这事,让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季辰逸摸骆惜尧的脸,“你瘦了。”

骆惜尧说:“我说真话,你会生气吗?”

季辰逸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等她的真话。

“你娶我爱我,我很感激你的真心。但是,这个事情很突然,我根本没有准备,手足无措。”骆惜尧说。

季辰逸问:“结婚,生孩子,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没想过?”

“我有想过。如果我们有个女儿,要有你那么活泼才好。如果是个儿子,要像你那般坚毅。”骆惜尧用手环住季辰逸的脖子,她说,“我一直以为,孩子是以后的事。”

季辰逸的眼神瞬息变化,他沉着:“你继续说,我想听你的真话。”

骆惜尧说:“我很犹豫,我不敢告诉你。我怕我们因为这件事闹不愉快。”

这对新婚夫妇之间,因为聚少离多,相聚不易,还没有触碰到本质的不愉快。季辰逸环住骆惜尧的腰,他抵住她的额头,声音温柔:“你还怕什么?”

骆惜尧说:“我怕的,也许,你不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季辰逸紧锁骆惜尧的眼睛。

骆惜尧说:“我和你结婚,本来就是一件很犹豫的事。我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想我们也许会像欧阳依依和权翼铭那样。”

骆惜尧的眼神,闪烁。

季辰逸听了骆惜尧关于婚姻的风险预判,他没生气:“婚姻,没有雷同。权翼铭是权翼铭,我是我。”

骆惜尧看着季辰逸,语气柔软得让人心疼:“我怕,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最后却要分手,对孩子真是残忍至极。”

“我只知道你个性温柔,却才发现你多愁善感。”季辰逸把骆惜尧按进怀里。

骆惜尧低声:“不是该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吗?你做生意,不也是那样。”

“这和做生意,不一样。”季辰逸把骆惜尧的手拉至胸口,他说,“凭这个。心里想着,就继续。心里不想,就放弃。”

骆惜尧把头抬起来,她看着季辰逸的眼睛。

季辰逸问:“你心里,爱我吗?愿意和我一起,去面对婚姻和人生的所有吗,好的,不好的……”

骆惜尧的心,隐隐做疼,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知道她爱不爱他,她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她只知道前途艰难。她不该跟他结婚。她配不上他们家,做他们家的媳妇,好难。

季辰逸把骆惜尧拉进怀里,问:“你还是怕我?”

骆惜尧的心颤颤的,她怕的太多。关于婚姻和爱情,那是一场长久的较量。当两个人激情热度逐渐消退,又该如何处置那颗越来越不安的心。

季辰逸说:“你自己做决定吧!当然,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我当然希望……”

骆惜尧用手挡住季辰逸的话,她说:“我最近几天,睡眠不好,吃不好,精神差些。你容我慢慢考虑吧!”

季辰逸的心里熄了火。

如此,骆惜尧更犹豫的是,她真做了打个打算,那她和季辰逸之间无可避免出现裂痕;让她拼了事业和自由去生下这个孩子,那又是何其难为她。

骆惜尧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如期来临,骆惜尧以为会和往常一样有满满的课程,却不然。宋爱媛停了她的经济课和舞蹈课,只说下午糕点师来教她做糕点,让她上午好好休息。

这样的待遇,实在太过美好。

骆惜尧在房间里休息些许,便待不住。不用练琴,不用学习,只用躺着看电视,她还消受不起,越躺,越觉得胃里恶心难受。看来,她天生的苦命。

骆惜尧随意穿件衣服,挎了包,出去走走。也不算是随意,她很想见一个人,听那个人的故事。

欧阳依依被骆惜尧单独约,也是一件惊讶事。约会的地点,居然在银杏树学园。

欧阳依依刚结束一堂课,便匆匆赶去学校门卫处把骆惜尧领进来。

“惜尧,梧桐老师这会儿在上课。我们去校园走走?你喝什么?”欧阳依依爽快人,以为骆惜尧是来看望梧桐的。

骆惜尧婉约派,那一低头时更是将两人风格瞬间见了分晓:“不用,我有水杯。我不找梧桐老师,我找你。”

找她?欧阳依依仅一丝诧异,脸上便全是笑:“你有侄子侄女要读小学?”

“没有。我就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骆惜尧轻轻挽住欧阳依依的手,她突然来访,纯属冒昧,而她艺术家的气质又让她冒昧得很可爱。

欧阳依依便安心地让骆惜尧挽着手,从她们小时候经常玩耍的花坛走到小树林,再到宽阔的操场,捡一对树荫底下的小凳儿坐下。

阳光热烈,树荫下有蜻蜓飞过。

欧阳依依说:“二十年时间,还是这些树木花草。你再看,可有不一样的感受?”

骆惜尧微微笑:“小时候,想长大。长大了,才发现小时候最美好。”

欧阳依依说:“如果时光能倒流,你愿意回去?”

骆惜尧摇头,说:“只是感怀而已。小时候有小时候的不自由,如今又有如今的不容易。”

欧阳依依说:“人生嘛,就那么回事。酸甜苦辣,样样都有。”

骆惜尧说:“你和梧桐老师越来越像。”

“我当你这是夸奖。”欧阳依依笑。

骆惜尧也笑:“当然是夸奖。教育事业,后继有人,我们祖国强大。”

欧阳依依呵呵笑出声,比出大拇指点赞:“我以为,艺术和国政是分开的。”

骆惜尧笑:“艺术,为国家服务。”

欧阳依依收住笑,问:“你想跟我说的心里话是什么?是关于家里的,还是事业的,或者是关于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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