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般配’这个词怎么理解？”
“两个人学历、年龄、身材、相貌、家庭都差不多吧。”
“你认为这些是两人能否在一起最重要的条件吗？”
“不是啊，相互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吧。但是也要考虑上面这些条件最后两个人才能长久。”
“家里人的意见呢？”
“也要考虑。”
“是决定性的吗？”
“不是。还是两人的感觉最重要。”
“你觉得你现在还是他的老师吗？”
“不是了。”
“那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俞兰晖想起柏睿杰几次说“你又不是外人”。
“如果他考进来的话，那就是学弟。同学关系。”
“同学之间可以谈恋爱吗？”
“可以。”什么？怎么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俞兰晖自己也被自己的回答震惊了！
只听许老师继续说，“所以，现在是一个能够和你谈恋爱的同学在向你表白。而你不想接受他。”
“对。”
“你想通过不见面这种方式来表达拒绝，对吗？”
“对。我应该跟他直说，是吗？”
“方式有很多。看你自己的选择。你拒绝之后会想他，对吗？”
“跟他一起做西点还是很开心的。”
“这种开心是因为彼此喜欢吗？”
“不是吧。他是，我不是。”
“你拒绝他之后，你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有些愧疚。”
“你觉得自己应该拒绝他吗？”
“当然应该。”
“那愧疚是因为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可以上q大。”
“如果没有你，其他老师能够让他上q大吗？”
“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他辞掉另两个老师之后，就我教他，成绩是一路在进步的。他特别配合。”
“所以你的作用还是很重要的，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你，他也许连a大都上不了。”
“这个真没法证实。”
“你的那个如果能证实吗？”
“不能。”
“你是在为不能证实的如果而愧疚吗？”
“好像是的。我知道了，既然已经发生了，何必纠结于过去的事情。我也是尽力了的。”
“你高考想过上q大吗？”
“有老师说过我有希望，可是报志愿的时候求稳，还是报了a大。”
“你希望他帮你实现上q大的梦想吗？”
“我好像是这样的。就觉得如果他上了q大，我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所以q大是你的梦想还是他的呢？”
“是我的梦想。”
“他的梦想是什么？”
“是a大。上a大对他来说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不能叫梦想。”
“叫愿望可以吗？”
“那他实现了上a大的愿望，是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可他想上a大是因为我。”
“你怎么知道他上a大就一定不好，上q大就一定好呢？”
“啊我”
“上a大是他自己的选择，该对他的选择负责的是他自己。不论你俩日后关系怎么样，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你已经尽到了一个家教的职责。人不是万能的，不可能事事顺心。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角度去看。就看你怎么去选择。”
从许老师那里出来，俞兰晖思来想去自己最近纠结的这些事情，好像真的没有那么严重了。
只是拒绝了一个对自己表白的同学而已。
但是柏睿杰后来几天一直没有再出现，她总不能跑到他面前再用语言拒绝他一遍吧。
想想看，未来他大一，她大四，要是不想碰面还是容易的吧。
柳依依附中的课也到了尾声，她期待的某个合适的时机一直没有出现，终于她直接向李山老师提出了那个问题：“您记得肖莎莎吗？”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呢”李老师很奇怪。
“我有一次见到岳海宁，她告诉我的。她说上中学的时候秦声对肖莎莎很过分。”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你想知道什么？”李老师问她。
“我想知道您怎么看秦声和肖莎莎的事。”柳依依直言不讳。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怎么看秦声这个人？”
“他这个人对我挺好的。无可挑剔，特别会安慰人。可是岳海宁的话总是让我觉得他没有长性。不知道能不能跟他长久。”于是她转述了岳海宁的话，当然只是关于肖莎莎的部分。
“岳海宁说的跟我了解的情况差不多。”柳依依心里凉了一半，秦声真的把人家女孩子伤得那么厉害！
李老师又说：“秦声妈妈对他的要求很严格，初二那时候不同意他谈恋爱很正常。到现在很多家长都不会支持，这个很常见。但是秦声会要求他妈妈去找肖莎莎，我觉得这点不可信。秦声不是这样的人。她妈妈看到秦声的手机聊天记录很难吗？这个你问他不是更容易弄清楚嘛。”
柳依依追问了一句：“肖莎莎因为秦声的事很伤心吗？”
“伤心是肯定的。他俩刚走得近一点儿，班里就闲话传到我这里了。但是我看他俩也就是课间在一起说话比较多，过分的举动我没有发现。我就没有跟家长说。可是突然两人就不说话了，肖莎莎的家长还天天在校门口接她，我就觉得有问题。有一天正好看见她放学后没有走，一个人在教室抹泪，才知道秦声刚表白，又不理她了。”
“那他俩好了多久？”
“有一个月吧？后来秦声就去奥赛班了。你现在知道了这些旧事，打算怎么办？”
“我想等他过段时间回来以后跟他谈谈这些事。毕竟是他伤了人家的心，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就算秦声以前真的谈过恋爱，你会很介意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他骗我。”
“你现在教的学生就有初二的孩子。你觉得他们行为处事怎么样？初中的时候，男生都还不成熟，做事情不妥当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我知道。我能理解。”
“岳海宁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
“聪明，记忆力超强，对人也挺和善的。”
“她在与人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呢？”
“我好像没有见过她与谁起过冲突。”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就像猫藏着的爪子是会伸出来的。我觉得你还是多了解一下岳海宁的人吧。我虽然也教了她几年，但是，也没有确实的证据。所有的结论都是推测，所以我也不好跟你具体的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