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情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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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烤鸡

“嗯,这是我和靖南多年研制的秘方。打算子子孙孙传下去的。今天算是便宜你了。免费让你学艺。”

吴靖云找来一张旧报纸,撕成条,又找了些细树枝。他用一根烧火棍把纸条放进灶膛,点燃,又开始往里面一根一根的加细树枝,红彤彤的火苗窜了起来,火势稳定后,他对徐洁说:“你来,要像用树枝来搭一个三角屋顶一样,保持中间有空气流通。慢慢的火大了,可以往里面加粗的柴火,树枝要干爽的,这样就不会起烟。”

徐洁除了中学的时候点过酒精灯,就没有烧过火,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灶膛里的火和煤气灶的火不一样。不免有些缩手缩脚的。

吴靖云一边在灶台的锅里加上水,一边安慰她:“没事的,放心烧,我小时候盼着回奶奶家的动力之一就是可以烧火玩。”

“烧糊了怎么办?”徐洁问。

“有我在,怎么可能烧糊呢?快加柴火,一开始要大火烧烤,鸡才香。”

徐洁开始往灶里填柴火,看着自己加进去的树枝慢慢的燃烧起来,她突然觉得真的很好有意思。

吴靖云就着她烧的火炒了三个菜,做了一个汤。食材就是自家种的蔬菜和瓜果。

“烧火好玩儿吗?”吴靖云让她撤了火。

“好玩儿。特别是看到火焰升腾起来的样子。就是太热。”

“知足吧,小时候我要是玩火,会被大人狠狠的揍一顿。你现在多幸福,想怎么烧就怎么烧。”

“为什么要挨打?”

“因为这里是林区,大人不知道小孩子会在哪里玩火。所以干脆就不让碰。”

“好可怜啊!”徐洁的口气里有几分得意。

“中午吃的那点面包早消化了吧?可以开饭了。去洗手。”吴靖云摆好了菜和碗筷。徐洁一看只有两副,问:“你堂弟一家不吃吗?”

“他们还要忙一阵,晚一点才吃饭。”

徐洁知道这是人家刻意避开给他俩创造独处空间呢,便问了另一个话题:“烤鸡呢?”

“灶膛里的温度还挺高的,再煨一会儿。别使劲吃,给烤鸡留点儿肚子。”

“你的意思是,你做的菜好吃得让人停不下来呗?”

“你尝尝再说好不好吃?”吴靖云信心十足的样子。

徐洁满不在乎的尝了一口蔬菜,一股清脆的感觉溢满了口腔,确实好吃。

“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感觉有那么好吃?”徐洁问。

“因为今天用的是柴火灶,火力更大,炒菜更香。”

“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本来就是。”

两人吃完饭,吴靖云带着徐洁回到厨房,从依然有些烫手的灶灰中刨出锡纸包放到饭桌上。

锡纸一揭开,喷香的烤鸡味扑鼻而来,让人垂涎三尺。吴靖云递给她一把拿小刀:“想吃哪里自己削着吃。”

徐洁接过小刀,在鸡胸脯上削了一大块,放到吴靖云的碗里:“谢谢你,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多出来走走,以后还有更好吃的。”

“会不会吃太多了?”

“你不就是教人不要吃太多的吗?你还怕长肉?”

“美食本身其实是最大的诱惑之一。”

“你喜欢吃什么?”吴靖云正好打听一下她的喜好。

“我不挑食。以前听人家说蚕蛹好吃,我也尝试过一把。”

“蚕蛹?什么味?”

“一般般吧,介于肉和鸡蛋之间的口感。”

“胆子够大的。”

“对啊,好多女生都不敢吃。我们刚上大学的时候,和室友去小吃街,就只有我敢吃炸蝎子。其实味道和炸小虾差不多吧。”

“这么有魄力?那明天咱们去小吃街,什么恐怖吃什么。”

“不。臭豆腐的味儿我受不了,不吃。”

“那皮蛋呢?你知道吗?老外评选的十大恶心食品中,臭豆腐和皮蛋都榜上有名。”

“那是因为老外没有喝过皮蛋瘦肉粥。”

两枚吃货,说起吃来都是滔滔不绝。两人之间的尴尬与隔阂似乎也淡了几分。

吃过饭,吴靖云想留她住一晚,当然是分开两个房间住,只为了两人可以多待一段时间。但这样可能会让她的紧张反弹。他想起徐洁此前充满防备的小动作,想着晚饭时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融洽气氛,还是不要因小失大吧。

于是他主动提出回去了。徐洁本来以为他还要再待一会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还省得自己开口,高兴的答应了。

吴靖云看着她不加掩饰的笑容,心里泛起一阵无奈。

追爱路漫漫,须上下求索。

隔天,吴靖云真的和徐洁走在小吃街上的时候,吴靖云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徐洁不是那么的高兴。

徐洁本来是要像前一天一样,推辞和拒绝来小吃街的,原因很简单——这里是她和战兴曾经隔三差五就光顾的地方,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但是她又想试一试,没准因为身边有了其他人,她就有了面对这些地点的勇气。

然而,回忆还是很痛,吃到那些熟悉的食物,感觉味如嚼蜡。她仿佛又看到她和他同时去咬一个丸子,两人都被丸子里的热汤给烫了一下,结果那一周,他都在用这个理由用舌头帮她“治疗”她的舌头。

徐洁在小吃街待了不到五分钟就说:“我们走吧。回去了。”

吴靖云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好。”

两人一路无话,车开到a大北门时,吴靖云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可以告诉我吗?”

“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徐洁心虚的找了个借口。不止是吴靖云,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谈战兴,谈她和战兴的事。

开不了口,那就一个字也别说吧。也许埋在心里久了,就过去了。

她推开车门,道了一声“再见”,径自往宿舍走去。没有回头。

他坐在驾驶的位置,本来想下车送她到楼下,却突然觉得她此刻并不需要他。她像一只受伤的猫咪,跑到没人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这还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本来改善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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