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情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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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做操

身上的衣服也有一点儿脏,不过还好,不明显。

严峻琦回到教室,看见索旖哭丧着脸拉着兜说“桑椹都压瘪了!没法儿吃了。”紫红的果汁染透了她上衣的小兜。

严峻琦挑了一颗还算完整的放进嘴里,一股酸味让他闭上了眼睛“还是挺好吃的。”

哎,真是闭着眼睛说瞎话。

索旖捏出一颗压的没形状了的“你喜欢就给你吃吧。”

严峻琦说“这些就别吃了。你要是也喜欢,下个星期,让它们长得更好吃了,咱们再去摘。”

“好啊,好啊!”

严峻琦帮她把小兜掏干净。

这时,两位妈妈下课进来了。

“妈妈妈妈,我摘了桑葚。哥哥说下周还去摘。”索旖兴奋的报告。

“跟哥哥在一起是不是很开心?”张蓉问。

“开心,很开心。”索旖回答。

“那跟哥哥和阿姨说再见吧,咱们下周见。”

两家人互道了再见,江蕾敏锐的发现儿子衣服有点儿脏,还老是抿着嘴“你怎么了?”

“没怎么呀。”严峻琦打算蒙混过关。

“说实话。”江蕾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大有你不说咱不走的意思。

严峻琦老老实实的说了实话。

“你自己分析一下自己的表现。”

“我没有照顾好妹妹。”严峻琦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还有呢?”

“小女孩太烦人了。”先吐槽一下。

“还有吗?”

“不知道了。”

“张阿姨把妮妮交给你照顾的时候,你可没说这些话。那么你就对照顾妹妹就是负有责任的。而你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你是哥哥,即使妮妮不招你喜欢,你的职责所在,也必须照顾好她。这是你的职责,不是你的爱好。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了?”

“知道了。”严峻琦有些蔫。

“嘴还疼吗?”

“不疼了。”

“咱们去看看那棵桑树吧。”

“干嘛?”

“你下周不是还要和妮妮摘桑葚吗?咱们总得看看怎么摘最安全吧?”

严峻琦立刻多云转晴,下楼和妈妈一起研究爬树摘桑葚。

隔周,索旖见到严峻琦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我们去摘桑葚吧。”

张蓉很是抱歉的说“没办法,念叨一星期了。”

江蕾也笑了“我们家这个也是一直在研究怎么才顺手。”

俩大人说话间,俩小孩已经到了楼下,俩妈妈站在三楼的窗户往下看。

严峻琦打开背包,拿出一根宽皮带,一支可伸缩的金属天线,一个网兜,还有一把剪子。

严峻琦把天线抻长,系上网兜,递给索旖。

“我来摘,你来捡。”严峻琦说着爬上了树,在一个分杈处落脚,然后用皮带把自己和树干绑在一起,调整好松紧,扣好皮带扣子。

他在树上用剪子剪短桑葚的果柄,索旖在树下举着网兜接住掉下来的果实。

不一会儿两人就收获了不少。

楼上,张蓉忍不住说“差不多就得了,快下来吧,别摔着了。”回过头来,看着江蕾面色如常,便问“你好像不担心?”

江蕾说“峻琦太宅了,都不爱出门。但是他这一个星期都在小区里偷偷练爬树。男孩子嘛,就得养得糙一点。我要是再说怕摔着别爬树的话,他就更宅了。”

俩小孩拎着小半兜桑葚上楼了,严峻琦拿出一个小饭盒,倒出桑葚,“我去洗洗。”

江蕾意味深长的说“我们去上课了,照顾好妹妹。”

“好。”严峻琦答应着,“妮妮和我一起去洗。”

江蕾和张蓉满意的离开了。

后来的日子,严峻琦在被打扰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对索旖发火。但是高情商的索旖逐渐找到了和他的相处之道——避其锋芒,曲线救国。

她向江蕾要了一把尚方宝剑——“阿姨,哥哥都戴眼镜了,还天天看电脑,不注意休息,我帮您提醒他半个小时休息一次,做眼保健操,好不好?”

江蕾当然十分高兴“好啊!我批准你在休息时间这件事情上做哥哥的监理。”

“什么是监理?”

“就是督促哥哥休息做操的人。”

“那太好了!我来做监理!”

严峻琦发火的时候,索旖就不理他,反正他就想要安静而已。等他的暴脾气过去,到了休息时间,索旖再去找他“哥哥,该休息了。我帮你做眼保健操吧。”

然后,不由分说,摘下他的眼镜,捧着他的脑袋,径自按摩起来。

自己按自己,一点儿也不觉得舒服。可是别人给自己按,那就是神仙一般的享受。严峻琦一下子就喜欢上“被做眼保健操”的感觉。

可他又觉得占了小妹妹的便宜,实在不像哥哥的样子,于是他问“你要不要我帮你做眼保健操?”便伸手去按她的头。

索旖觉得被按得有点痒,咯咯咯咯笑个不停,去挠严峻琦的痒痒,两个孩子笑成一团。

严峻琦从此没有那么排斥做眼保健操这件事了,他甚至在离开学校以后还一直坚持着。

楼下的桑树也成了两人的玩具,向上爬一米多高,站在那个分杈上,再下来。一开始有些费劲,多爬几次,自然就练出来了。

两人在一起玩的日子其实不到十个周末,接下来的暑假,严峻琦开始准备升奥赛班的考试,江蕾也觉得儿子大了,没必要总是带在身边了。

索旖的姥姥也退休了,有时间照顾孩子了,也没有再跟着妈妈去上课。

两年之后,张蓉嫁给了蒋氏财团的二公子蒋励,次年生下了儿子蒋驰。

张蓉有了一儿一女,事业也更忙了,她没有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孩子身上,反而是索旖在姥姥家多了一个弟弟作伴。

索玉母女说不图索建国的钱和名分,也不要户口,只图他的人。大摇大摆的搬进了索旖心中的那个“自己的家。”

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一刻,索旖觉得自己家没了,自己无家可归了。然而似乎没人在乎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索建国经常以孩子是无辜的为由,把索玉带到父母家,试图通过小女儿,改善索玉母女与自己家庭之间的关系。于是索旖在奶奶家多了一个仇人。

孩子的心是纯洁的,想什么就是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蒋驰从小就很调皮,无数次藏过索旖的东西。索玉从小就很乖巧懂事,爷爷奶奶也是很喜欢她的。索旖一度想不明白,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什么自己会和弟弟亲近,却和妹妹疏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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