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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对……”乔蓁听着，突然打断了陆进东的话。
陆进东一愣，下意识的问，“什么不对？”
乔蓁蹙眉深思，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思绪暂时放在一边，看向陆进东道：“您继续说。”
陆进东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当时，我也就看了一眼，然后那个女人就好像有所察觉一样，看了过来。虽然隔着墨镜，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她的眼神很冷，冷得让人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我怕这个女的精神有问题，怕她突然发作伤害到归浔她们，所以也赶紧收回视线，急急忙忙走到归浔她们身边，将母女二人送上了车。等我关上车门，再想找那个女人好好问问时，她却不见了。我四周看了看，都没有看到她离开的背影。既然人不见了，我当时也就没多想，跟着上了车，然后就离开了学校。我还记得，在路上的时候，我好奇的问了司机一句，有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司机说不知道，倒是惹得你外……”
声音戛然而止。
陆进东脸上泛起一丝淡淡苦笑。
在他面前的少女，已经知道她的母亲不是他的女儿，他根本不敢以长辈自称。陆归浔的早逝，让他觉得自己愧对了女儿，更是有负所托。
虽然，到现在没有人来追问他陆归浔的死，但是，二十多年付出的感情时真的，他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
乔蓁听出他话中之意，眸光闪了闪，对他说道：“在我母亲心中，你们永远是她父母。”
陆进东眼底涌起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缓了缓，才接着道：“总之，那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女人，渐渐地，我也没把这事放心上了。”
说完之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惊愕的看向乔蓁，“你问我手上有红痣的女人，难得你妈的死与她有关？”
“我不确定。”乔蓁脸色有些冷。
“嗯？”陆进东不解。
乔蓁也不隐瞒，把自己所知的信息说出，“您口中的这个女子年龄，和我从另一个人口中得知的女子年龄不符，所以我不确定她们是否是同一人。”姓展的小陆进东那么多，是与母亲他们同辈，当年他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中年的样子，如果和陆进东说的是同一人，按照陆进东的说法，那个女人在见到展仲郜的时候，至少都应该五六十岁了才对，怎么可能还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听乔蓁说完，陆进东也沉默了。
这的确有些奇怪，天底下，右手腕上有红痣的两个女人，出现在陆归浔身边的几率有多少？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个女人是不老的妖怪吗？还是驻颜有术？
而且，她手中的那个药，来自于陆族。
乔蓁眸光一沉，如今所有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崮山的陆族！
无论是母亲身世的秘密，又或是害死她的人，都与陆族脱不开关系。
……
不确定的事，谁也不好多说。
陆进东说了这么久的话，情绪上又多次波动，早已经疲惫乏累。但是，他还是打起精神和乔蓁说话。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崮山，怎么知道的陆族。你失踪这些年，你舅舅也曾在暗中打听过你的消息，可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线索。如今你回来了，身上却似乎有秘密，还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我只希望，你在追寻你母亲这件事的答案时，不要把陆家牵扯进去。但如果你需要帮助，我这个大半个身子都入土了的糟老头子，可以尽全力帮你。”
乔蓁听懂了陆进东话中的意思。
今天的谈话，她并未隐藏太多，她相信陆进东心中肯定有猜测。如今，害死母亲的线索又指向了陆族内部，以陆进东的才智，不可能猜不出她要去查陆族，一旦确定了陆族真的与她母亲的死有关，那势必会把她推向陆族的对立面。
但是，崮山的陆族与燕京的陆家息息相关，是一脉相承的关系。陆进东不可能让陆云涛他们一家牵扯进来，但是陆归浔毕竟是他养大的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了，他不去报仇也不甘心，所以只能不阻止乔蓁的行动，以个人的名义来帮助她。
乔蓁淡淡一笑，垂眸道：“你放心，我不会吧陆家牵扯进来。为母报仇，本就是我个人的事。”
“你……”
乔蓁抬眸，让陆进东想要说的话戛然而止，清澈的双眸对上担忧的眼神，原本冰寒的眸光，化掉寒冰，只留下一汪池水，清透见底。
“您好好休养，我先回去了。”已经没什么可问的了，乔蓁准备离开。她觉得，自己再不出去，恐怕门外的两个就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来。
果然，还未等陆进东开口说什么，门就被敲响，外面传来了陆明瑶的声音。“爷爷，到吃药时间了，有什么事等吃了药再继续谈好吗？”
……
门外，按照哥哥的话说出后，陆明瑶手里拿着药，神色纠结的看向哥哥。
陆明灏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敲门。
陆明瑶刚抬起手，就听到门锁‘咔嚓’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她的手悬在空中，与开门的少女面面相窥。
乔蓁浅淡的眸光，从这兄妹二人身上扫过，将两人紧张的样子都看在眼底，心中觉得好笑，侧身让他们进来。
陆明瑶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低着头快步走了进去。
陆明灏则慢了一步，他与乔蓁对视，问了句，“都问清楚了吗？”
乔蓁点了点头。
陆明灏神色不明的看着她，说了句，“恭喜你如愿以偿。”
乔蓁淡淡笑着，迎向他的眸光，“谢谢。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之间的合作就此结束。”
陆明灏眸光倏地缩了缩，眼底划过一道无奈。摇着头道：“你这是用完了就扔啊！”
乔蓁没有替自己辩解。
她和陆进东的本意一样，不希望陆明灏一家牵扯到陆归浔这件事中。
就连乔家那边，她都没有让他们插手，又何况是陆家？
“我先走了。”乔蓁对陆明灏道。
“等等。”
陆明灏和陆进东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