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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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事有蹊跷

这两天宫里的气氛有点奇怪,尤其是东宫。

太子君凌霄早已能独当一面,皇子们有什么事也隔三差五去东宫禀报,比起跟几位爹爹议事,他们更习惯去跟太子商议。

近几年女皇陛下也习惯了孩子们的成长,乐于看到他们兄弟之间经常往来,没有阴谋算计,只有兄友弟恭。

当然,皇长子那性子,真要他对下面几个弟弟多宽容温和,显然也不太可能,但几位弟弟对这位皇长兄却明显是心悦诚服的。

皇夫们各司其职,皇子们同样承了父职,各司其责,忠心辅佐,暂时还未见谁生出什么野心来。

可这连续两日,东宫气氛显然有些不太对头。

太子殿下虽性情冷峻,淡漠寡言,但东宫历来是不拒绝皇子们去的,但自从前天开始直到现在,东宫闭门,禁卫得了太子之命,严严守住东宫宫门,禁止任何人出入。

君凌霄依然正常地忙碌于朝政,在东宫与各部之间穿梭,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太子殿下身上的气势比之以往好似更冷了些,宫人们禀报事情都远远地站着,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敢靠近。

三皇子经常出入军营,近期在校场上训练禁军,只练得禁卫军那一个叫苦不堪言。

四皇子依然跟父亲分工合作,忙于墨家生意和户部财政。

五皇子还是个少年,尚未正式领下什么职务,每日就看书练武,逍遥度日。

二皇子不见踪影。

作为皇子之中最美丽的一道风景,容色于众多出众的皇子之中最出众,堪称风华绝代。

君凌帆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众人瞩目——当然这种瞩目绝对都是无意识的,毕竟没有人会什么都不做,就整日盯着一个皇子的言行举止。

女皇和皇夫们没那么无聊。

宫人们也没那么大胆子。

可这个人每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本身就代表了一道绝美的风景,让人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可这位二皇子已经两天没有出现了。

雍和宫里,九娆不免嘀咕:“老二这两天身体不适?”

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九娆和几位皇夫又都不是拘泥于礼仪规矩的人,所以并不强求皇子们每日请安什么的。

平日里皇子们都做了些什么,寻常九娆也并不会太过干涉。实在是这两天的气氛,让最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了些许不寻常。

遂有此一问。

伴驾跟前的天舒语气淡淡:“凌帆在太子宫里。”

在太子宫里?

九娆诧异:“连续两日都呆在太子宫,没有回自己的王府?”

楚天舒点头。

“这是为何?”九娆眉眼浮现深思,“这两日也没发生什么重大事宜,需要兄弟二人彻夜不眠的商议吧?”

楚天舒没说话。

九娆眉心微蹙:“凌霄这两日出入六部,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

“陛下需要我去问问?”

九娆看着他,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虽然我暂时想不通这兄弟二人在搞什么名堂,但凌霄是个有主见的,不管什么事,还是先让他自己处理吧。”

楚天舒默然片刻,想问一句,若是他自己处理不了呢?

可转念又想到太子那身本事和寡淡性情,似乎也不该有什么事情真的是他处理不了的。

于是这件事被九娆寥寥数语带过,女皇陛下无意过多去深究,只因对自己的儿子毫无保留的信任。

待在公主殿里避暑享受二人时光的南姒却有话说:“我总觉得皇长兄突然决定退位一事,事有蹊跷。”

夜君陵坐在花窗前面,两人面前摆着一盘棋,闲来无事手谈一局。

听到南姒的话,夜君陵落子的动作微顿,不免想到了之前在太子宫里时心头生起的那阵古怪感觉,话到嘴边却又被咽了回去。

“原因肯定是有。”夜君陵语气淡淡,“却未必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南姒抬眸看他:“你心里所想的那样是哪样?”

夜君陵道:“皇长兄乃天生的帝王之才,心中容得下沧海,从年幼时被立为储君,到如今二十六岁,这些年里明明有无数次的机会可反悔,没道理等到现在才说不想当皇帝。”

南姒点头:“我觉得应该跟太子妃暴毙一事有关。”

夜君陵点头:“连克三任太子妃,不管这是阴谋还是出于什么目的,如今在帝都贵胄世家之中,太子妃这个身份已经为贵女们所忌惮。”

“而一个担了客妻之名的太子,不管是不是真的天生帝王之才,朝臣们面上不敢说,心里只怕也会有所顾忌。”

南姒沉默,眉心泛起深思。

“二皇兄这两天没见人影。”南姒淡道,“果然是两年没见,感情生疏了。以前只要我一回帝都,几位皇兄几乎每天往我这边跑,这两天却是没影儿了。”

夜君陵抬眼,“因为以前姒儿是一个人,现在有了我,皇兄们体贴,不打扰我们花前月下。”

南姒瞥了他一眼,敛眸沉吟:“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就算二皇兄一直待在东宫跟太子皇兄商议正事,也没道理面都不露,最近也没什么大事需要忙的不见人影吧。”

夜君陵没说话。

有些事情他心里有了一些感觉,可那些话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即便只是猜测或者是错觉,于宫廷之中也是忌讳。

况且万一是真的,只怕天塌地陷,山崩海裂也不足以形容那后果。

九娆和南姒正是因为对这几位皇子了解太深,所以才隐隐察觉出了一些异样,而处在东宫暴风圈中的君凌帆,此时却完全没有心思理会他的母上大人和妹妹心里的疑惑。

他已经在东宫太子殿跪了两日。

两日不眠不休,滴水未进,头有些昏沉,两条腿针扎似的疼,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脸色也白得厉害。

可这些都不算什么。

在给出一个顺理成章的答案之前,他大概得一直跪在这里。

可答案,又岂是那么好给的?

君凌帆闭了闭眼,已经做好了跪死在这里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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