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儿身上也被贱着了。
不过她并没有生气，视线落在他身上，放肆地打量着。
身材不错。
大昭低头看了眼，连忙拿衣服挡住，脸跟火烧了似的。
余夏儿淡定地收回视线，说道：“我去换水。”
“住手！”
大昭一手按住浴桶，“我来，我来就行，你坐着别动！”
余夏儿听话不动。
大昭紧张地绕到余夏儿身后去，穿上一身干净里衣，这才跑去倒水，把水换上新的。
“你自己烧一下？”大昭手碰了碰水，挺凉的。
不知为何，他好紧张。
余夏儿懒懒得趴在浴桶边上，手伸进去搅和着，没过多久水就冒起了烟。
“热了，已经够热了。”大昭连忙说道。
余夏儿便站了起来，当着大昭的面开始脱衣服。
大昭下意识转过身去，脸色通红一片，心脏怦怦直跳。
不是没见过，可他莫名就是慌，好羞涩。
直到听见水响，他才转过身来，看到桶里人时，他差点喷鼻血。
“你先给我洗头？”余夏儿问。
“好。”大昭心好慌。
仅是洗个头，就花了小半个时辰，水都热过一回了。
要不是余夏儿喊停，他能再洗好几个半个时辰的。
只是让大昭给她搓背，实在太难为他了，他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夫人，要不然你自己洗吧？”
“为什么？”
“我怕我会忍不住。”
余夏儿挑眉回头看他，眼神有点复杂。
不是说从魔鬼岭回来就要与她圆房？为什么要忍，是不喜欢她了，后悔跟她成亲了么？
若喜欢，不应该扑上来？
她都等了半天了，头皮都快让他洗秃噜皮，结果规规矩矩的，让她怎么办？
余夏儿不是那种喜欢多想的人，更不想去怀疑什么。
可她就在这里，都已经这样了，他人却想要跑，她不要面子的吗？
她已经主动成这样了，总不能让她更加主动吧。
她好歹也是个女的，不会害羞的吗？
余夏儿沉默，大昭是个二流子，也就是个流氓。
她若主动，就是比流氓还要流氓。
“滚吧！”
余夏儿把澡巾一把抢了过来，想忍就忍着吧，当她很稀罕圆房似的。
反正已经当了近百年的老姑婆，还差……现在吗？
若真不稀罕她了，大不了她再去找一个。
大昭犹豫了一下，还是捂着鼻子走了，却没有离开房间，而是走到屏风后面。
背对着余夏儿坐着，发呆。
余夏儿一边看着，一边慢慢洗着，眼睛盯着屏风在看。
她不够爱大昭也是真的，前世爱到撕心裂肺，纠缠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一场空。
今世她哪敢放肆去爱。
何况还有龙笙这爱到粉身碎骨的例子在不断地提醒着她。
继续当老姑婆是不可能的，前后都活了三世了，可不想跟龙笙那么凄凉悲惨，轮回多少世都如灵珑女君那般收场。
那些记忆她确实是当成故事在看，可她又不傻，分不清那是真事还是故事。
说到底，那也算是她。
事实就如龙笙所说的，那份记忆太过沉重，而恰好所有的情感都让龙笙一个人承受了，她才能如此的平静。
或许龙笙是知道这一点，才会选择与她彻底分开，洗去一切记忆与情感重来。
余夏儿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沧桑，忽然间心就老了，或许她早就已经老了，只是一直不承认，自我觉得还很年轻罢了。
或许她的情根从来就没有丢失，只是老得不会爱了。
余夏儿洗着洗着，忽然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沉入水里。
其实她说谎了，不是没人给她洗过澡的，还不止一次。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宠她的时候视她如稀世珍宝，从头到脚，哪怕手指缝也会小心给她洗得干干净净。只是不宠她的时候，会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摁进水里，让她一次又一次感受窒息与死亡。
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前世今生，她早就没了爱人的勇气。
躺在水底下的余夏儿感觉很舒服，舒服得快要睡过去，她是真的能在水底下睡觉的。
可就在她昏昏欲睡时，却有人不让她睡，把她从水底下捞了起来。
“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
大昭快要吓死了，好一会都没听到水声，他喊了几声也没听到应声，跑过去看发现余夏儿已经沉到了水底下，一动不动的。
余夏儿迷迷糊糊睁开眼，不客气地喷了他一脸水。
噗！
大昭：……
“我能有什么事？我在水底下半年都不会有事，何况只是睡一小会。”余夏儿面无表情。
关心则乱的大昭：……
可他真的被吓到了。
大昭一把将余夏儿搂进怀里，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水里睡不舒服，以后你要睡，到床上睡。”大昭说着，拿了件衣服将她裹住，然后一把将人从水里抱出来，朝床上走去。
将人放到床上，小心凝聚真气，帮她将头发吹干。
眼见着子时快过了一半，余夏儿叹了一口气，说道：“生日快乐。”
大昭动作顿住，不禁怔住，好一会儿才扯了扯唇角：“原来你记得啊？”
余夏儿‘唔’了一声，就不再吭声。
她何止是记得，还想把自己交出去，可有人不上道，她又有什么法子。
难不成真要她主动吗？
才不要！
“就这？”大昭还等着她下一步，结果却见她闭上了眼，顿时就不乐意了，“我过生日，你什么都不送给我，还把我吓个半死，你待我可真是好。”
余夏儿：……
“胡说，我不带你去吃烧鹅了？”余夏儿就不乐意了，虽然她没送他实质的东西，但带他吃烧鹅不算吗？
“说得好像你吃得比我少似的。”大昭哼了一声，侧过身去不理她。
一顿烧鹅就想打发他，门都没有。
余夏儿：“……”
好像还真不比他吃的少。
可如今大半夜的，让她去哪里给他找礼物，又找什么样的。
外头山里倒是有猎物，要不然她去扛头鹿回来，再送他个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