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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你俩是魔鬼吗?

“你姐用过这木梳吗?”

“用过呀。”

陆畔眼里露出笑意“那她有说过什么吗?”

恩?梳个头发,还能说啥。

姐姐不会对他这个弟弟说谢谢借用的,不能够。

米寿坐在书桌前,放下木梳,擦香香,擦完将小罐子放回抽屉里,才扭头看向炕上的陆畔回道

“我仔细想了想,她还真说过。她说,要是有给头发一烫就直的木梳就好啦。哥哥,我寻思着,那不得糊吧喽?”

事实上,当时宋茯苓和弟弟提这个,是因为她很想念自己的ghd懒人发梳了。

这里不能插电,用不上那个木梳,她头发还经常盘包包头有自来卷,要是想披散头发不太直,甚是想念。

陆畔眯了下眼,一烫就直,什么意思。

那不就是青铜熨斗?能起到平整的效果。

丫鬟们用来熨烫衣裳的那个。

但是,那个,能用到头发上吗?

陆畔脑海中浮现宋茯苓那一头黑发,想了想,或许能吧?等他回头研究研究。

“你家每间屋子一样吗?”

米寿光着脚踩地板,小脸擦的香喷喷的爬上炕,问陆畔“姑父没有引领哥哥挨着屋子瞧瞧吗?”

领着看过,就唯独你姐那屋没进去。

你姑父不让。

你这孩子,怎么比前两年话少啦?

事实证明,米寿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是那个米寿,只要你在他心里有分量,他还是会知无不言的。

“就这个柜子,我姑父那屋和我一样,都是两块大白板。

我姐那屋柜是横条的,一个条一个条堆起来的,不好擦,也费工钱。

我这里炕靠墙,我姐姐那屋炕靠窗,我姑父姑母在楼上有俩屋子,一个放床,一个是炕,俩屋都是靠墙。

我这里书桌比姐姐小,她书桌要大一些的。

哥哥,姐姐这里放的全是擦脸蛋的,我姐有好多好多,连笔筒都有好多个。姑父姑母屋里压根没有书桌。

哥哥,我这里挂的是全家福,你刚才还夸过好看吧?

不不不,比起我姐姐那里挂着的老大一副差远了,那画比我都高,我这个叫有意义,她那个才叫好看。”

陆畔盘腿坐在炕上,一边挠着脚心的蚊子包,一边看着米寿笑道“什么样的画?”

茯苓的画法是他从未见过的。

米寿站在炕上,微扬着脑袋思考

这该怎么形容呢。

背景好像是森林,还有河,但是画的雾蒙蒙,又不像,颜色还姹紫嫣红的,连河水都带着颜色,只有一个姑娘家很清晰。

那姑娘家穿的层层叠叠的裙子,可是画的还是后背的模样,看不清脸,微侧着头回眸。

这么的吧,哥哥,语言实在无法表述,给你演一个,请自行想象。

米寿拽过窗帘给自己身体稍稍裹住,“哥哥,这个就当那裙子,但比这个好看多了,一层一层的,拖很长,长到你那里。然后你看我哈,我这就要回眸了。”

“……”

“哎呀,哥哥,你掐我脸做什么。”

夜深了,已经到了半夜。

陆畔却毫无睡意。

他躺在炕上,双手枕在头后,用脚轻踢了踢躺在他旁边的米寿,“你这屋,比你姐那屋好。”

火炕紧挨火墙,冬日不冷,还不用单独烧热,这个火墙是和灶房的大锅连在一起。

宋叔领他四处看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点。

而且,离窗远,不会时而受风寒。

本以为茯苓屋里也是这样,但是听米寿讲过后就能猜到,那屋应是需要单独烧,也不知到了冬日会不会受冷。

“一个男孩子,当初选屋子时,你怎不懂谦让?”

米寿从侧身睡被陆畔蹬的翻了个身,早就睡着了,都睡歪了,大字型仰躺在炕上,小腿压着棉被。

陆畔瞅他一眼。

本来不想给盖被的,但是又怕这小孩头疼脑热,被关进牛棚子。

从没给谁盖过被的陆畔,轻轻抱起米寿的上身给挪正身体,将被子蒙在米寿身上,这才拿着灯台下炕。

渴,想去找杯水。

他举着油灯,穿着一身蓝色睡衣,穿着拖鞋刚走到厨房就愣住。

宋茯苓披散着一头长发也是一愣,手里还端着水杯,晚上芝麻酱吃多了,吃咸了。

陆畔控制不住眼神,将面前的姑娘从上至下看了个遍。

透粉透粉的一套棉布衣,长衣长裤,长发及腰。

他埋着稳健的步伐,直奔宋茯苓走了过去。

陆畔和宋茯苓面对面的站着。

“我……”

“你怎么……”

俩人话还没说完,楼上就传来脚步声。

宋茯苓一听那拖鞋踢踢踏踏的动静就知是她爹,只有她爹走路像抬不起脚似的。

急忙将水杯放在吧台上,一个猫腰就躲进吧台的另一面,恨不得钻进台子里,就是没有窟窿。

不要问她为什么要藏起来,她也不清楚。

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

陆畔看了眼蹲在吧台边的宋茯苓,往前站了站,将油灯放在吧台上,拿起水杯就喝水。

“啊,珉瑞啊,我还寻思是谁呢,你是不是渴啦?”

“叔也渴了吧?”

宋福生边下楼梯边继续道“我还行,楼上有水,就是睡了一觉起来上茅房,你婶和我说,怕你渴,让我下来给你倒些水端屋去。”

陆畔被宋茯苓搅合的,竟莫名的也有点紧张。尤其是看到宋福生要进吧台里,他可是和茯苓都在这一侧。

陆畔又向前站了站,试图用自己高大的身体和吧台的石头给蹲下身的茯苓夹住,“不用,我这喝完水就回屋,叔快回去睡吧。”

“白水你喝不惯吧,我给你找梅子,泡点水喝。”说着话就要走了过来。

端在陆畔大腿边的宋茯苓,急忙拽了拽陆畔的睡裤,示意你快找借口,别让我爹进来。

这时候茯苓也反应了过来,她为什么要躲啊?

不蹲下,就说半夜都出来喝水遇见了,啥事儿没有。

可眼下,眼下蹲完了要是再被老爸发现,她还能说得清了吗?

陆畔在吧台下,用手攥了攥宋茯苓扒他裤子的小手,一方面是提醒,你别拽我裤子,不是那么结实,容易拽掉。另一方面也是想向茯苓传达别怕,有他。

“叔,在哪个柜子里,我自己拿。”

宋福生披着衣裳一指“那你回身吧,你回身右手边那个橱柜里。”

“那我回去了,你也早些睡。”

“好。”

五分钟过后,楼上楼下彻底听不到任何声响,宋茯苓一屁股坐在地上,腿都蹲酸了。

陆畔却在这时蹲下身,和茯苓满是笑意对视。

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摸向茯苓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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