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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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6 您替我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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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与周持成亲后,安氏与温鸢在京中小住了一旬。

内心里,安氏对桂老夫人依旧存着畏惧,行事都小心翼翼。

可兴许是这几年太顺畅了,让桂老夫人心情大好,又格外爱惜自己名声,不止是面慈,心都比从前慈了几分,根本顾不上为难安氏。

安氏谨慎之余,又松了一口气。

屋子里,温鸢准备着返回临安的细软。

大件东西,家里都替她们备好了,只贴身物什,在丫鬟们操持了之后,温鸢会习惯着再理一遍。

“其实,祖母还是祖母,”温鸢一面理,一面与安氏道,“也就是家顺了。”

安氏深以为然。

就如同“贫贱夫妻百事哀”,未必真的是人难处,不过是倒霉事儿挨着倒霉事儿,看谁都不顺了。

前些年,她被桂老夫人压着,温子览一月里难得攒了假从明州回来,间也是为了母子、婆媳的关系唉声叹气,时间久了,夫妻之间难免有埋怨。

温子甫与温子览两兄弟,吃醉了酒在府门口吵得不可开交又抱头痛哭,能说是兄弟间有了大矛盾吗?

桂老夫人亦是一样,家底一个大窟窿,又不好与晚辈说,只靠曹氏八个瓶子七个盖地挪,又遇上长子长媳蒙难,把老夫人从不好伺候、激发成了谁都伺候不好她,其中有老夫人性情所致,亦有局面之围。

恨吗?

安氏心里还是有些恨的。

但两地隔着远,几年也就见十来天,情绪上便没有那么激烈了。

何况,家里蒸蒸日上,水涨船高,他们三房在临安平顺,针锋对麦芒什么的,真就是不想过安生日子了。

外头,青珠笑着来请温鸢。

温鸢放下手中东西,跟着青珠去见桂老夫人。

老夫人靠着引枕,示意温鸢在身边坐下。

“过两天就回去了,这一走,又是好几年见不着。”桂老夫人叹道。

温鸢道:“您康健些,还等着您给珉哥儿挑媳妇呢,等珉哥儿娶媳妇,我这个大姑姐还不赶紧进京来?”

“就拿好听话哄我,”桂老夫人哼道,“老婆子知道,得等珉哥儿下场比试,等他成亲,再等章哥儿长大……”

温鸢含笑听着。

桂老夫人念叨完,郑重与温鸢道:“屋里没有其他人,老婆子问你一句真心话。

以我们如今的状况,你若想再嫁,一样有很多好男儿。

不说续弦填房,甚至是头婚的男方,也能挑出来,你嫁过去了,亦不怕没有底气。

你要有这个想法,老婆子帮你想看着。

你要没有这念头呢,老婆子就再不提这事儿,你安安心心在临安替老婆子管着侯府,老婆子看你这两年管得挺好,我们在京里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温鸢垂着眼,没有立刻回答。

她明白,祖母这么问,全不是试探,而是要她一句真话。

当年和离,是她自己与阮家过不下去了。

祖母积极主张和离,与其说多么心疼孙女,不如说,是阮家的咒骂、嫌弃刺激到了祖母。

尽管如此,温鸢对祖母亦有感激。

家里上上下下,无人对她的归家指手画脚,甚至,信任她、支持她。

祖母更是几番肯定她的操持,让她感受到,自己不是在家里吃白饭的。

在和离归家的女子之中,她无疑幸运极了。

如果当日没有和离,依旧在阮家耗着……

温鸢能活得下去,活到了站稳了脚跟,和婆母、丈夫叫板的那一天。

可那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哪里比得了回了侯府,陪伴母亲、照顾弟弟,替一家子打理打理内务呢?

“我没有想过再嫁,我这几年过得很好,”温鸢整理着思路,与桂老夫人说了些感悟,末了,知祖母善意,又补了一句,“我还年轻,这是眼下的想法,也许再过七八年,想的又不同了,也许,姻缘到了,我遇上了个心生欢喜的人,都说不好。到那个时候,我就来告诉您,您替我掌眼。”

桂老夫人哈哈大笑。

四个孙女,论伶俐,当属宴姐儿。

而鸢姐儿,性子柔,内里却十分坚韧,有自己的想法,亦有规划。

这很好。

桂老夫人拍了拍温鸢的手:“行,老婆子就再活个七年八年的,看看你会不会遇上那么一个人。”

温鸢从正屋出来,站在廊下,看着湛蓝的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回了厢房。

安氏见她回来,柔声问:“老夫人与你说什么了?”

“祖母让我好好在临安替她看着侯府。”温鸢笑着道。

安氏见她神色轻松又自在,便放心下来:“是该回去了,我也不担心珉哥儿,有长辈看着,还有兄弟一块,他好好念书。”

温珉与温章这次都入香居书院,跟着先前教温辞的先生们。

书院是好书院,放了课,除了温辞,偶尔还能请教赵子昀、霍以暄他们,亦能提高许多。

安氏固然有些舍不得儿子,但是,怎样对儿子好,她明白极了。

依着日子,安氏和温鸢踏上了归程。

京城的夏日,也越发热起来了。

瑞雍十五年的下半年,对温宴而言,不算顺利的事儿,渐渐露出了端倪。

温章还是病了。

因着温宴用做了个噩梦来千叮万嘱,曹氏对此格外上心。

温章还以为是苦夏没胃口,曹氏坚持请了大夫,又给温宴递了消息。

温宴忙请季太医帮忙,给温章看诊。

病情来势汹汹,万幸发现及时,在太医用药下,温章躺了一旬,状况算是控制住了。

人瘦了一圈,看着让人心疼。

但让温宴来说,只要没有与前世一般落下病根,就已经很好了。

瘦了,还可以养回来。

少年人长身体,只要能吃,就一定能吃胖。

乌嬷嬷信心十足,变着法子给温章做吃的,争取早些养好。

温宴刚放下心,霍以骁又忙得脚不沾地。

黄河泛水了。

前世那场让霍以骁和朱桓彻底失和的黄河水患,终是来了。

因为知晓黄河水患,随着霍以骁能更多在御书房里提出建议,前年起,朝廷陆续清淤、增筑堤坝,使得平缓度过了去年的大水。

只是,这两年,雨水太多了。

缓了第一年,没有缓过第二年,几处决堤,水患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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