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什么时候来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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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这次你请,下次换我

顾尔歌没想过陶堇会知情周行的出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陶堇又说,“我知道周行有外遇,但不是你给我看的这一个女人。”

是了,周行有很多个情人,她只选了其中一个的照片给陶堇看。

顾尔歌闭了闭眼,凝定心神,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陶堇没有回话。

顾尔歌现在简直连杀了她的心都有,再次怒吼道,“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一吼,整个餐厅的都看向了这边。

陶堇注意到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怕顾尔歌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回道,“他们结婚后没多久。”

顾尔歌呵了一声,“陶堇,这就是你给九月找的结婚对象?”

说完,她一下哭了出来,“这就是,你给九月选的,让她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陶堇被顾尔歌突如其来的大哭震得愣住,她从来没有见过顾尔歌这么失控的样子。

顾尔歌边哭边控诉,“你好狠的心!不,你根本没有心!”

又说,“你玷污了九月!你脏!你用钱买来的男人更脏!”

不知道哪一句话刺激到了陶堇,陶堇愤怒地回道,“谁告诉你我用钱了!他们俩结婚是因为互相喜欢!因为爱!没有你,九月一切都正常得很!”

顾尔歌听了这话,眼里涌起一股悲凉之意,“陶堇,你现在还认为九月喜欢女孩子是不正常的?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认为?”

陶堇咬了咬牙,理直气壮道,“谁说她喜欢女的?谁说她是同性恋!她都结婚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我们家九月跟其他正常人一样,不是同性恋!”

顾尔歌听她说完,忽而就明白了。

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不认同自己女儿的性取向。她居然用这么愚蠢的方式,以堵住悠悠之口。

九月的幸福和快乐,在她眼里根本不重要!甚至连九月都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只有她的自尊心,和她的优越感!

陶堇看顾尔歌脸上还挂着泪,又没来由地笑了起来,莫名其妙道,“你笑什么?”

顾尔歌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说,“我笑你。笑你自己没本事,只能通过九月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你在人前夸她,是真的为她骄傲吗?别人在背后骂她,你是气愤别人对九月的诋毁,还是更气愤九月让你没面子?”

陶堇又羞又气,张口要回击,被顾尔歌打断。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陶堇,这些都不重要。”

她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说道,“因为接下来你会发现,没有九月,你是多么的愚蠢和可悲。而九月受的那些苦,我会一一替她讨回来。”

这时,服务员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顾尔歌从餐盘上,把她的那杯凉茶放到她的面前,此时又是面无表情。

她对陶堇说,“这次你请。”

说完好似又笑了一下,声音里隐隐有愉悦之感,“下次换我。”

陶堇总感觉她话里有话,没有琢磨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她离开。

她隐隐觉得,顾尔歌有一种要豁出去的架势,似乎已经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把她拽入深渊!

顾尔歌坐回自己的车上,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然后她把手微微抬到半空中,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再发抖。

她发泄般地一下打在方向盘上,停车库里是一声又尖又长的鸣笛。

嘀——

继而,她双手用力地握住方向盘,狠狠地握住,指节因为太过用力微微发痛,指尖泛白。

……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何如醉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开门的响动,就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顾尔歌正在换鞋,看她过来了,“妈,怎么还没睡?”

何如醉看了看手表,已经11点过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尔歌换好鞋子,跳到她面前抱她,“对不起,以后我注意。”

何如醉很吃她撒娇这一套,不再追问,转身往里走,顾尔歌跟在后面。

她问,吃过饭了吗,顾尔歌说吃过了。

又看灶台上有砂锅,想着肯定妈妈熬了汤,“不过,我可以再喝一碗汤。”

何如醉就让她坐在餐桌前,去给她盛了一碗汤过来。

顾尔歌喝了两口觉得有点油腻,但还是强忍着喝完了。

看她喝完,何如醉又拿了药给她吃,顾尔歌接过,乖乖服下。

何如醉说,“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说,如果病情有好转,我们就减少剂量。”

顾尔歌点了点头,说好。

何如醉摸了摸她的头,“要快些好起来。”

顾尔歌朝她笑,“我会努力的。”

何如醉看她笑,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反而感觉自己快要哭了。起身把她面前的汤碗收到洗碗池里去,背过身的同时,落了一滴泪。

顾尔歌见何如醉背对自己,赶紧用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把要呕吐的感觉强忍了下去。

何如醉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之后,转身看顾尔歌还坐在餐桌边,她过去牵她,“回房间洗漱吧。”

顾尔歌看着两人牵着的手,说道,“妈,我都25了,你怎么像牵个孩子一样?”

何如醉头也没回,“你不就是个孩子吗,我和你爸爸的孩子。”

顾尔歌笑,“那你有时间好好给我爸说说,夸我每天都有按时吃药、按时吃饭。”

何如醉回,“你爸每天都打电话问你的情况,他都知道。”

顾尔歌嗯了一声,说,“等过两天,我们回去看他。”

洗漱完,差不多药也起作用了,何如醉要守着她睡觉,她硬是把她推了出去,说自己困得很,马上就睡了,不用守。

何如醉这段时间也累,困极,反正两间卧室挨着的。

她在顾尔歌关上门的前一秒,用手抵着门说,“不要反锁。”

顾尔歌说好。

两人就各自去睡了。

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梦里她回到了高二的那间寝室,室友正在熟睡,她从床上醒来,下了床铺,小心翼翼地开了门,走出去。

过道里空空荡荡,过道的灯亮得刺眼,她抬起右手挡住强光,减轻眼睛的不适感,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整个过道里都回荡着她的脚步声,窸窸窣窣。

走了一半,又上了一层楼,又往左走一大截路,眼前的情景越来越熟悉。

她猛地意识到,她是要去九月的寝室。

想到九月,她心里高兴了起来,慢慢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直到最后跑了起来。

终于跑到拐角处,从这里拐进去的左边第二间,就是九月的寝室。

她朝她的寝室走过去,可是不论她怎么前进,她的寝室始终在两三米的距离。

她不服输地奔跑,但是距离始终不变……

最后,她累得用手撑在大腿上,停在原地喘气……

然后她的耳边就听到九月的哭声。

她应声抬头,就看到九月蹲在寝室外面。

只见九月把头埋进手臂与膝盖间,闷头在哭……

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尔歌喊她的名字,她像没听到一样,专心哭泣,不曾抬头。

尔歌看她不理自己,又听她哭得没完,自己也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九月,不要哭……对不起……对不起……”

至于对不起什么,梦里的她也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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