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手一抖，自个儿又差点把杯子给砸了。
教务主任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也被吓到了，摊摊手，说：“校长，我说什么来着？这高考状元不一般吧？您让我怎么淡定？”
高考状元和高考状元之间也有着差距。
分数越高，差的那一份就越重要。
历年高考，华国只出过两位满分的高考状元。
但那两年的题，没办法和今年的比，难度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教务主任想起了一句话。
别人考750分，那是只能考750分。
嬴子衿考750分，那是因为卷子总分只有750分。
不愧是嬴神。
校长没回应教务主任，因为他还没能从这张满分的成绩单回过神来。
半晌，他摘下了眼镜，用纸擦了擦，又重新戴上，然后仔仔细细地再看了一遍。
两个“1”闪瞎了他的眼，还有那一串满分。
校长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了座椅上。
历年沪城的高考状元，的确都是青致的。
但是全国卷第一，青致不是年年都拿。
除帝都大学之外的另一所顶级高中，一直在和青致争夺全国卷的第一。
当然，没有全国卷状元这么一说。
毕竟都不是一个地区的，只是偶尔口头上说惯了，会这么叫。
但是满分的全国卷状元……
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天地良心。”校长抱着杯子，喃喃，“嬴同学真的语文写作文了。”
他也就是那么一问，并不是强迫。
本来，嬴子衿都不用参加高考的。
校长又想起了高考前一天给他说的那句话——
“我不喜欢承诺，但我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校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愿意努力的学生。
提起语文作文这件事情，教务主任还挺好奇：“校长，你怎么说服嬴同学写作文的？”
嬴子衿的懒很神奇，这是青致众所周知的事情。
找她帮忙，她会帮。
问她题，问几遍，她都会讲。
但偏偏，懒得走路，懒得写字。
校长看了教务主任一眼，哼了一声：“秘密。”
教务主任：“……”
他看校长是内心已经高兴地乐翻天了，都用鼻孔看人了。
教务主任摸了摸头，准备去和他的好兄弟德育主任分享这一次的好消息。
“等等，还有一件事。”校长又把教务主任叫住，他皱了皱眉，“你送来的成绩单上，我怎么没有看到嬴玥萱同学的名字？”
嬴玥萱的人品在青致已经彻底烂了，但是她的成绩确实很好，每一次模考，都是年级第一。
“嬴玥萱？”被这么一提醒，教务主任也想起来了，“我好像也没看到。”
这份成绩单，是他们从帝都大学那里调的，只有沪城前五百的学生成绩名单。
既然这前五百的名单上面都没有嬴玥萱的名字，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一次高考，嬴玥萱连市前五百都没有进。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校长和教务主任显然也想到一起去了。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高考居然能够发挥失常到这样？
准市前三，一下子掉到了五百名以后？
教务主任突然说：“校长，依照我看家庭伦理狗血剧里面的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性子来推测，嬴玥萱同学肯定要被嬴夫人骂了。”
“你说，一怒之下，会不会把她赶出家门啊？”
而且，要是嬴夫人知道嬴子衿是高考状元，这落差感得有多大？
他觉得崩溃都是小事。
有什么事情，比自己曾经拥有了又失去了更难受？
校长沉默了一下，指着门，开口：“门在那。”
教务主任：“……”
他立刻转身滚了。
**
帝都大学这边，专门调出了嬴子衿的考试试卷。
嬴子衿这个名字，各大高校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也是在看到她的成绩之后，教授和老师们才知道她是真的安然无恙了。
不过不包括左黎。
嬴子衿怕左黎担心，所以醒来之后，就给他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左黎并不是批卷老师，嬴子衿的高考卷子，他也是第一次见。
数学和理综他都不用去看，就知道嬴子衿是用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得出的答案，比标准答案还要好。
他看的是语文卷子。
哪怕都经历过ISC国际决赛了，左黎也难免吃了一惊：“文言文？”
他不怎么懂文言文，但是就只是看中文系那些教授的表情，他就知道这篇作文写的有多么深奥了。
而且这字，实在是太好看了。
批卷的时候，都很赏心悦目。
“打电话！”中文系的教授终于反应了过来，疯了一般地跑出去，“喂，青致是吧？麻烦把嬴子衿同学家长的电话给我，谢谢，太谢谢了。”
左黎：“……”
妈的，又来了一个抢人的。
左黎看着一个个高高兴兴跑出去的院系教授，只感觉心无比的累。
他走出去，悄悄给嬴子衿打过去了电话：“嬴同学，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吗？”
电话那头，嬴子衿打了个哈欠：“满分吧，除非我作文没写题目。”
左黎：“……”
不愧是你，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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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
温风眠正在看书，急促的座机铃声打断了室内的静谧。
他侧头看了一眼。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是上面却标注了骚扰电话的字眼。
能有温听澜这样的天才儿子，温风眠的记忆力也很好。
所以哪怕时隔了一年，他也认出来这是帝都大学的电话了。
而且这个骚扰电话，还是他标的。
当时他实在是被帝都大学的电话打烦了，而且一个院系还不止一次地打来，所以他也就一个个挨个标记了。
今天21号，离高考成绩正式出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
温风眠一想，就知道帝都大学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打电话来的。
他都不用去问，都知道嬴子衿一定拿下了高考状元。
但今年帝都大学打电话要比去年还早还紧迫，温风眠估计，恐怕嬴子衿的分数不是750，也是749。
温风眠想了想，决定还是接了。
但他还没接，第二个电话又进来了。
同样带了“骚扰”两个字。
温风眠：“……”
散装的帝都大学，一年又一年。
温风眠这两个电话都没接，慢慢地站起来，走到后面，直接把电话线给断了。
“嘟——”
铃声一下子停了。
世界一下子清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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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少人正焦急等待高考出分的时候，晚上八点，一条新的微博，轰炸了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