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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喜欢他吗?

李南风对上他这双眼神,就知道今日荷包保不住了。

他依旧是那个穿着能亮瞎她眼的蟒服玉带的靖王世子,但他那身逼人的气势已经全然不见。

他微蹙眉巴巴看着她的样子,像极了前世煦哥儿小时候向她提要求,让她忍不住也想要捏捏他的脸

“我明日还约了徐策喝茶,一起去崔家办事。这都得花钱。”他仍在轻声说。

李南风喉间滚了滚,把荷包解下来,取出两张银票,想一想又放回去,连荷包一起给了对面。

晏衡攥着荷包,嘴角的笑容压也压不住。

他也没想到,她在意的会是他为什么杀妻,而不是他究竟怎么随她重生的,他并不很想告诉她自己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他不愿意用这种事情将她捆绑住。

如今看来这么做是对的,就凭她对裴寂的愧疚,说不定知道了他跟她同生共死,她的心就不能顺其自然了。

还是这样好。

李南风觉得他至少应该把荷包还给她,可看着他接的这么顺手,她又把话给憋住了。

“你是怎么除的她”她说道。

他补充到“就是跟你成亲那个。”

晏衡收回目光“内宅里有个晏驰,行事就很简单了。我只要让她触碰到晏驰的利益就好。比如说,引她去亲近晏弘的儿子,刚好就让晏驰撞见那么几次,剩下的就不用我操心了。”

晏驰前世并没有成亲,而且他与晏弘同父同母,虽然是个古怪性子,却不见得不疼侄儿,当时他们兄弟与晏衡为敌,晏衡的“妻子”接近晏弘的儿子,晏驰那小心眼儿必然会往歪处想。

如此,除了那假黄氏,一是防止小孩子被害,二是又折损了晏衡的羽翼,他当然会做。只是谁也没想到,杀了假黄氏,其实是晏衡的圈套。

这么一想,关于晏衡杀妻的传闻,究竟是如何传到外头来的,也只能是被借刀杀人了的晏驰传的了。

李家从来没有这些弯弯绕,所以李南风不惯玩这些阴司,手段都是后来跟各家贵眷交往时摸索学会的,也因为这样,她当时才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程淑哪里不对。

如果她前世也像晏衡这样吃惯苦出来的,其实程淑和林氏的把戏,想必她是早就看透了。

“你,喜欢过裴寂吗”

正想到这里,晏衡又轻轻地问道。

李南风抬眼看着他,想起她和裴寂,虽然说在一起做过不少事情,也说过不少话,更而且想过要他当自己的夫婿,但是什么逾矩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他们之间更像是脾性相投,跨越阶层的朋友,能说得到一起,但是她跟他没有火花。

“没有。”她摇头。

换言之,如果有喜欢过,之前她又怎么会对晏衡的靠近手足无措呢她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喜欢一个人。

晏衡唇角又扬起来,转而他又问“那你怎么会选中他做夫婿”

李南风冲远处的梧桐指指街边的酸梅汤摊子,说道“他没有家人,有学识有思想,我想,找个不认识的人还不如找他。”

“那他,喜欢你吗”

李南风略想“如果他喜欢我,他应该不会被我母亲一逼,就真的离开我了吧”

晏衡迟疑“也许郡主手段比较强硬。”

“也许吧。”李南风接过梧桐递上来的酸梅汤,喝了一口说道“但选他做夫婿是我提出来的,他一开始并不答应。因为他们裴家只有他一根独苗了。”

“那他后来怎么答应了”

“我做了一些事,表达我的诚意。”比如说陪他逛灯市,赏花游船什么的。

晏衡虽没听她说出口,但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状况。

心下又泛着微酸,一看自己面前也有一碗酸梅汤,才知道梧桐竟然那么关照他,立时端起来喝了一口。

又道“你是怎么知道他走了的”

“我母亲说的。”李南风道,“她亲口跟我说的。说裴寂如何没骨气,对我的心意如何不坚定,这种男人如何靠不住。

“但天知道,人家对我根本没意思,你这样对他,他自然用不着对我坚定。靠不住的反而是他强塞给我的那个人。”

晏衡望着她,沉默了。

她在提到裴寂时反应是平静的,反而提到她母亲的时候,情绪总是不由自主的起伏。

由此可见,她的心结的确是在李夫人身上,裴寂只不过是个导火索。

“吃饱了吗”她问道。

晏衡挑眉。

李南风喝完了酸梅汤,说道“我该回去了。”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他“顺便再去趟裴家。”

晏衡道“那你还可以再坐一坐。”

李南风望着他“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一起去。”

晏衡哦了下,拍起了脑门“也对,我请裴寂吃饭的原因是想结交他。今日虽然没吃成饭,但我可以跟你去裴家喝杯茶。”

李南风再瞅他一眼,站起来。

李南风到达裴家门前,门扉轻扣着,她刚叩了两下,门就开了。

裴寂站在门内,亭亭如一棵青松。

李南风道“你果然回来了。”

裴寂颌首,看着他身后挑眉的晏衡,一点也不意外地拱手“世子。”

晏衡扬起手里两罐茶叶道“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打扰到裴公子。是瓜片,县君说你这样的风雅人,应该好这口。”

“世子客气。”裴寂双手受了,“二位请进。”

两人被让到屋里,裴寂下去沏茶。

李南风打量这院子,晏衡也四顾看了看。

只见这小院子旧虽旧,倒是被他收拾得干净,除去厅堂里摆着的兰花,房间里好似全是书,满满当当的三个架子,也难怪李南风要遣侍卫给他搬家。

他坐回来小声地问李南风“按理前世这个时候他也该来京了,为什么后年的春闱他没中”

李南风道“得罪了当时的礼部郎中,把他的名额扣下来了。”

“怎么得罪的”

“他给礼部郎中的外甥当教席,那边扣他束脩,他寻人理论,就被这郎中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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