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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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衙内

忘记和大家说周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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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公子,能让我给这位大哥治好伤再跟你去驿站吗?”常苏温和询问,手上动作不停。

那位伤者因为疼痛正在呻y,梁斌恼怒喝止他:“不要叫了,贱民贱命,瞎叫唤什么?”他手里鞭子在地上一甩发出“啪”的一声,那伤者立刻吓得不叫了。

常苏和常青兄妹俩自然看不惯梁斌的做派,可他们似乎对梁斌的做派见怪不怪,两个人都没有吭声,只快速给伤者治伤。

“你到底走不走?”梁斌见常苏竟然还没有从地上起身,不禁恼羞成怒,“常苏,你不把本公子的命令放在眼里是不是?信不信,本公子放火烧了你的卫所?”

“卫所,是朝廷命官府所设,梁公子要烧也不能亲自烧,不如让梁大人报了朝廷再来烧也不迟。”

常苏说话间,终于给伤者固定好手上的夹板,拍拍手站起身,嘱咐一旁的常青,说道:“妹妹,卫所交给你了,若有病人来看病,让他们等我回来,我跟梁公子去一趟驿站。”

“好的,哥哥。那这位大叔可以先回家去了吧?”常青指着地上担架上的村民。

旁边还有村民的家属在,大家都期待看着常苏。

常苏点点头。

那几个村民便抬起担架,对着常苏千恩万谢,又跟躲瘟疫一样躲开梁斌,急急出了卫所跑了。

小小的卫所因为站了个高大魁梧的梁斌显得拥挤。

“梁公子,我们走吧。”没有耽误给村民治伤,常苏如释重负说道。

常苏可以走了,梁斌却又不急着走了。

“常医士,你也知道卫所是官府的卫所,你拿的是官府发放的俸禄,你们医士的职责是治疗伤残生病的军人,你竟然给普通百姓治病治伤,另外赚取外快?”

听着梁斌可笑的指责,常青忍不住替兄长辩护:“我哥哥给村民看病看伤,从来没有收取诊费。”

“所以用官府的钱去贴补那些贱民?”梁斌提高了音调。

常青愣住,这梁斌是故意来找茬的啊。

常苏不疾不徐说道:“梁公子,我身为医士,领朝廷俸禄,免费给村民治伤不存在赚取外快之说,村民买药的钱由他们自己付,也不存在用官府的钱去贴补百姓的说法,所以请梁公子不要欲加之罪。驿站中的伤员一定很重要吧?不然梁公子也不会劳师动众跑这么远的卫所来调人,我们还是赶紧去吧,别耽误了病人的伤病。”

常苏说着率先往外走。

常青在后面说:“哥哥早去早回。”

常苏回头对常青笑笑:“妹妹在家里把门窗闭紧。”

两兄妹感情甚好的样子,梁斌在一旁看得双眼冒火。

常苏上了马,跟着官兵走出两三里路才发现梁斌不在队伍中。

“梁公子人呢?”常苏问一旁的官兵。

那官兵恶狠狠瞪他一眼:“你管好自己,公子的行踪也是你能管的?”

常苏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趁官兵不注意,猛地调转马头往卫所奔去。

其他官兵一时愣住,回过神,也纷纷调转马头追赶常苏而来。

……

……

卫所里,此时桌椅倒地,药罐瓶子摔落一地,一片狼藉。

卫所门从内反锁了,只听见女子的求救声,男人的淫.笑声——

“常青小姐姐,你不要喊了,你哥哥已经去驿站了,等他回来救你,生米都成熟饭了,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梁斌又是哄劝又是威逼利诱。

“只要你做了我的人,你在这咱们洛郡可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会对你好的,我会让我父亲向你哥哥下聘,我娶了你,我天天让你梦生梦死——”

“你个无耻卑鄙下.流!”常青的衣服已被梁斌撕破。

两人在卫所里上演猫抓老鼠的游戏。

梁斌一鞭子甩过去,打在常青身上,常青摔倒了,肩背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淌。

梁斌看了常青惨状,没有怜香惜玉,反而跟鲨鱼闻到血腥味一般更加兴奋了。

他扑上去,生龙活虎两眼放光——

常苏的马到了卫所门前,就听见卫所内传出一声惊人的惨叫,是梁斌的声音。

常苏翻身下马死命去撞卫所的门。

梁斌带来的官兵也很快到了,他们翻身下马一起去撞门。

门被撞开了,卫所内的一幕令众人惊呆了。

满眼的鲜血。

常青衣衫不整躺在地上,后脑勺是一滩血渍,她的眼睛睁着,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她脑袋后面的墙面上是一条血路。

她身边不远处还躺着梁斌,同样衣衫不整。

裤子解开,大腿上肚子上全是血渍,整个人在地上战栗着。

常苏瞬间在脑子里还原了他抵达之前的一幕——

常青是如何剪掉梁斌的…

又是如何被梁斌一把推倒,后脑勺撞到墙面,跌坐,滑落,倒地……

“妹妹——”常苏心神俱裂大喊一声就冲进卫所,后面官兵也纷纷冲了进去。

常苏跑过去抱起地上的常青痛哭流涕。

妹妹死了,妹妹死了,没有鼻息了,眼睛睁着,死不瞑目啊。

常苏将手盖在常青睁着的眼睛上哭喊着:“是哥哥害了你,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哥哥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爹娘死了,他身为兄长,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他真是罪该万死啊。

“我会替你报仇替你报仇的。”

常苏心里一股子火,只想将梁斌杀而后快,然而发现官兵已经将梁斌抬走了,为首的官兵用一块白布将梁斌的……也捡起来带走了。

自然还有两个官兵粗蛮将常苏从常青身边拉起来拖走。

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拉个垫背的回去,梁大人会把他们每个人的……都剪掉替公子陪葬不可。

……

……

馆驿里几天不见梁毅凉身影了。

李太医给许绍烨施针,张太医配以药石,许绍烨的伤没有任何起色,卫所里的医士也都来给许绍烨看过,全都说自己无能为力被遣回去了。

屋子里只有许绍烨、沈昌平、年佑才三人。

年佑才看着许绍烨连日来又是针又是药,整个人比打了一场战还要累还要憔悴,不由难过。

沈昌平心情也很沉重,毕竟许绍烨是为了救她才受伤。

最轻松的反而是许绍烨,不停安慰两人,他没事。

沈昌平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对啊,有十四家卫所,可是目前才来了十三个医士,还差一个医士。”

“被发配到边境卫所当医士,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许绍烨一点儿也不抱希望。

沈昌平却不这么认为:“往往,这一个漏掉的,才是有真本事的。”

沈昌平看向年佑才,想让他去找梁毅凉问问那个卫所的医士是什么原因没有被叫来。

年佑才有些难以启齿。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沈昌平和许绍烨异口同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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