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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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花开(90)三合一(静待花开(90)夏天的太...)

静待花开(90)

夏天的太阳, 上岗有点早。才六点多,太阳就透过窗棂从窗帘的缝隙里撒下来,林雨桐睁开眼, 抬手遮了一下眼, 起身把窗帘拉严实。可这一起来,就有点不想再躺回去了。她没吵四爷, 悄悄的出去, 用外面的卫生间梳洗完就下楼呢。小娥已经在打扫一楼了, 大根在扫院子,张兰在厨房。老林在给菜园子浇水,林妈拿个喷壶,给她的花草这里喷喷, 那里喷喷。

林妈还奇怪,“今儿怎么这么早?”

起来就睡不着了!她故作伤感的跟林妈说, “到底是上了年纪了, 觉少了!”把林妈气的, 抬手又想打她,“有当着爹妈说自己个老的吗?”熊孩子!

林雨桐只笑,看着挨着外墙今年林爸给种的那么些丝瓜,这会子爬的满墙都是。她就去掐丝瓜藤的尖,这玩意做菜也好吃。

而且掐尖了才长瓜, 回头还能憋出更多的尖来。

掐了那么一捧, 拿到厨房顺手就做成菜了。焯水后放上蒜泥小米辣熟芝麻这些给拌好,却意外得到了林砚的喜爱。

这什么菜,没吃过!

林砚吃了一口再一口, 看张兰,“张婶, 明儿还吃这个菜吧!再买点。”

从哪再能给你掐一把丝瓜藤尖去!

林雨桐就笑,“等着,十天半月的,能吃一回。今年估计还能吃两回。”

这么稀罕吗?有点可惜。

见他爱吃,那一盘都给他了。他看他哥,“你不爱吃吗?”

我吃着就是觉得还行!你吃吧!

于是他一个人干掉了。这绿叶菜吃了就去漱口刷牙,刷牙了摸了摸腮帮子,就在二楼喊妈妈,“……我是又该去看看牙了吗?”

林雨桐记着呢,“还有三天!怎么了?是觉得又不舒服吗?”

是!有一点点不太舒服。

“那就今儿去吧!”林雨桐给姜主任发消息,“要谁陪着你去吗?”

林妈和老林都想去!

林砚从上面跑下来,“外面太热了!医院的大厅人多,不如家里凉快。再说,医院是什么好地方吗?都别去,我自己开车去。”

四爷也说,“他那么大一小伙子了,自己去吧!别跟着跑了。”

把林妈给操心的,“那你弄完牙,不舒服了就在车里多呆一会子,哪怕睡一觉呢。”

知道了!然后开着车就去了。

今儿去的早,前面没什么人,先给他弄呢。

坐在那个治疗床,感觉就跟要面临酷刑差不多。姜主任把他的嘴扒拉开,用仪器给看。看了一眼就上东西给清理了一下,“现在再漱口!刷牙要仔细点……”

再一漱口,竟然还有绿色的残渣。

林砚爱跟人搭话,就跟姜主任说他早饭吃了什么,“没想到丝瓜藤的尖儿那么好吃,我一个人吃掉一盘子,那么大……”还给人家比划,“吃完刷牙了,刷了三分钟……”

护士都在边上笑,很少能碰到这种叫姜主任无奈的病人。

姜主任拍了拍林砚的肩膀,“躺下,靠后,我看看……”

“那您轻点,再轻点……可疼了呢!”

哎呀!哎呀!看了那么些病人,也没见过这样的。

但是姜主任的手还是轻了点,因为这孩子的脸上的表情告诉她,他太痛苦了,特别的痛苦,感觉已经在忍耐的极限了。

一边弄完了,“起来再漱口吧!”

林砚嘴里不停的‘嘶嘶嘶’‘啊啊啊’‘哦哦哦’,姜主任看看她的手,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些年的专业不过关了。

才要详细的问问林砚的感觉呢,那边听见护士说,“主任,您的手机……”

手机放在一边,是静音。

姜主任戴着手套,扫了一眼,示意护士帮着接通。

护士接通了,要给放到主任耳边,姜主任就说,“开免提!”举着多难受。

电话那边的声音叫捂着腮帮子的林砚给愣住了,这是萧萧的声音吧?

萧萧在那边问:“……空调是叫修过的吗?开到十八度温度都没降下来,热的在家冒汗。考试前我不是说空调坏了叫你们请人修一下吗?”

“没顾上!夜里那个温度也不热。”姜主任一边示意林砚躺下,一边跟那边通话,“你要是觉得热,你找一下修空调的……就修个空调这么点事,你看着处理吧!”

“干脆别修了,今儿我去买空调吧,叫人家直接给换了……您看是您给我转钱,还是我爸给我转钱……”

“要都换吗?”姜主任还想挣扎一下。

“从客厅到卧室,哪个能用?您跟我爸是这个坏了,就去那个房间用那个,也不会说找个人上门给处理……这现在怎么弄?这会子咱家的温度二十九度,这是开着空调的温度。”

“行行行!换!忙完给你转钱……”

那边蹭的给挂了。

护士就说,“萧萧是真能干!长这么大,什么都没叫您操心过。家里家外,给您处理的明明白白的。”

姜主任就笑,“也就是这一点我比较放心。放在哪我都不担心。”说了两句,就关心起林砚,“这次感觉怎么样?疼吗?”

不敢说疼!但是其实还是疼的!

他犹豫了可长时间,说了一句:“不疼……吧?”

你脸上的表情说明你很疼!

处理完了,姜主任给口腔又抹了一层药,感觉尤其不舒服,不停的分泌唾液。想说点啥也说不成,得用纸巾捂着嘴才成。

从医院出去,在车上缓了好一会子,这才开车打算回去。可这爱车不给力,坐在里面真跟拖拉机似得,震动的呀,牙齿好难受。他干脆找了路边的停车位挺下来,把座椅放倒,空调开车缓一缓。

这一缓就迷糊了,也不知道这是睡着了呀还是没睡着。梦里光怪陆离的,叫他很是不安。外面一声喇叭响,一下子把他惊醒了,摸了摸嘴边的口水,用纸巾擦了擦,药随着那口水一并流出来了。他抓了一瓶水下车,蹲在路边的大树边漱口,这才算舒服一点。外面热浪翻涌,一刻也待不住,他直接上了车。到了车上一看,姥姥已经打了两电话了,他给回过去,“我这就回来,没事!我睡了一觉。”

那路上小心点。

开车上了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慌的呀!是把什么给落在医院了吗?

没有呀!身份证,医疗卡,病例这些都在呢。手机之前还用了呢!

这慌慌的感觉从哪来!

前面是红灯,可得等呢。他无聊的四下看,正好看到有空调装修工正在给路边的店铺修空调。

他顿时心里一惊,红灯一过,他就从前面调头,去萧萧家。到了地方了,给萧萧打电话,那边一直没接电话。他随便找了地方停车,也不管允许不允许停,下了车就往萧萧家跑,到了才发现门是开着的。他几乎是撞进去的。

把萧萧吓了一跳,看林砚,“干嘛?”

林砚就看萧萧,就见她手里抱着空调的管子朝后退。这是正在拆空调!

空调这玩意,除了外机,也就铜管子最沉。他过去接手了,问萧萧,“你怎么搭手干上了。”

萧萧指了指站在高处的拆装师傅,“本来是两人的,结果一块来的那个中暑了,去外面车上歇着去了。叫了另一个还没来呢,内机拆除也不麻烦,我搭把手就完了……”

你起开!

他接替萧萧抱着铜管子往后倒,要把这玩意抽出来。倒了两步了,想起来了,“我的车违规停着呢,别挡了什么要紧的道儿才成。”他低头看裤兜,“要是在我裤兜,你拿了帮我把车停好。”

萧萧想问什么这会子也没法问,先去给他停车了。

十来分钟就回来了,这会子已经拆另一个空调了。人家师傅站在上面,叫帮忙接一下挂机。萧萧要上手,林砚把她扒拉开,“你站一边去!”

那个不沉!

这不是沉不沉的事!这爹妈心也太大了,这么大的女儿一个人在家,应付这拆啊装的事,上门的都是大男人。要是谁起了歪心思,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他没法说人家爹妈,就问萧萧,“你订好空调了?”

“超市下面就是电器城,也没什么可挑的,都差不了多少,就给订了。一会子送货的就到,先来的是拆装工人……”说着,就一眼一眼的看林砚,“你来的这么急,有事?”

林砚:“………………没事!就是路过,打电话你没接。我来看看你在不在家,见大门开着,还以为你家遭贼了。”

所以,想都没想就闯进来了。但这至于你车都不停好跑进来吗?

她也不追问,你说是就是吧!

正说着呢,林砚的手机响了。他忘了,跟姥姥说往回走了,到现在都没到家,姥姥担心了。他手占着呢,只得转个方向,“我的手机在这个兜里,你帮我接一下。”

果然是姥姥的电话,萧萧帮着接通,林砚赶紧道:“姥姥,我帮同学一个忙,回去晚点,您别操心。”

“帮什么忙?”你小小年纪,啥也不会干,能帮人家什么?再说了,“你牙不难受了?”

“这次还行!”林砚赶紧道,“就是挑个空调,没啥大事。”

那行!早点回来。

挂了电话萧萧看林砚:“你去医院看牙了?”

哦!

萧萧就明白了,八成是自己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他听见了。

拆了两个空调,重新叫来的工人到了,也就不用林砚干啥了。萧萧就说,“家里催呢,你赶紧回吧!我这边也不忙,一会子送货的来了,再一安装就完了。这挺热的,多耗一个人能怎么样?”

你咋那么心大呢!

林砚没走,找了小板凳坐在墙角。一是坐沙发太热,二是靠墙凉快。然后那么大个个子就那么坐着,拿了手机玩:“累了,我歇会儿。”

这一歇,一直歇到空调装好,试用好,他帮着萧萧把这些包装盒都给拆了,然后拿到小区的统一回收点卖了,这才说要走。

这都下午四点了,中午忙着呢,谁都没吃饭。

萧萧就说,“要不,咱俩吃饭去吧,我请你。”

好啊!

萧萧指路,带林砚去了一家蒸碗斋。所有的菜品都是蒸碗。

林砚一吃,就明白了,蒸碗菜软烂,刚弄完牙牙有些酸软,别的东西咬着费劲。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害的你从早上一直饿到现在。”

“没事,我早上吃的多!”他转眼又恢复了之前的常态,跟萧萧夸他早上吃到的那一盘子丝瓜藤尖有多好吃,“可惜,家里种的那点,十天半月才能得一盘。一年也吃不了几次!”

本就是聊天了,没想到过了两天,林砚正在看书呢,萧萧发了语音过来,“你出来一下,我在你们家小区门口。”

干嘛?

“你出来吧!出来就知道了。”

林砚连鞋都没换,踢踏踢踏的往出走。出来的时候还拿了一把伞,这太阳太毒了。又是撑伞,又是捡着阴凉的地方走。

远远的走过来,萧萧在车上看的就想笑。她从车上下去,打开后备箱,然后拎了个透明的保鲜袋下来,塞给林砚,“去了老家一趟,给你掐了点你爱吃的。看着多,也不沉,十来斤吧!你放在冰箱里冷藏了,能吃一段时间!或者直接焯水后封起来冻上,回头再想吃的时候解冻就行,可能会影响口感,但影响不会太大。你试试吧!”

说完,不给林砚说话的机会,直接上车了,“太热了,我回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林砚抱着一袋子这玩意愣在当场,看着车都走远了,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丝瓜藤呀!

他又不是没去过农村。农村要不是专门种菜且种了丝瓜的人家,从哪弄这么些东西去?不都是有些人家在房前屋后种那么一两颗吗?这得掐了多少家才能凑够这么些来。

抱着这东西,他突然觉得沉的很。

“从哪弄来这么些?”林雨桐看着被林砚拎回来的东西,能不问吗?是找了种丝瓜的专门叫摘了这个回来吃吗?

林妈也瞧着稀罕:“市场也有卖这玩意的,但得是运气好才能碰上。这种东西少,人家大酒店大饭馆直接订走了,不能到菜贩子手里,就抢完了。这是从手里匀出来的吧。”

林雨桐开袋子就笑,“不是!”人家那种的,掐的长短粗细,一样样的。分把捆好,瞧着齐整。这个是什么样儿的都有。粗壮程度都不一,肯定不是卖的那种。她就问林砚,“是谁送的吧?”

“哦!一个同学在老家掐的。”然后也不知道该说啥了,跑上楼去了。

一上去就钻被窝里,把自己从头到脚都盖住了。

林雨桐和林妈面面相觑,这是几个意思呀!

“您看着收拾收拾!”林雨桐放下东西洗了手,“我上去看看去!”

大热天的,开着空调,自家这宝贝儿子把自己用被子从头盖到脚。门一推开,他在被子里面回应,“妈,我睡着呢。”

林雨桐没掀头那边的被子,只把脚这头掀开看。两大脚丫搁在被子里不停的动着,这表示他很纠结,很难受,超级想干嘛,但是又不敢。

看完了,又给重新盖好,“想睡呀?瞌睡了?”

嗯呢!

“那你睡吧!晚上给你清炒丝瓜藤尖,成吗?”

成!

林雨桐就退出去给把门拉上了,林妈还在下面探着头看呢,“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大了,会想事了!

这么多的鲜菜,还真只能是摘好,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用保鲜膜裹起来,然后放冰箱里。剩下的焯水挤干水分弄成小财团,分开冻起来。

林妈八卦呢,“是女同学给送的吧?”

林雨桐就笑,“八成是。”

“肯定是!回来那脸到脖子都有点红!也不是晒的!”林妈说着就美滋滋的,然后还遗憾,“都到家门口了,不知道请人家孩子进来凉快凉快。”

说着,又催自家闺女,“房子你们都给准备了吗?这大学毕业了,说不定就想结婚……”

您就是太着急!

林妈可不觉得,“这些年,商品房是越来越少,尤其是好地段。年轻人都去住福利房去了,可孩子还是得有自己的房子才行。”

“咱原来住的那套,重新给粉刷一下就行。之前碰上一户差不多户型的,都买下来了,回头就装修。一人一套婚房,爱出去住就出去住。私心里呢,还想在咱们现在这个小区买一套,哪怕没有咱们这个户型大,那也成呀!”

母女俩想的挺远的,但说的也确实是为以为打算的话。

可这有些事有时候就是这么经不住念叨。这边才说了买房子没两天,红霞找来了。

今年晨曦没回来,她才杀青了一部戏,紧跟着又接了一部。虽然不是什么女一女二,但作为最开始出现的花瓶觉得,她这个花瓶那是相当好看。再加上一些平面广告之类的,钱是赚了的。红霞就想着跟着女儿,照顾女儿的生活。而且,住到这里,迟早就被人翻出以前的事。她觉得为了孩子好,得跟过去做好切割。

于是,一次两次三次,不停的去找郭家。

郭家老爷子到底是上了年岁了,老被人这么拦着说关于舟舟的事,实在是难听的很。郭杨呢,也觉得为了一个狗屁不懂的女人,整天被这么烦,不像那么回事。他也不知道老爷子跟那女人现在到底是啥关系,反正那意思就是:您要是能联系到,就赶紧联系。叫对方把居住权放弃了这事就完了。

估计是红霞把郭家烦的不像样,见天堵在门口,你能把她怎么办?

到底是郭家的老爷子出面,跟舟舟怎么说的不知道,反正是拿二十万,这个居住权就算是了了。

四爷跟郭杨说过,想在这小区里再买一套。碰上这个茬口了,郭杨就跟红霞说,“你卖的急,要是想卖到公平的价格,还是得找厚道人。你去林家问问去吧,金教授想买。”

人家俩儿子,这是能想通的事。

于是,红霞就来了,“房子再也没租,我也想跟孩子去沪市生活。想着干脆把这房子卖了……”

那边的户型确实没自家大,但是这个地段再碰到卖这种房子的可不多了。这在如今就是稀缺资源。林雨桐连个磕巴都没打,买!立马就买。

而且是直接买在了林砚的名下。

“我……我的?”林砚看着合同有点发蒙,“这就给我了?”“家里这一套是你哥的。”

林砚不要,“你们就是要把我赶出去!”他不高兴,“我不离开家,结婚了也不离开家。咱家三层,不够住呀!”

“我跟你爸活着的时候,那你们住家里就住家里。要是没我跟你爸了,你跟你哥过日子呀!”

林砚低头,眼泪吧嗒吧嗒的真下来了,“你和我爸得活到我和我哥变成老头的时候才行。”

林雨桐:“………………”咱能不哭吗?多大的小伙子了!

“反正我不离开家!要是结婚就得搬出去,那我不结婚了。”气的蹬蹬蹬又跑上去了。

老林就说闺女,“你看你,好好的说什么老不老的话!胡说八道什么,把孩子给难受的。”

行吧!我的错!我的错!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子都在哄他:没人赶你走!你爱住就住,谁也不能赶你。

好家伙,给人家买了那么大一栋房子,还把人给惹着了。

宝琼说林砚:“你就是矫情!”说着就叹气,“晨曦压根就不知道她妈妈把这边的房子卖了!刚才还给我打电话,跟我说,咱小区要是有谁再要卖房子,千万记得跟她说一声,她在这边住惯了,还是更喜欢家里这边。”

“那看来她这半年没少挣呀!果然还是明星来钱更快。”林砚被话题给带偏了,“你以后说她的时候小心点,不定哪句话就给人家惹来麻烦了!其实惹麻烦大家是朋友,她也不会恼了。但是粉丝挺可怕的!”

我知道!

林砚又问宝琼,“你在哪呢?说话怎么声音这么小呀?”

“我在公司!”宝琼懊恼的很,“我跟秦华的事,我爸知道了。”

林砚:“………………你爸怎么说的?训你了!”

“说是明天叫带秦华上家里去。”宝琼觉得快要疯掉了,“怎么办?”

“你爸没恼吧?”林砚觉得有点悬。

“没恼,也没凶我,可我就是觉得有点怕了。”宝琼就道,“我想叫你去跟秦华提前说一声,我在办公室,很多话不是很方便说。”

叫我跟他说什么?

宝琼皱眉:“……”是啊!能说什么呢?

林砚到底是给秦华打了电话,意思就是:“不管话说的多难听,你不能恼!人家的女儿养那么大,对吧?就当是为宝琼的,多难听你也得受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要宝琼不退,你千万别怂。你要是怂了,宝琼就成了傻子了。”

他觉得宝琼父母得骂死秦华,他一天都心不在焉。在院子里看见宝琼带着秦华进去了,一天都没出来,晚上宝琼家又带着秦华出去了。

晚上都快十二点了,宝琼才打了电话来,听起来很愉悦:“一切OK,放心睡吧!没事!”

林砚放心了,出去上厕所的时候见哥哥的房间还亮着灯,他还推门进去分享这个好详细了。

林墨却正在通话,林砚以为是跟女朋友,谁知道通话完了,他瞥了一眼手机,挂点的电话上显示:秦华。

“秦华给你打电话了?”

嗯!

“宝琼也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她家里接受了。”

林墨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是没打秦华,没骂秦华,还特别热情周到的接待了秦华。中午保姆做了一桌子山珍海味招待的,晚上带着出去吃饭的!吃完饭又去看了一些演出,不说招待的费用,就只一晚上,秦华说,花了六万多!然后又叫司机把秦华送回家!秦华说,他爸挣一年,也就三万多。他妈妈一年的工资,也不到三万。父母干一年,一家子不吃不喝不开销,一年也就六万多。”

吃饭或许不是很贵,但一旦加上酒水,花销几万块钱,真不是大钱。

可对于工薪阶层小老百姓,这样的开销会叫人望而生却的。

不打不骂,却比打骂还狠,这才是杀人诛心。

林砚纠结的是,“宝琼怕是没反应过来。”

嗯!睡一觉起来,就会反应过来的。

“你去睡吧!”林墨催他,“去吧!别言语,这有些事,非她自己闯过去不行。”

知道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宝琼没梳头就跑过来了,直接把林砚从床上给挖起来,“我怀疑我被我爸妈给套路了。”

林砚赖在床上不想动,“你跟我哥去说吧!你怎么不把他挖起来。”

“他有女朋友你又没有!”宝琼拖着他下床,“你起来叫你哥起床。”

林墨起来了,靠在门边,“放下他吧!他昨晚估计为你操心了半晚上没睡着。”

宝琼这才撒手,拉了林墨出来,摁在小厅的沙发上,“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老占线。我估计你跟令仪正说话呢,就给林砚打了。”

“没有,你打电话的时候秦华正给我打电话。”

宝琼就抱头,“他是不是特别难受!我还跟个傻子似得。那种地方,他进去肯定不自在。”不管是穿衣还是打扮,他甚至都不会用刀叉,在西餐厅也从来不会点餐。

“是!他说他觉得他像是被牵出去叫人观赏的猴子,因为动作笨拙能取乐别人才混到人群里……”林墨起身给宝琼倒了水,“不过,随后他也知道他这种说法有点过分!他说自尊心受伤是肯定的,但是因为有爱护你这个前提在,他尽量的选择理解。”

宝琼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你是不是最开始就想到会这样?”

嗯!

“你觉得我们还有以后吗?”

林墨沉默了可长时间才说,“你有经济能力,有话语权的时候,谁都无权干涉你。但前提是你得强,强到另一半无论是谁,都不会影响你的时候,那时候你带谁回家都行。你看那些大佬们,谁管他们娶的是谁……”

话没说完,宝琼就起身,“我懂了,我回去了,今儿还要上班。”

好!看着宝琼出去了,林砚才从屋子里探出头来,“走了?”

走了!

两家是邻居,这点事林家马上就知道了。林妈表示理解,“谁家的闺女出嫁,那不得看男方的情况吗?而且,俩孩子还小!宝琼不管不顾的,她爸妈能不生气?别说家里的是女儿了,就是儿子,找个家境相差那么大的,家里都未必能乐意。”

老林就说,“也不全是钱的事!两边的父母各方面差的太多了!你说老根子就在城里的,谁家把日子过的几辈人就守着四十平的老屋子?人家农村出来打工的,人家攒钱把房子也都早买了。也不是负担大,三口人过日子嘛!咋过的?”

叫人看着就觉得很没有上进心!

从一个成熟的角度考虑,别说现在两人悬,就是十年后也都悬。唯一可能的就是十多年后,宝琼能立住事了,那小伙子上进的往前奔着,这才有可能。要不然,怎么办?

这事之后,林墨在图书馆见的最多的就是秦华。到的最早的是他,走的最晚的也是他。据说是,一周至少有两天是在自觉的通宵。暑假期间每人逼着,但是他还是这个作息不改。

挤压约会的时间,偶尔见面。

宝琼跟林砚晚上喝酒的时候说呢:“他说他不会放弃!他可能一辈子都挣不来那么些钱。但是他想靠着自己往上考,再考,哪怕只是留下学校教书,那他也至少是个叫人尊敬的人。到那个时候,再说以后的事。”

林砚这么一算,“这得十年到十五年之后吧?”

宝琼点头,“我爸跟我提交换生的事,想叫我出国两年。估计是想隔开我们!”

去吗?

宝琼点头,“去!时间能隔开的感情,也不值得留恋。若是时间隔不开,那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我也想用时间验证一下我,有时候,不用怀疑别人能不能坚守,得先问问自己,到底是否能坚守。”

然后一开学,宝琼真的作为交换生,出国了。

跟小伙伴分开,林砚好长时间都情绪低落。长大是什么?长大就是没有了随心所欲的权利。

然后人越长越大,越长越大,会越来越没有随心所欲的权利。

这个要考虑,那个要考虑,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尝试着像个大人一样,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可是越考虑,顾虑就越多。

宝琼那样,简简单单的不好吗?中间或许出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考虑的多了,就不出问题了吗?

就像是跟萧萧的是,他知道,萧萧喜欢他!他呢?他最近在考虑的点有这么几个:

第一,萧萧是独生女。自家妈妈就是独生女,然后爸爸跟妈妈住到了林家。然后自己要是跟萧萧在一起,说不定就得被萧家要去。可自己不想离开家!一方面觉得自己很自私,人家应该管她爸妈。另一方面呢,又在自私的想,到时候我爸妈怎么办?

反正很纠结。

第二,这要在一起的话,能不能过一辈子的问题。这一辈子是多长呢?想象不出来。那么长的时间以后,谁能知道?那世上离婚的夫妻,也不是从开始结婚的时候就想着离婚的。可这过着过着,就过不到一块去了。这要怎么办?哥哥说要彼此了解,萧萧了解自己,自己也算是了解萧萧。两家人都认识,算是门当户对。可越是这样,他越得谨慎。万一谈到一半,谈不成了,那长辈的面子搁在什么地方?

所以很烦!

第三,人家萧萧家里未必喜欢自己。尤其是姜主任,以前治牙的时候没少给姜主任哼哼撒娇,可谁知道她是萧萧的妈妈呢!别觉得自己是香饽饽,自家爸妈眼里自己当然好了,但是人家爸妈可不一定这么想。要是谈上了,回头家里一知道,万一姜主任像是宝琼的爸妈一样,就是不答应怎么办?

这叫人很烦躁。

第四:谈吧,顾虑多!不谈吧,吊着人家算怎么回事呀?只在这里跟人家玩暧昧,这也太王八蛋了!别管什么关系,自来就该明明白白。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模棱两可假装糊涂,那都是混蛋才敢的事。

在心里把这一二三四想了好几遍,他觉得他真的有很慎重的考虑这个问题了。

于是把萧萧叫出来,就这么四三二一的跟萧萧说了一遍,意思就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想跟你谈。但是你看,咱们回面临这么多的问题,吧啦吧啦的。

把萧萧听的目瞪口呆,又忍不住眼里擒上了笑意,他连结婚之后在哪里住,跟哪边的父母生活都考虑到了,然后在坐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又颇为苦恼的说着这些无解的话题。

她打断他,问说,“明天晚上你会几点睡着?”

那是明天晚上的事,我现在哪里知道?!

说完了,林砚‘咦’了一声,“是哦!这是以后的事,我现在为什么要去烦恼!”他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整个人都变的飞扬,他欢喜的拉着她,声音跟裹着蜜糖似得说,“那你跟我谈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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