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摇头。
苏琳恰好听见，笑了下，“队长她没怎么听过歌。”
“啊，我忘了。”
几人语气熟稔。
符婕在旁看着，或许是今晚的氛围太好，竟让她生出两分羡慕来。
李合哲问完唐念，注意到她身边的符婕，“符婕，你唱吗？”
唐念的目光转过来。
符婕一愣，视线落在他手上的话筒，本想拒绝，但不知为何又应下，“好。”
李合哲将话筒递给她。
符婕单手接过，整个人忽然僵住。
她也没怎么听过歌。
李合哲在看她，“符婕，唱一首。”
段承随意开口，“打算唱哪首？”
就连唐念也看着她，目光好奇。
符婕专心学习，基本没未其他事分过神，她很好奇符婕会唱什么歌。
符婕顶着他们的目光，憋了憋，脑中闪过一首儿歌，“小白兔，白又白……”
“噗嗤。”
“哈哈哈哈哈。”
唐念双眼笑成月牙，明眸流转间盛着动人的笑。
符婕僵住。
李合哲笑声更大。
符婕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穿着黑色翻领加绒皮衣，脚蹬马丁靴，一双丹凤眼自然上挑，看人时透着三分凌厉。
向来都是一个酷飒女生。
没想到会唱这种软萌可爱的儿歌。
符婕也知道自己做了傻事，放下话筒，脸色很不自然。
李合哲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符婕你继续唱，儿歌挺好的。”
符婕没唱，余光瞥见唐念眉眼间的笑意，整个人放松下来。
···
一群人嗨到很晚。最后把教室收拾干净了才回宿舍。
唐念依旧是和苏琳一起。
符婕看见了，犹豫几秒，“一起？”
苏琳微微睁大眼。
这还是那个独来独往的符婕吗？
唐念倒没意外，态度如常，甚至弯唇笑了下，“走。”
三人一同回宿舍。
夜灯拉长了人影，一切自然而然。
昨晚的狂欢过去，新年伊始，集训队三十位学生再次开始魔鬼集训。
课下。
李合哲捏捏酸痛的手腕，“明天就要考试了，我们组的同学加油啊。”
学习小组分为两组。
扩招的时候就说了，两组竞争，现在终于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姜禄是唐念组的，头也不抬地说，“放心。”
梁自旭是楚璟年在带，不甘示弱地回复，“我们组肯定赢。”
“话不能说的太满，明天再看。”
教室一下变得嘈杂起来。
傅尧翻动纸页的手停住，看了眼高兴的他们，心里某个念头越发强烈。
转眼就是第二日，赵刻分发试卷。
埋头苦做了三小时，赵刻将未上交的试卷收上来，离开教室。
他们紧绷的思绪缓和下来，坐在位上，感觉有点玄幻。
“四位老师竟然对我们温柔了。”
“我也感觉，题目没那么难了。”
“第三题昨晚刚好刷过类似的，做得很顺畅。”
楚璟年饮了杯水，语声淡淡，“这回试卷整体难度提高了。”
众人一愣，旋即狂喜，“那是我们进步了？”
“真的假的？”
楚璟年笑，“等晚上成绩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一群人愈发期待。
晚自习下，赵刻果然拿了试卷过来。
底下学生眼睛放光，锁定赵刻手里的试卷。
看得赵刻发笑，“这么想知道成绩？”
赵刻老师笑了！
赵刻报成绩的时候，可都是严肃无比的。
就听赵刻出声道，“不错，本次考试大家都有进步。”
他和其他三位老师批改完试卷，都被吓到了。
学生们越发期待。
赵刻也不买关子，逐一报成绩。
“孙桐，52.”
“林折，43.”
···
“梁自旭，65.”
成绩一个个报过，惊呼声越来越多。
“我头一次及格！”
“姜禄进步了整整二十分。”
“苏琳这次进步也好大！”
教室充斥惊呼声，许多人拿到成绩都惊了。
“我竟然对了五道。”
“太不容易了。”
“学习小组没白加。”
赵刻听到耳边的惊呼声，无奈笑笑，“李合哲，71.”
“71！”
“破七十了，厉害了。”
李合哲脚步轻松地上台领试卷。
“李合哲进步很大。”
“之前学习小组人少，几乎是一对一辅导，基础牢固，提升起来并不算难。”
一群人羡慕地看着李合哲手上的试卷。
他们现在尝到甜头了，万分后悔之前没早点加入。
“傅尧，71.”
傅尧脸色微变。
其他人愣了下，“傅尧也71？”
“还行，是他的水平。”
“正常发挥吧。”
“可是……”孙桐张张嘴，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傅尧全国赛第四，李合哲第十。
如今两人考一样的分？
还真是……
万万没想到。
傅尧也清楚自己的情况，沉默着领回试卷。
这节晚自习，欢呼声持续了很久。
下课。
二十五人自觉聚在后排，满脸带笑。
“进步的感觉太爽了。”
“学习小组没白加。”
李合哲晃着试卷，“来来来，算分吧。”
“念姐组多了一个人，去掉一个最低分，再算两组平均分。”
“我来算！73＋71＋68……”
一群学霸乐此不疲地算着最简单的算数题。
人群中，唐念和楚璟年对视一眼，笑了。
“我们组，52.7！”李合哲飞快算完。
“我们组，52.3。”
教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我们赢了！”
“二组的记得给我带早饭！”
“知道了。”
“下次肯定赢回来。”
唐念看向楚璟年，笑的眉眼弯弯。
楚璟年勾唇，“差距很小，下回争取赢过你们。”
“拭目以待。”唐念挑眉。
“念姐，新一轮测试也快了。”李合哲挤眉弄眼。
范熙秒懂，“快开始新一轮的集训吧，试卷资料都使劲砸过来。”
尝到甜头的其他人起哄。
“来来来，让爱来得更猛烈点。”
“刷题让我快乐！”
唐念笑，“资料早就准备好了，不过——”
她停顿片刻，“明天起，我就没法长时间陪你们集训了。”
符婕刚准备过来，听见这话一怔。
李合哲脸上的笑意散去，“为什么？”
其他人有点慌，“怎么了？集训不是还没结束吗？”
“队长是有其他事情？”
他们早就把唐念当成了主心骨。现在突然说不能陪着他们，心底实在慌乱。
唐念想起前段时间收到的邮件，平静道，“化学赛集训时间定了，就在明天。”
化学赛？！
众人恍然。
唐念这些天和他们同进退，他们都要忘了，唐念化学赛也夺冠了。
“算算时间，也该化学赛集训了。”
“唉，我都忘了还有这一茬。”
一群人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唐念安慰他们，“化学赛集训地点就在华清，我调节好时间，还会和大家一起集训。”
他们应了声，依旧有些不舍。
邓星阑拍拍同伴，“都别丧了，这是好事。”
“不就化学赛吗，念姐能搞定的。”
“队长加油。”
唐念嗯了声，开始分发资料，嘱咐道，“有问题依旧可以问我，有时候不在，大家就问璟年。”
“好。”
“队长放心。”
·
办公室。
赵刻和其他三位老师正在谈论学习小组。
“确实很有用。”
“效果很好，这样下去，明年的比赛不成问题。”
“唐念和楚璟年做得很好，有凝聚力，有实力。”
笃笃。
唐念敲门而入。
赵刻坐直身，像一个温和的长辈，轻声问她，“有事？”
唐念将化学集训的事说了。
赵刻皱眉。
其他老师同样头疼。
看了眼唐念，“我们知道了，明天和化学赛集训老师商量一下，安排好时间。”
唐念依言离开办公室。
几位老师炸了锅。
“差点忘了，唐念是化学赛冠军！”
“头一回觉得，双门夺冠太不友好了。”
“当务之急，应该是专注数学集训。”
薛秉撇嘴，“没错，反正化学赛集训老师就那几个老家伙，我明天好好说说他们。”
·
翌日。
梁良教授戴着老花镜，正在核对学生名单。
薛秉推门而入，浑浊的老眼笑眯眯的，“老梁。”
梁良抬头，“呦，你来了。”
话落，赵刻和杨尉进入办公室。
“你们这是？”
梁良鬓发花白，推了推滑落在鼻翼上的眼镜，有些疑惑地问。
薛秉笑眯眯的，揽过梁良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老梁，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他警惕。
“一桩小事。”薛秉说，“唐念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她现在在数学集训，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她的集训时间。”
都是老教授了，梁良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扒开他的胳膊，“唐念的集训时间我排好了。”
“一三五七，化学。二四六，数学。”
薛秉摇头，“数学赛集训正在关键时间。这样，一三五七数学，二四六化学。”
梁良据理力争，“不行，化学赛集训刚开始，更重要。”
“可数学赛就在明年三月份！”
“化学赛刚开始，唐念需要融入适应。”
梁良始终坚守阵地。
薛秉气得头昏，“唐念现在是队长。再说，学习小组刚有点起色，大家都很需要她。”
梁良耳朵动了动，眼神瞬间敏锐，“学习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