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的大排档。
听完了刘寿丰教授的问题之后，郝云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我说是直觉，你们信吗？”
两位教授相视一眼。
郝云本以为两人会摇头，结果没想到这两位教授却是接受了自己的说法，意外地点了头。
“直觉吗？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刘寿丰教授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遗憾，但也有些释然，“我研究数学也有不少年了，确实见过一些对数字极度敏感的天才。这其中应该是存在什么我们所不了解的数学逻辑的，但现在看来……这个谜题恐怕得困扰我们一段时间了。”
坐在他旁边的李学松教授也是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我认同你的观点……我们对自然的认知还是太浅了。”
郝云一脸奇怪地看着两人，迟疑了片刻说道。
“这……会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
刘寿丰教授和李学松教授两人相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特么还用问吗？
要是没有影响的话，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刘寿丰教授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看着郝云说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之前和我一个转去研究信息工程学的老朋友聊过。他说这个数字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它影响的不只是冰川引擎这一款游戏引擎而已，所有用到求照明和投影的波动角度与反射效果的图像技术理论上用的底层函数的算法都是一样的”
李学松教授也点了点头，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和我了解到的基本上也是一样的，这个数字可能会让一部分涉及到三维图形运算的软件的运行效率整体都提升一个台阶，远远不只是游戏行业。”
郝云挠了挠后脑勺。
“呃……其实我想问的是，这对我有没有什么影响？”
“非要说影响也没啥影响，”李学松教授苦笑了声继续说道，“离你本科毕业还有四年，就算想招你当研究生也太早了。不过我估计到时候会有个科学技术创新奖吧。”
听到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郝云不禁问道。
“那是什么？”
“一种国家级奖项，主要奖励面向一些基础科学领域的重大发现，以及一些对社会有重大意义但不便于注册专利的研究成果。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就把它理解成一种比奖学金更牛逼的东西就好。”说这话的时候，刘寿丰教授一脸羡慕地看着郝云。
本科阶段获得这种国家级科技奖项……
就算当教授也有些年了，他听闻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毫不夸张的说，不管这小子以后是打算去企业，还是打算走科研路线，单凭这一项了不起的荣誉，就足以让他这辈子和平步青云这个词绑定在一起了……
……
后来，一直到这顿饭吃完，两个老教授到都在劝他转去数学系发发展，但奈何郝云对当什么数学家实在是一点兴趣的都没有。
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劝说也没有用，李学松教授除了表示惋惜之外，到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不过刘寿丰教授倒是和他加了个联系方式，并且偷偷表示哪天要是改变了主意，可以考虑来夏国数学研究院学习。
四年的时间还长，未来会发生什么真不好说。
郝云倒也没有把话说死，本着多一条路多一条选择的原则，他将刘寿丰教授的电话留在了通讯录里。万一以后云梦集团有和夏国数学研究院合作的机会呢？
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回到了寝室，郝云还没来得及歇一会儿，就被小胖子周轩一把拦住了。
“卧槽！云哥牛逼啊！”
“你爹又咋牛逼了？”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郝云随口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上央视了？”
“啊？”
央视？
郝云愣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儿，笑着说道。
“哦，你说那个，不就是漏了个脸吗？”
当时他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确实在央视的摄像机前漏了个脸。不过他没记错的话，那个记者小姐姐不是和他说打了码吗？
这帮牲口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露脸也算啊！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机会上电视呢，”周轩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咋说吧，请个客要不？”
“滚滚滚，爷刚回来就让我请客，咋不是你请我。”
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将衣服塞回了衣柜里，顺手扔了几包蝴蝶酥在寝室里几个哥们儿的桌上和周轩的手上，“拿着，你们要的土特产。”
“靠！原来这玩意儿是尚海的土特产？”老郑惊讶地看着手上的零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梁子渊：“……我也是。”
“云哥你怎么光带吃的，不带点有观赏性的？”
看着周轩继续在那儿皮，郝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要你爹帮你把明珠塔给搬回来。”
“说起来比赛感觉咋样？”郑学谦问起了最感兴趣的问题，他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参加，也是偷偷提交了作品的，只是没有进入决赛而已，所以便谁也没告诉。
说实话郝云其实也没什么感觉，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看到其他人的作品，只是听李学松和刘寿丰两名教授说好像很牛批的样子。
万一还有其他更流批的作品呢？
这都是说不好的。
毕竟这可是希望杯，作为人联头号强国，夏国最不缺地就是电子工业和软件技术领域的人才。
“还行？”
“我怎么看你老早就出来了？”郑学谦好奇地继续追问道。
“写完了不出来留在里面过年啊，”郝云笑着开了句玩笑，岔开了这个话题，“说起来，你们军训的总结大会搞完了？”
郑学谦叹了口说：“搞完了，前天开的总结大会，昨天教官们就撤走了。好多人哭的稀里哗啦，哎……我倒没什么感觉，就是感觉自己黑了一圈。”
已经吃上蝴蝶酥的朱克宁，笑着插了句嘴：“老郑你又开玩笑了，我怎么感觉你明明一点变化都没有。”
“滚滚滚！”
真好啊……
看着自己的室友们，郝云脸上不禁浮起了笑容。
虽然错过了军训，但他也不觉得太可惜，毕竟上辈子已经参加过了。
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就是，今年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和同学们增进友谊的机会，大概就这么溜走了。
“说起来，云兄。”总算是把嘴里的蝴蝶酥咽了下去，小胖子周轩含糊地开口。
“怎么了？”
“你和小阮同学到底啥关系啊？”周轩坏笑着问道。
“毛的关系都没有。”郝云一脸无语道。
这话题显然不只是周轩感兴趣，其他三个牲口也感兴趣的不得了。尤其是最喜欢打听别人事情的老郑，那感兴趣的样子，就差没把八卦两个字写脸上了。
“那为啥人家隔三差五问你怎么没来军训，是不是生病了，住哪个医院什么的。”
卧槽？
还有这事儿？
郝云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啊。
就在他刚想问清楚的时候，寝室外面忽然涌过来一连串的脚步，紧接着便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坐在靠门位置的郑学谦，很自觉地起身上前开了门，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只摄像机和一只话筒怼在了脸上。
“你们的郝云同学在不在啊？”老头满面红光，一眼便看见了郝云，立刻放掉了一脸懵逼的老郑，声音激动地像中了奖似的说道，“快快快，央视采访！”
老郑：“？？？”
梁子渊：“……？”
朱克宁：“……？”
周轩：“……？”
那老头似乎是学校的书记？
前天军训总结大会的时候，在台上发表过讲话。
跟在他后面的是院里的领导——或者说准确点也就是他们的院长。
一脸懵逼地看着门口的长枪短炮，张大着嘴的郝云和同样满脸红光的李国平院长对上了视线，被后者用眼神疯狂暗示了一波……虽然郝云完全看不懂他在表达什么。
而同一时间，系统的弹窗也在郝云的面前弹出。
郝云：“……？”
这也算是启发吗？！
下意识地看了眼老郑的背影，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直觉却告诉着郝云，总感觉别说是什么启发了，这要是没留下心里阴影都得是内心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