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婚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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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159,他看起来不像是乱搞男女关系的男人

这一个多月里,他辞了工作,整个人处于混沌之中,几乎丢失了所有自我。

荣耀、自信、梦想、尊严,爱情全部逝去,他的世界里仿佛空无一人。

他开始变得萎靡不振,无心生活。

每天都泡在夜店里醉生梦死,有的时候与街边的流浪汉一起醒来,有的时候在陌生女人的床上醒来,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对他来说,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一月只是一周,一周只是一晚……

秦渡脸上顿时闪过万千种情绪,却难掩那一瞬的狼狈:“相思,我为了你放弃了这几年辛苦打拼的事业,积攒的人脉和关系网,也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毅然决然的回了国,这难道还不够吗?”

初识秦渡时,他一身穷酸打扮,高冷不合群,还操着带口音的普通话,一天至少打四份工。

可他笑起来清风霁月,头发永远打理的一丝不苟,白衬衫即便洗得泛黄了,也一尘不染。

除此之外,老天爷还赏了他一副倾倒岁月的皮囊,和碾压众人的脑子。

她一直都忘不了,夏日的午后,站在高大茂密的梧桐树下的那个白衣少年。

他逆着满世界的光走来,冲她展眉一笑的样子,应该是所有女生幻想的初恋该有的模样。

只是时光无情,如今回首,早已物是人非。

顾相思看着他歪掉的领带,醉意朦胧却不复清澈的眼睛,凌乱不整的头发,和摇摇晃晃的身躯,和记忆中的白衣少年早已相去甚远。

这一秒钟她竟然有些分不清,她一直爱着的,是他这个人,还是青春里那种怦然心动、难以忘怀的感觉?

“秦渡,我在最需要你做出改变,给我力量的时候,你选择了敷衍和视而不见,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做出任何改变了。”

说着,她停顿了几秒钟:“也许,我们真的有缘无分吧。”

……

厉星城结束一周的出差行程,刚回到国内,就被向南乔的一通电话,叫到了城北一家新开的火锅城。

进去后,刚由服务员引到包房楼层,就看到了十几米开外,那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不,或者更确切点说,是拥抱在一起的男女。

从两人所站的角度猜测,下面可能就是接吻,或是比接吻更劲爆的画面。

引路的服务员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见有顾客在走廊上那么旁若无人的亲密,顿时烫红了脸,就此停下不是,继续引路也不是。

厉星城低头点了一支烟,随后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服务员闻言如获大赦,连忙转身跑了。

顾相思没想到秦渡会借着酒劲,突然犯浑来硬的,一时不察,被他拽进了怀里。

等反应过来,她开始剧烈的挣扎,却被男人直接抵在了冰冷的墙面上,并低下头追逐着她的红唇。

秦渡已经冒出的青色胡茬扎着她脸部细嫩的皮肤,很快就红肿成了一片,她极力的偏头一躲,狼狈中,却看到了站在几米外,英俊挺拔的厉星城。

只见他优雅的抽着烟,眸光深邃不见底,静静的看着她和秦渡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三秒钟后,男人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喂,110吗?城北三味火锅城有人酒后骚扰女顾客。”

……

晚上六点三十分,钟意终于赶到了三味火锅城。

晚高峰的路面堵得一塌糊涂,出租车在路上堵了近半小时,才缓缓移动,这也让她迟到了半个小时。

到了火锅城里面,她熟门熟路的找到电梯口,而此时电梯也正好从楼上降下来。

三秒后,电梯门打开,怕挡住里面人的去路,钟意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刚一抬头,就看到四五个警察正押着一个男人。

钟意虽然和秦渡不熟,交情也不深,但他和顾相思恋爱了好几年,怎么也算不上陌生人,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秦渡被人押着头,并没有看到钟意,很快就被警察匆匆带走了。

联想到顾相思,再联想到秦渡被警察带走,她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键。

几秒后,电梯稳稳的停在了四楼包房层,她刚走出去,就看到了拿着手包走过来的顾相思。

她的脸上有着被人侵犯后的红肿,头发凌乱,一身白裙也是褶皱不堪,这样的画面,任谁都不会往太好的方向去想。

钟意赶紧走近她:“相思,我刚刚看到警察把秦渡带走了,到底怎么回事?”

顾相思低着头,一双如水的眸子盯着鞋尖瞅:“没什么事儿,就是秦渡喝多了,对我动手动脚的,现在解决了。”

钟意半信半疑,又不好刨根问底,只能说一些劝慰的话:“我记得你说过秦渡滴酒不沾的,他今晚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转性,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顾相思的脑子此时乱糟糟的,不知道为什么,厉星城转身离去的画面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

“可能是事业得意,就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开始为所欲为了。”

这几句话明显是一种消遣,可钟意却听出了悲伤的意味,这种感觉似乎比失恋的那天都让人来得难受。

只因为曾经视若珍宝,放在心尖上的人,变成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那种失望才是最让人难过的地方。

……

这晚临时出现的小插曲,导致两人没有用餐,就匆匆的离开了三味火锅城。

钟意看她情绪低落,本想换家餐厅听她吐吐苦水,却被她以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给拒绝了。

钟意也没有多勉强,目送她离开后,就打车回了傅公馆。

到傅公馆门口时,腕表上的指针指向了晚上八点钟。

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刚刚好八点。

傅泊焉还没有从日本出差回来,不过每天都会给她打个电话,时间不固定,但基本上没有超过晚上七点的时候,今天却这么晚了还没有给她打电话,这不免让她胡思乱想。

之前就听说过像他们这种大老板出差,身边都会配备一两个贴身秘书,而且是年轻貌美的那种。

一个是方便应酬的时候挡酒,施美人计,一个是方便照顾饮食起居,当然如果有那方面的需求,也会照单全收。

所以大老板身边的贴身秘书,都不只是秘书那么简单,有的还是床伴。

这次傅泊焉出差也带了两个女秘书,虽然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乱搞男女关系的男人,更不像是养个床伴秘书的男人,但他们没有结婚前,这段本就不算特别牢固的关系,随时存在推翻变卦的风险,她不得不防范于未然。

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查看手机,上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电话短信都没有。

钟意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没有受住心底的那份忐忑不安,最终还是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

第一遍的时候响到自动挂机,想到他可能在开会或是在外面应酬,没有看到手机的可能,她就又隔了半小时,才再次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

这次却响起冰冷的女提示音,提示她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一个出差在外的男人,有一千种理由不接手机,却没有理由关机,就算不需要联系她,也应该需要保持通讯畅通联系重要客户,这难免不让人往歪了想。

不过她是个自我调节能力特别强的人,即便有哪方面的猜测,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该吹头发吹头发,该保养皮肤包养皮肤,绝不会因为心里有事,就一蹶不振。

这些天,难得今天不用加班,就像偷来的假期一样,收拾好自己,就窝在被窝里,开始刷影视剧和综艺,直到必须睡了,才把手机设成飞行模式,随后伸手关了台灯。

满室的黑暗,却让她的内心无比宁静,即便脑海里一闪而过是他和某个年轻貌美的秘书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但也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她这个年纪,风情不够青涩又不足,他难免不尽兴,找其他的女人宣泄也很正常,只要不影响到两人的关系,她都可以守好自己的本分,绝不逾矩。

……

钟意最近练舞练得太狠,晚上睡觉时常常会腿抽筋,有时候疼得她必须吃些止疼药才会有所缓解。

今晚可能是睡前比较放松,加上白天练舞的强度没有那么大,半夜并没有出现抽筋或是不舒服的情况,本以为会一觉到天亮,却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钟意睁开眼睛的那瞬间,下意识的看了窗外一眼,透过窗帘的缝隙,发现外面还是深浓的夜色。

正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并伴着李妈的话语:“钟小姐……”

钟意屏息听了两秒钟,才确定门外确实有人,就打开台灯,下床开门去了。

两三秒钟后,钟意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妈就指了指楼下的方向:“钟小姐,先生的电话,正等着你去接。”

钟意原本残留的三分睡意,顿时荡然无存,原本以为他就算看见了自己的未接来电,也不会后半夜拨回来,打扰她休息,但显然她高估了他的温柔。

钟意点点头:“好的,我披件衣服就下去。”

越接近年关,外面就越冷,从窗口往外眺望,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的世界,把原本混浊不堪的世界点缀成了书本里的童话世界。

钟意披了件外套,就小跑着下了楼,在马上要走近沙发时,隐隐约约听到打火机响起的声音,显然是电话那头的男人在抽烟。

接近后,她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喂……”

“吵醒你了?”

钟意只是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倒是傅泊焉话多起来:“刚刚在开会,手机静音了,没看到你打来的电话。”

钟意又嗯了一声,随后就像是家常聊天那样问了句:“忙完了?”

傅泊焉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还没,今晚可能要通宵了。”

钟意没什么话接,就接了一句关心的话:“生意虽然重要,但身体也很重要,看看如果能拖到明天弄就明天再弄吧,熬夜太伤身体了。”

傅泊焉没回应,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今天都忙什么了?”

这样深夜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热恋的情侣,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听到彼此声音的机会。

钟意回想了一下:“跳舞,吃饭,跳舞……”

傅泊焉倾身弹了弹烟灰,又问了一句:“过年想好回哪过了吗?”

钟意没犹豫:“外公外婆那里。”

每年过年,钟建雄都会带着老婆孩子回胡雪娘家过年,八岁回到钟家后,她只有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没回外公外婆家过年,剩下的每一年都是在乡下过年。

傅泊焉沉默了几秒钟:“我们的事你打算一直瞒着你外公外婆?”

他从日本出差回去,就差不多要把婚礼的事情提上日程了,人生大事她却不想告诉最亲近的人,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钟意没想到话题扯来扯去,会扯到外公外婆那里,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就听到男人又说了一句:“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不想委屈你。”

钟意咬唇,半晌才说了一句:“我会跟他们说,但要慢慢渗透,如果一下子告诉他们,他们会受不了的。”

十岁的年龄差,任谁都不会往好的方向去想,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外公外婆眼里的乖乖女,从没有做过一件让他们失望难过的事情,却不想她拿人生大事,做了一次最大的叛逆。

傅泊焉说了一声好,就没再说话,但也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钟意摸不透他半夜打过来的想法,更不敢贸然猜测,最后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项目进展的不顺利么?”

傅泊焉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比想象中的棘手一些。”

钟意哦了一声,又问了一句:“那你大概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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