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婚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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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171,这么关心我?

苏颜咬了咬唇,这个男人话不多,却总是带着淡淡的寒意,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靠近,更不敢耍小心思。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过世姐姐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有些人天生就是被征服的,而有些人天生就是让人去征服的。

而傅泊焉显然属于后者。

知道这通电话打得有些冒失,她赶紧开口解释:“我本来要回苏家过年的,但大房那边突然出了点事,我怕回去惹人嫌,就跟他们撒谎说去同学家过年了……”

傅泊焉没说什么:“用我给廷匀打个电话吗?”

本来就是凭空捏造的事情,打电话给苏廷匀就会露馅,苏颜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傅泊焉也没勉强:“也好。”

挂了电话,傅泊焉就收了手机。

刚刚因为粘贴春联,手上黏上了一层胶水,很不舒服,一旁就是水池,他走过去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随后就钻进厨房里。

乡下的老房子举架比较矮,门框也不高,他必须低着头才能走进去。

白岚正在灶台前忙活,听到厨房门被推开,就转身看了过去,这一看就看到了明显与厨房格格不入的矜贵男人。

白岚的双眼在几年前做过白内障手术,特别怕油烟熏呛,只要一呛,就会不停的流眼泪。

傅泊焉显然已经察觉到她怕油烟熏呛,进去后,就直接走到老人家身边,拿走了她手里的锅铲:“我来弄吧。”

白岚哪里会承他这个情,正要撵他出去,就又被锅里冒出的油烟熏呛的流起眼泪。

傅泊焉看着眼前和钟意有几分倔强相像的老太太,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那是爱屋及乌的表现:“您再不出去,菜就糊掉了。”

白岚不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加上油烟太大,她被熏呛的实在受不了,也就没再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当然也就错过了他脸上难得闪现的温柔。

而那种温柔,是只有在面对钟意,和钟意家人时才有的。

白岚出去后,傅泊焉动作熟练的翻炒着锅里的菜,完全没有上市公司的老板架子,倒更像是为了讨好女方家人,而故意放低姿态的有钱女婿,处处透着体贴。

白岚站在院子里缓了一会儿,才终于感觉眼睛好受点。

厨房半敞开的小窗户传出炒菜的声音,她回过头看去,只见男人低头认真的翻炒,脖颈拉出一条好看的弧线。

想起他的身份地位,在看看他此刻不嫌脏接地气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的男人也不是不可以托付终身,只是不知道这一切是真心想做的,还是为了钟意装出来的。

傅泊焉做好菜后,就端到了院子里的圆石桌上。

白岚已经摆好了碗筷,没有像嘴上说得那么硬气不近人情,还是准备了傅泊焉的碗筷。

可傅泊焉却没选择跟白岚和谷建辉坐下一起吃,而是到大门外边抽烟去了。

白岚心思别扭,也没多出声客气,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谷建辉见老伴没吭声,实际上却准备了傅泊焉的碗筷,就知道她没有表面上反对的那么强硬,于是就推着轮椅走到大门边,去叫傅泊焉过来吃饭。

傅泊焉刚抽了两口,就听到背后响起了谷建辉的声音。

他在袅袅升腾的烟雾中,回头看过去,接着就用低哑而又有礼貌的嗓音回道:“我等意意起床一块吃,她没人陪着,吃饭会不老实。”

这句话有一种当人父亲的既视感,谷建辉想到他大意意那么多岁,平时肯定把她当成女儿来疼,心里对他的满意度顿时又提升了不少。

谷建辉失笑道:“她那个小懒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呢,你先过来吃点垫垫胃吧!”

傅泊焉坚持自己的想法:“没关系。”

谷建辉见他的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多勉强:“好,那我和你外婆先吃了。”

傅泊焉忽然笑了笑:“好!”

……

钟意八点多才幽幽转醒,耳边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没怀孕之前,她并不觉得晨起是件多困难的事情,一般想起就起。

可是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晨起对她来说,就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可能是紧绷的情绪得到了放松,又刻意存了几分懒惰心思的缘故,总是觉得眼睛睁不开,没睡饱,不想起床。

白岚知道外孙女平时在舞团跳舞排舞很累,难得放几天假,也就没着急叫她起来吃早饭。

可现在已经八点多,村子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孩童追逐打闹的声音从街头巷尾传来,好不热闹,她却窝在被窝里,还是没有起床的意思,这让老人家再也看不下去。

正要抬脚进去叫她起床,傅泊焉就先一步走了进去:“我去叫她。”

白岚虽然很疼爱自己的外孙女,可严厉起来也非常严厉,一张脸几乎瞧不见笑容。

傅泊焉见此情景,怕钟意挨训,就顶着白岚犀利的眸光走进了屋子里面。

钟意不想起床,正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的滚,听到开门声看过去,就看到了傅泊焉挺拔修长的身姿。

傅泊焉见她像个小孩子似的赖床动作,不禁失笑道:“还没睡够?”

钟意继续滚:“没有。”

傅泊焉怕她掉到地上,就走到床边坐下,双眸略带宠溺的意味看着她:“你外婆急得就差走进来掀被子泼凉水了,赶紧起来吧,等回到家里,你想睡多久我都不管。”

钟意停止滚来滚去,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早饭外婆都做了什么?”

“米粥,还有两个小菜。”

钟意听到米粥两个字,就皱起了眉头,傅泊焉伸手将覆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这么蒙着自己,不怕呼吸困难?”

钟意却固执的把被子往头上蒙:“你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傅泊焉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的笑了笑:“不想吃米粥和小菜?”

钟意没说话,傅泊焉又问了一句:“那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钟意听到他去给她另做一份,一双眼睛都冒起光来,不过想想,那样似乎又太折腾人,她又摇了摇头:“不用另做了,就吃清粥小菜吧。”

傅泊焉又笑了笑:“没关系,反正我也还没吃。”

钟意知道外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便对他再讨厌,也做不出多过分的事情,却没想到连早饭都没让他吃:“为什么没吃?外婆没让你上桌吗?”

傅泊焉:“……”

“你怎么不说话?”

傅泊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笑意不知不觉地就浮在了脸上:“这么关心我?”

钟意脸颊一红:“外婆真没让你上桌吃饭?”

“没有,是我想等你起床一起吃。”

“干嘛等我?”

傅泊焉身体往后,靠坐在床头上,随后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一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垂到腿上的柔顺长发:“你想听什么答案?”

钟意在跟他玩文字游戏这方面屡战屡败,这次学聪明了,连猜都没猜:“不想说就拉倒。”

困意被他进来这么一折腾,全都折腾没了,肚子也开始饿得咕咕叫,正要从他的怀抱里退出去,就听到男人在她的头顶说了一句:“吃龙虾尾怎么样?”

钟意身体明显一僵:“不吃,太油腻。”

傅泊焉低头看她:“真的不吃?”

“不吃。”

“龙虾尾已经收拾好,到锅里炒一下就能吃,这样也不吃?”

钟意在他怀里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被他诱惑的哀怨:“……吃。”

傅泊焉瞧见她明明想吃,却硬装出一副不感兴趣不想吃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女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口是心非?说不想就是想,说不想吃就是想吃?”

钟意忍不住辩解:“我现在是孕妇,自制力当然没有正常人那么好。”

傅泊焉伸手覆上她的小腹:“要是生了女儿像你这么古灵精怪,我可能每天都要头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过了而立之年的原因,傅泊焉似乎比她的想象中还要喜欢孩子。

亦或是因为他和苏音的孩子没有平安的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心里总归有份遗憾在,当再次拥有做父亲的权利时,就忍不住地想要把之前的遗憾弥补回来……

傅泊焉见她沉默下来,便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钟意摸了摸泛疼的额头,迅速的回过神:“好疼……”

“疼点才会长记性。”

钟意皮肤白,被他点过的地方很快就红成了一片:“你就不能轻一点?”

傅泊焉又伸手帮她揉了揉:“你再躺一会儿,我做好了过来叫你。”

钟意嗯了一声,目送男人高大的身影离开。

这时窗外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映射进来,听着千家万户的鞭炮声,和孩童追逐打闹的声音,突然觉得这个春节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了。

……

大概十几分钟后,傅泊焉做好了龙虾尾。

钟意虽然喜欢吃辣,但在国外求学的时候,三餐没个准点,弄坏了胃,慢慢的就从能吃辣,变成不擅长吃辣了。

傅泊焉知道她喜欢吃辣,但又不能吃辣,就只放了一点点辣。

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时,钟意已经穿戴整齐,并把床上的被子叠成了方块状,最后拉开了房间的窗帘。

这时傅泊焉正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隔着窗玻璃撞在了一起。

这样对视了大概两三秒钟,钟意不及他的泰然自若,率先移开了视线。

白岚在收拾院子,见傅泊焉又给钟意另做了一份龙虾尾,不禁蹙起眉头:“一大早上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胃不想要了?”

钟意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听到外婆的话,小声的嘟囔了句:“胃规矩太久,突然就想放纵一下……”

白岚瞪向她:“不早起贴春联,还有脸说想放纵一下的话?这么懒,将来嫁到婆家,指不定被人嫌弃成什么样子。”

钟意没想到傅泊焉会做菜,而且还做得这么好,离得老远就闻到了龙虾尾散出的香味,连白岚的数落都抛在了脑后。

见她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白岚连连叹气,想到她好不容易回来跟他们老两口过个团圆年,就算有再多的话想说,也还是咽了回去。

钟意没吃两口,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恶心。

她捂住口鼻,没敢明显的表现出来,只是装作有东西落在了屋里回去取的样子,然后迅速地离开了座位。

白岚忙着收拾院里院外,根本没注意这边,谷建辉则坐在摇椅上听着收音机,听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更不可能注意到这边,只有傅泊焉看到了她的反应,在她起身回屋没多久,也跟着走了进去。

钟意趴在垃圾桶旁边干呕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吐出来,但是脸色苍白的很厉害,像是生病了一样,没有一点血色。

傅泊焉蹲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背,并伸手把她滑落到一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很难受吗?用不用去医院?”

钟意摇头:“不用,就是正常的孕吐反应。”

傅泊焉皱了皱眉头:“但你脸色很不好。”

钟意抬头笑笑,眼睛里却铺了一层泪:“真的没事。”

她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样,但她怀孕后明显变得娇气脆弱了不少,这点从她动不动就想哭的这方面就能看出来。

傅泊焉伸手揩掉她眼角的泪花:“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钟意还是笑:“真的没事,可能躺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钟意就爬上了床,并蜷缩成了一团。

傅泊焉伸手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还想吃什么,我去做。”

钟意这会儿没了食欲,什么都不想吃,便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傅泊焉也没再勉强她,而是走到落地窗边把窗帘重新拉上,给她营造出了一个好的睡眠环境。

走回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的柜子里装了不少书,应该都是钟意少年时期的读本,大略看过去,有追风筝的人、平凡的世界、月亮与六便士、麦田里的守望者、挪威的森林、苏菲的世界等等。

他随手拿过一本翻看,发现里面有不少用彩色马克笔画出的句子,旁边还有用黑色碳素笔写出的释义,显然这些读本,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来说过于深奥,她在用这种方式读懂它。

把手里的这本放回去,他又拿了一本出来,放在眼前翻看了一下,和刚刚的那本一样的读法。

他挨个翻过去,最后翻到了苏菲的世界。

这本书上写释义的笔迹和之前的那些本并不相同,他翻到扉页,上面的名字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是沈其风的读本。

书的前半部分,还认认真真的写着释义,到了后半部分,就都变成了沈其风的名字,显然后面她没读,而是把这本书当成了她暗恋的寄托。

少女怀春,这本身无可厚非,只不过一想到她的青春里满满的都是另一个人,他就会觉得不舒服。

合上书本,他看向床上女孩恬静的睡颜,久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

村子里的鞭炮声一直到下午2点仍然是绵绵不绝于耳,钟意就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熟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隔壁林爷爷林奶奶和林沛东已经收拾东西过来,准备一起守岁跨年了。

钟意没醒,傅泊焉就一直守在床边,除了中途接了两个电话,几乎就没离开过她的身边。

林沛东把晚上要用到的食材端到厨房里,就推门走了进来,当看到傅泊焉坐在钟意的床边时,愣了两秒钟:“她怎么还在睡?”

傅泊焉没说话,林沛东碰了一鼻子灰,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晚上六点,钟意幽幽转醒,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看见傅泊焉就问有没有吃的。

傅泊焉早就把她醒来要吃的东西准备好,见她饿得两眼直放光,不禁笑道:“知道的是你怀孕食欲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不让你吃饭。”

钟意听到他的调侃,瞬间就红了耳根:“你吃了吗?”

傅泊焉点头:“我吃过了。”

钟意哦了一声,就开始吃傅泊焉特地为她做的不算太油腻,但也不算绝对清淡的饭菜。

大概十几分钟后,她解决了餐盘里的饭菜,傅泊焉伸手接过差不多空下来的餐盘问道:“吃饱了吗?”

钟意摸了摸小肚子,已经鼓起来了:“嗯,都吃撑了。”

傅泊焉笑了笑:“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又吃了这么多,这感觉像是养了一头小猪。”

钟意脸红了起来:“我是因为谁才变成猪的?”

傅泊焉这回只是笑,没再说话。

晚上七点,年夜饭菜开始做起来,林爷爷掌勺,白岚和林奶奶打下手,谷建辉看着央视的一年又一年,而傅泊焉钟意和林沛东则到大门外和孩子们一起放烟花。

每年三十都是她和林沛东一起放烟花,或是到后山上看月亮和星星,今年多了傅泊焉,感觉变了很多。

林沛东又放了一组呲花回来,见钟意兴味索然,便掏出了杀手锏:“喏,你最喜欢的仙女棒。”

大的呲花放起来有一定的危险性,钟意怀着孕不敢碰,但又心痒难耐,见林沛东给她准备了替代品,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顿时手舞足蹈起来。

夜风有些凉,她的鼻子被冻得红彤彤的,在各色彩灯下,像是误落到人间的天使,不染一丝烟火尘埃。

傅泊焉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钟意感觉肩头一沉,随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傅泊焉:“你要放吗?”

傅泊焉低头点了一支烟,声音在连绵的炮竹声中,显得低沉而又富有磁性:“我已经过了喜欢烟花的年纪。”

这句话换一种解释,也可以说他过了玩烟花的年纪,如果真的像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玩,多少会生出一些违和感。

钟意也没勉强,和林沛东比着放手里的仙女棒,这样的画面就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傅泊焉在旁边默默抽烟看着,在炮竹声声中,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瞥了一眼,是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他往旁边走了十几米,确定那边不会听到通话内容,才滑下接听键,几乎是下一秒钟,就传来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你现在在哪?”

傅泊焉抬起夹着香烟的手,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随后慢条斯理的回了一句:“在乡下。”

傅金山是什么人,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出了他在哪:“跟那小丫头回乡下过年了?”

傅泊焉没说话,但也没有否认,这种时候的沉默,就等于是默认。

傅金山坐在老宅的书房里,相对安静清幽的环境,难以掩盖他的拐杖不时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没什么对我说的?”

傅泊焉挑眉,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傅金山深吸了一口气:“我听清宵说,你刚到日本就因为那丫头折返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对远东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知不知道多少股东可能会因此不信任你,转投他人麾下。”

傅泊焉看向前面不知名的远方,声音淡的像水:“她怀孕了。”

傅金山像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了什么?”

傅泊焉不慌不忙的回了句:“她怀孕了,已经五周半,是双胞胎。”

傅家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添丁的喜悦了,听到他说钟意怀孕了,而且还是怀的双胞胎时,连数落人的心情都没有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

傅金山想到上一个夭折的孩子,满眼都写着心痛:“检查结果怎么样?孩子健康吗?”

傅泊焉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傅金山原本以为他是以为被那女孩迷得团团转,才不顾公司的利益,说飞回来就飞回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女孩,而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那没什么毛病,子嗣大过天,就算损失了一些也没有关系。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傅泊焉的大姐傅晶晶的声音传来:“爷爷,二叔一家子过来了。”

傅金山听后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赶过去。”

傅晶晶退出去后,傅金山又语重心长的叮嘱了几句:“孩子前三个月很重要,如果是无关紧要的工作,你可以暂时放一放,在家专心陪陪她,一定要保证双胞胎平安生下。”

傅泊焉嗯了一声:“好的,谢谢爷爷。”

挂了电话,他回头看过去,钟意拿着仙女棒在空中转着圈,远处的烟火和近处的灯影,将她的身形轮廓衬托的愈发单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把她拥进怀里,好好的疼爱一番。

十点钟,饭菜陆续上桌。

谷建辉叫三人进来,准备开饭。

年夜饭的重中之重,就是主食饺子,昨晚林奶奶弄得三鲜馅的,已经包好,就差锅里的水开,放下去煮了。

白岚把林奶奶和林奶奶撵了出去,自己留下煮饺子。

十几分钟后,饺子煮好,从傅泊焉的角度能看到白岚将饺子盛出锅的动作,他起身过去端饺子,察言观色的眼力见可见一斑。

林奶奶和林爷爷一大把年纪了,在傅泊焉这样气场强大的人面前,也忍不住的拘束,见他起身去端饺子,心里莫名的生出几丝好感。

等到饺子全部端上来,年夜饭所准备的饭菜也就算齐全了。

白岚端着最后一盘饺子走出来坐下,大家就开始动筷吃了。

钟意醒来虽然吃了不少,但这会儿又饿了,吃得有些急,不免噎到,傅泊焉皱了皱眉,连忙给她递了一杯水,又拍了拍她的背,像是照顾小孩子那样无微不至:“慢点吃。”

钟意喝了一口水,随后点了点头,在长辈面前这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瞬间就红了脸颊。

林沛东也不时的给钟意夹菜,白岚见林沛东这副样子,突然就想到了他们小时候,不禁感慨道:“意意和小东十几岁的时候,咱们俩聊天还总是说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现在长大了,那些情景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时间可真的太快了。”

林奶奶听到这话,微笑着点了点头:“可不是,那阵咱们还总吵吵给他们俩定个娃娃亲,大学毕业就结婚呢。”

白岚给林奶奶夹了一筷子凉菜,随后回应道:“是啊,小时候他们一起洗澡,一起写作业,这么好的青梅竹马,我也一度以为他们会互相喜欢在一起呢。”

傅泊焉在听到他们一起洗澡时,就把眸光瞟向了斜对面的林沛东,林沛东接收到傅泊焉的眼神,赶紧低头扒饭,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白岚一想到这么遗憾的事情,话就变得多起来,完全忽略了钟意和林沛东的尴尬:“我真是太喜欢小东了,我常常想,我要是有两个外孙女就好了,就算一个不听话,另一个肯定听我的话,到时候跟了小东,一辈子肯定过的特别幸福……”

谷建辉见气氛急转直下,直接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这三鲜馅的饺子就是好吃,明年的年夜饭也包这个馅子的饺子吧,真的太好吃了。”

白岚偏过头,这才察觉已经有些冷场,遂附和了谷建辉两句:“这是老夏亲手剁的馅子,能不好吃吗?”

一顿饭,林沛东连大气都没敢喘,生怕被斜对面的男人注意到,再被他的眼神杀死。

好不容易熬到一顿饭结束,刚要溜走,钟意就开口说道:“沛东,你车里还有仙女棒吗?我还想玩一会儿。”

林沛东愣了两秒钟:“有倒是有,但你不想看春节联欢晚会吗?”

钟意摇头:“今年不想看,只想出去放烟花。”

听到钟意这么说,林沛东下意识的看了傅泊焉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遂点了点头:“好,我去取。”

饭后,傅泊焉帮着收拾了一下,就跟在钟意的身后出了大门,看她和林沛东继续放仙女棒。

能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开心,唇角的笑容不曾有一秒钟淡下去过。

以前觉得过年,就是空有一番热闹,但今年的跨年夜,却过得格外有味道。

好像自从有了她之后,填补了他人生的很多空白和记忆。

……

快要到跨年倒计时的时候,几人就回了屋子里,边看电视边数着时间,一起守岁。

傅泊焉是个天生不喜欢热闹的人,别人数秒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看着,直到过了零点,正式迈入新的一年。

钟意玩困了,数秒结束没一会儿,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老年人更熬不起夜,早早的就去睡了,钟意走后,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傅泊焉和林沛东。

林沛东还记得刚刚在饭桌上,傅泊焉看他的眼神,在钟意走后,他就准备找个借口开溜,刚要开口,傅泊焉却先他一步出了声:“你和钟意一起洗过澡?”

林沛东听到以后,决定装傻:“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不太记得了。”

傅泊焉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后放在手里把玩:“那她和沈其风的事情,你总该记得吧?”

林沛东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沈其风,不禁皱了皱眉:“钟意现在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你……”

傅泊焉想听的并不是这些,伸手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她的心里边装着谁,我比你清楚,你只需要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捐那颗肾?”

这件事情,只有很少数人知道,林沛东不确定他是从哪里听到的,心里顿时紧张的要死:“其实……”

林沛东正要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两人正在讨论的人,沈其风。

他瞥了傅泊焉一眼,最终还是滑下了接听键:“风子……”

沈其风给曾经的朋友和同学挨个打电话拜年问好,打到林沛东这里,是最后一个:“在哪里过得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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