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你好。”
“你好，我是送蛋糕跟咖啡的，请出来查收一下。”
许意章一脑门疑惑，走出去签收，问了外卖小哥一句，“真是我的吗？我好像没点东西啊。”
外卖小哥低头查了一下单子，“是韩先生点的。”
韩深？
许意章带着些许疑惑，拨通了韩深的号码，“喂。”
“嗯。”韩深应了一声，故意不在说话。
许意章问他，“刚有人来我们公司送蛋糕和咖啡，说是你点的，是吗？”
韩深莞尔，“嗯，喜糖。”
许意章眼皮一跳，“喜什么糖？八字还没一撇呢。”
韩深没回答这句话，而是问：“今天晚上下班用加班吗？”
“今天……应该不用吧。”
“那晚上下班了就早点回来。”
许意章笑，“你今天不用应酬了吗？这几晚你貌似很忙啊，每晚都是凌晨才归家……”
他站在办公室内，俯瞰着脚底的高楼大厦，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情很好，笑了笑说：“想我了？”
“没有。”她莫名脸红，“只是看你那么喝酒，晚晚吐的，怕你把胃搞出毛病来。”
“这就是关心。”
“……”她咬唇，艰难开口，“才不是。”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他笑了笑，声音温柔了许多，“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
许意章莞尔，“嗯，那我先把你的蛋糕跟咖啡分给同事们，晚上见。”
“是喜糖。”
“……”她扬眉嗔了一句，“不行，不许。”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甄儿，分蛋糕和咖啡了。”
秦甄过来帮忙分，眨着眼睛问她，“哎哟，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是谁请啊？”
许意章笑了笑，眼睛明亮，反问她，“你说呢？”
“想必是我们那位明星大律师吧？”
“是谁啊？”任冰雅凑过来问秦甄，“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大律师吗？”
秦甄看了许意章一眼，脸色犹豫，怕说了让许意章不高兴。
谁知道这次，许意章自己笑了笑，冲任冰雅说：“是啊，就是他。”
“他好像上过电视，好像叫韩深，是不是？”任冰雅一探听到答案，立刻八卦了起来。
许意章挑挑眉，用勺子挖了一小口蛋糕，“嗯，就是他。”
“啊？他不是有个CP吗？在节目里的，叫什么了？也是个高材生律师，女的，R大毕业的，牛啊，我当时看他们那个简历，就觉得，太高大上了……”
许意章嘴里含着蛋糕，笑了笑说：“是的，孟晚星。”
“对啊，他们两不是一对吗？之前好像还看到微博热搜，就是对他们不太熟悉，所以当时看见他来我们公司的时候，就不太敢肯定。”任冰雅一下子激动起来，不会许意章是那韩深的小三吧？还怀了他的孩子？这……太劲爆了。
许意章灿然一笑，“那只是节目炒的CP，没有的事情。”
“是吗？”任冰雅持怀疑态度。
秦甄怕她说多了惹许意章不高兴，就把她挤开了，“别听她在那瞎说，我到觉得，韩学长对你挺好的。”
许意章看了她一眼。
秦甄说：“他那人的性格，咱们都清楚，喜欢绝不藏着掖着，不喜欢的，也绝对不会搞什么暧昧不清不楚的……”
许意章似笑非笑，“你这是在替他说话吗？”
“我是想你好。”秦甄握住许意章的手，“你一只脚都踏进幸福里了，我做为你的好朋友，怎么能让你又被拉出来？章儿，好好跟韩深在一起吧，就算哪天他真的对不起你，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到时候，我肯定会去替你讨一个公道的。”
许意章默默看着秦甄，忽然觉得幸福极了。
人说，这世界希望你好的人，永远只有你的父母。
许意章觉得，还有秦甄，真心希望她好，不过，她也同理，希望甄儿永远开心快乐。
*
本来还想，晚上下班早点回去，结果中途楚慧心来了个电话。
“闺女，你今晚几点下班。”楚慧心在电话里问她。
自从上次被楚慧心叫出去买果汁后，许意章就没在回去过，这世上啊，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会有相处不愉快的时候，但因为是一家人，通常不会有隔夜仇。
几天的心情不舒服过去了，就恢复正常了。
“六点应该能下班。”她们彼此，默契的不在说之前那件事。
楚慧心“哦”了一声说：“你奶奶来城里了，明天是她老人家90岁寿辰，晚上要在我们家里住一晚，明天过寿……闺女，你得回来啊，你奶奶想见你。”
许意章看了眼自己快七个月的肚子，迟疑地说：“妈，我这肚子……”
回去是没问题，可老人家都89岁的高龄了，要是看见她这个肚子，难保不会好奇啊，这要是知道了根源，就怕她会气晕过去，毕竟老人家是在那个封建时代长大的，思想相对于这个飞速发展的新时代来说还是有些老旧。
楚慧心沉默了一瞬，“就这样吧，回来吧。”
许意章从楚慧心的话里，听出了一种“下定决心”的感觉，兴许他们也不想在瞒着别人什么了，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该是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成长的不止有孩子，父母通过了思考和沉淀之后也能悟出一些新思想。
楚慧心都想通了，为了外人的眼光伤害自己的孩子没必要，反正，到时候她就要带外孙，管那些街坊邻居和亲戚的想法干什么，要是他们自己的女儿，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人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无非就是自己没有经历过，否则知了苦，就能感同身受。
*
许意章跟楚慧心讲完电话，就决定晚上回去。
有时候会失望，有时候也会很感动。
她这一刻就很感动，拿手机给韩深打电话，“韩深，我晚上不能回彩和大厦了。”
“怎么了？”他狐疑。
“我奶奶过来了，我妈让我晚上回去见见老人家。”老人家住在关外，89岁高龄，过了明天就90岁了，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难得来城里一趟，许父不允许许意章不回去。
原来是这样，韩深点头，“奶奶来做什么？”
这一张口，就是奶奶。
许意章莞尔，“叫什么奶奶呢？这又不是你奶奶，是我奶奶。”
“也是我奶奶。”韩深笑着，“你有了我的孩子，我们又有结婚证，法律上，我们是合法的，你爸妈是我爸妈，你奶奶，也是我奶奶。”
许意章没反驳，低着脑袋勾唇，“适可而止一点，天天占我便宜。”
“你奶奶晚上几点到？”
“我爸去接的，说是大概五点多到吧，晚上住我们家，明天过大寿，马上90岁了，厉害吗？”
“挺厉害的。”他赞叹一声，又说：“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大概率要在家里住吧。”难得回家一趟，陪陪父母亲人是应该的，她也想念爸妈了。
韩深颔首，“那你欠我一次。”
“什么？”许意章瞪瞪眼，“我欠你什么？我为什么要欠你？”
“本来晚上是要约会的，你没来，是不是就欠我一次？”
“……”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许意章说：“那行吧，欠你一次，下次补。”
“记得送礼物给我。”
“……”
“之前你说的，要送礼物给我，可至今，我也没看见。”
“……”好像是有那么一次，所以她才买了那条领带，可惜至今躺在抽屉里，她想了想，笑着说：“行，我可以送你，但我要先说，如果礼物你不喜欢，也不能不要，必须戴着，你觉得你能接受吗？”
“自然能。”他语气很坚定。
许意章默了一瞬，“好吧，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也会履行承诺的。”
他笑了。
她也笑了，“我先去忙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