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炮灰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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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我说了算

田志高的动静和谋划,孟桃可不知道,也不关心,她忙得很呢。

首先要处理沈誉带来的那些猪肉羊肉,吃了几天,光是猪肉还剩五六百斤,现在客人都走了,孟桃和金牛两个人不可能吃得完。

沈誉本来是打算请全村人吃一顿,他做为桃花的结婚对象好露个面的,但刘永胜不许,说这样不合规矩,双方长辈都没见个面,不见媒人来议亲下定礼,他自个儿跑来请的什么酒?

这是土匪行为。

沈誉在刘永胜跟前屡屡翻车,也是没了脾气,表示受教,其实只要是维护桃花的,怎么说他都没关系。

临走前他担心孟桃处理不来,要找包大队长帮忙,孟桃让他放心走,这点事情都办不了,太小看她了。

沈誉舍不得地说:下次再来临水村,一定要请酒,然后就可以随时把她带走。

孟桃嘴上回答想得美,哪那么容易?

心里却想这家伙真的,总是出奇不意,弄得她原本初步规划好的人生计划到目前为止,已经完全被扰乱,虽不算什么坏事,但她是彻底被他带节奏了。

这些猪肉、羊肉,其实冻在雪堆里能留个把月,也可以做熏肉,但看看猪肉足够肥厚,是农户人家最受欢迎的,能熬猪油吃些荤腥解馋,况且到年关了,有些人家没肉票,猪肉都买不起,孟桃就决定,还是让包大队长出面,找个借口,不要票,最低价把肉卖给村邻们。

这样也算是沈誉做了点好事。

白送又不可能,显得莫名其妙,明目张胆买卖收钱,要是被哪个白眼狼举报也麻烦,由包大队长官方出面,就没事。

包大队长当然赞成,他管辖的大队,肯定希望家家户户过年有肉吃,托辞借口什么的,他有的是,只说沈誉其实是受他包大队长请托,找关系从城里肉联厂弄来的这批“特供”肉,不要票还给优惠价,就是给咱村争取到的好处!

村民们哪还有话说的,高高兴兴抢着割肉留过年。

“特供肉”就这么处理完了。

孟桃也留了点新鲜猪肉过年用,羊肉有的村民们不爱要,嫌太瘦不能熬油,就自己留着,羊肉其实做好了,干锅或是炖汤,美得很,暖身又特别营养。

给包大队长、周翠玲家也都分了一些。

腊月二十七上午,临水村孟家又来了两拔客人,前一拔是那凉公社柳庄五个人,赶着一架牛车来的,马六子和王二狗代表其他小伙伴来看望孟金牛,孟长寿带着孟金山,还有个叫孟金林的一起跟着来了。

孟金林倒是表现得比孟金宝、孟金贵和孟金钢有礼貌,只是他打量整个院子的那种探究目光,趁人不注意推开其它厢房门察看的行为,令人不喜。

但来者是客,最多也就呆一天,孟桃没说什么,一并招待了。

孟金牛见到小伙伴马六子和王二狗,十分高兴,对于孟长寿和两个堂兄弟,也能淡定自如应对,几个人看着明显有所改变的金牛,都禁不住惊讶,又见金牛竟然坐着把皮椅子,而且皮椅子有轮子,金牛只需要动动手就可以自由走动,更是看呆了。

孟金山惊奇又好玩,推着孟金牛转来转去,孟长寿和孟金林神色复杂,马六子和王二狗则是感叹金牛有好日子过了,为他高兴。

近中午的时候,来了第二拔人,是县城里的张福,带着他爸和他弟,坐班车到公社,然后租了架牛车进村。

张福跟孟桃和孟金牛抱怨:这一路把他累惨了!本来只想自己一个人来的,可老爹非要跟着,说要来看看他的病友孟金牛,然后张妈说张弟在家没人瞧,一起带上吧!

张爸是左腿骨折,拄拐杖雪地上怕他滑倒,张福得背着他上下车,还要管个七岁调皮捣蛋的弟弟,一路又吼又叫的,所有人都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孟桃瞧着一进院子就没停过的张弟,又是撵鸡又是追狗,撞到了柿子树,抬头一看,嘿!树顶上还留着两个红果儿,立马就要爬树上去摘……她理解了张福,深表同情。

好在有孟金山,就叫他出来陪着张弟,只要不摔着不伤着就行,不管他们怎么玩。

这下家里又热闹了,又要劳烦包大队长帮忙待客,于婶和杨婶来搭手做饭,周翠玲是找不到了的,她有了张国庆,谈恋爱时间都不够。

午饭过后,又坐了一会,县城来的客人就准备回去了,他们得坐下午那趟班车返城,要去公社等车。

那凉公社的自己带了牛车来,迟些走不要紧。

张妈让张福捎来一个布袋,里面是两斤富强面,两包糕点两斤白糖,还有两副被套、床单,她们被服厂缝制的,本厂职工有指标购买出厂价,深蓝色的给金牛,粉红碎花的给孟桃。

孟桃的回礼是三斤羊肉两斤猪肉,干蘑菇、木耳、黄花菜若干,约莫三四斤。

张福趁边上没人,神秘兮兮地从随身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个报纸团,递给孟桃说:“这个送给你,要轻点打开,别摔喽!”

孟桃小心打开:竟是个玲珑圆润、精巧秀气的小瓷器,翻看了一下,才知道是个暖手炉——古代太太小姐们用的细瓷暖手炉!

孟桃指着暖手炉底部一个小小方形印,叫张福看:“大明成化年制,就是明朝,离现在几百年,这可是老物件儿了,拿到大城市,比如京城,可值钱了,你送给我?”

张福道:“你不是喜欢这种玩艺儿嘛?我前两天去我姨家,她家亲戚管着个废旧站,让我翻找了一天,又找到些银元,还有两个青花大碗,和这个小东西,青花碗我妈要了,她说盛汤好得很,这小东西就拿来送你了。”

孟桃:“那个青花碗搞不好也是老物件,你还是保护着些,万一哪天你没钱了,拿去换钱,还能管你几顿饱的。”

张福切一声,满不在乎:“老子这辈子都不会穷了!”

孟桃笑着指了指手里的暖手炉:“那我出钱买?”

“看不起人是不?那我砸了它。”

“那我就笑纳了,谢谢哈。”

“这还差不多,以后我找到好看的,还拿来孝敬你。”

“以后的,我要给钱,不然你就砸了别给我送来。”

“成吧。”

又说了一会话,张福就和张爸、张弟告辞走了,这次是临水村的牛车送他们去公社。

孟金牛倒是和张爸成了忘年交,叮咛他有空再来玩,张爸连连点头,说看到了村外那条河,很喜欢呢,等他腿好了,天气也暖和了,就过来钓鱼。

张家人离开后,马六子跟孟长寿说怕晚些又下雪呢,要不咱也回了吧?

孟长寿说不着急,他还要去山上看看,从包大队长那里得知孟胜利的老友来过,孟长寿埋怨孟桃不懂事,这样的大事,竟不着个人去那凉公社通知他,去孟胜利的坟地,应该由他这个大哥陪同才行的。

孟桃不跟他争,过去了,还浪费口舌干嘛。

孟长寿带着孟金林、孟金山去山上,孟桃就和金牛跟马六子、王二狗闲聊。

等到孟长寿爷孙回来,下午四点钟多,提早做了晚饭吃完,天色果然暗下来,又起风下雪了,孟金林说:

“要不,马六哥和二狗哥,你们先回吧,金山想回就跟着,这天儿太冷,我爷再多住两天。”

马六子问:“那你咋不回?”

“啊,我还有事呢。”

“啥事?”

孟金林咳了一声:“金牛腿脚不好,桃花也不方便照顾,我爷让我在这边陪着金牛。”

孟桃看了看孟金林,说道:“金牛受伤,就没见着你,他住院二十多天,你也没露面,现在出院了,在家好好的,晚上自有村里的小伙子来陪,用不着你。”

孟金牛在旁边附和:“金林,你走吧,我不用你陪。”

孟金林转脸朝向孟长寿:“爷,你看……”

孟长寿:“桃花,金林要看书复习,明年开春参加县里一个招工考试,家里人多太吵,你们这边人少,安静,就让他在这边住一两个月,过年了,多点人气这屋里也暖和些。”

孟桃:“我说过了,那凉柳庄老孟家,占了我爷爷的祖屋份额这么多年,我爷爷都不计较了,这边的院屋,你们谁都别想来住,不要说孟金林,老爷子你也不行!”

孟长寿:“你这丫头咋不懂礼呢?我弟要是还活着,有你啥事?”

“我爷爷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来?现在是我当家,我说了算。”

孟桃说道:“赶紧回去,就算风雪再大,我也不会收留你们的。”

孟长寿气得干瞪眼。

马六子和王二狗劝道:“既然一路来了,还是一路回吧,要不二天可没牛车送老叔你进村,那地上堆满雪,冰凉冰凉的,把老叔你冻坏了可咋办?”

孟长寿还是要点脸的,他本来也没打算住下,只是要帮孟金林说项而已。

孟金林也只得跟着走了,孟桃看到他拎的布袋,里面果真有书本的形状,但那不关她的事,不熟悉不喜欢的人,就不能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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