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玫心里很清楚，这不怪苏唐，他们已经被变成了这样，背叛是他们这种之间永远的主旋律，被抛弃被割舍也应当坦然自若地接受。
但她仍是有些忍不住难过。
她希望她在苏唐那里，至少有一点点不一样。
苏唐轻轻地地拍着她的后背，笑着说：“我要是说，我并没有抛弃你，想用凤川的消息换你回来，你信么？”
“真的么？”季玫仰起来看着她。
“嗯，我当时准备告诉老凤主，是我杀了他儿子。不过后来，凤川不是自己冒出来了么，估计老凤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毁掉了我和他之间的约定。”
季玫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了苏唐好久，最后一头埋进苏唐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声音雀跃欢喜：“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
可是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如果当时你真的这么做了，那老凤主不是会跟你拼命么？他用尽所有办法也会弄死你的，你这是用生命换我么？心肝肝，你最爱的人果然是我！”
苏唐无语地看着季玫，她是怎么推导出这个结论来的？
但季玫就是喜不自胜，眸中全是笑意。
其实苏唐跟季玫最初认识的画面，并不那么美好。
当时苏唐去执行一个保护任务，季玫这个智障因为前一天晚上熬夜追剧，第二天一直在打瞌睡。
要打开一扇电子门的时候，她手忙脚乱误了事，害得苏唐险些出了事。
她死里逃生，回去就给了季玫一拳头。
季玫哭得嘤嘤嘤，后来还是肿着脸拿着药，又害怕又愧疚地缩在门边跟苏唐说对不起，要给苏唐清理伤口。
苏唐那时候是看都不想看见她，闷声吼她，让她滚出去——以前的苏唐真的是个暴躁老铁，脾气相当不好，人品极其恶劣。
所以跟她搭档的人都干不长久，主要原因是苏唐自身太过出色，所有和她搭档的人都跟不上她的节奏，大多时候会拖后腿。
苏唐宁可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还不用回头救猪队友。
但季玫死皮赖脸地凑过来，瘪着嘴掉眼泪，一遍遍地道歉，那黏糊劲儿苏唐都服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才算是熟起来，一直到现在。
当然，后来的季玫再也没出过差错就是了。
季玫满足地趴在苏唐怀里，就跟以前一样，突然地，她又想到了什么事。
“你记起来，你捅了君司安一刀么？你一刀……一刀刺进他的心脏，他抢救了好久才救回来的，当时我们都只差宣告任务成功了。”季玫担心地看着她。
“嗯。”苏唐点头。
“那你……”
“睡吧。”
季玫紧挨着苏唐，没多久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这段时间又累又怕，真的困极了。
苏唐却就着那盏昏黄的床头小灯睡不着，伸手拿过手机，点开置顶的联系人A，翻看着以前两人的消息，笑着笑着，心底就开始泛酸。
她以前都是什么人间绝世渣滓啊？
反复想了好久，苏唐发了一句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