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软唇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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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颗糖

付修被灌得有点多,人似乎醉了。

司小喃知道他不会醉, 她以前问过付修, 知道这人是天生的酒精不敏感。

但有的时候让人沉醉的并不一定是酒, 而是当下的气氛。

司小喃扶他到外面打车, 直直往自己家走。路过一中门口时, 看到那里还真的架了个戏台子。即使晚上台上还有人唱歌,一头绿毛爆炸头的男人抱着吉他, 吼着乱七八糟的乡村重金属。戏台子投出来的光照亮校门,校门口竖着个宣传板,宣传板上是付修大大的证件照, 底下还有他的高考成绩。

真是太浮夸了,司小喃都不忍心看, 瞅了一眼就匆匆转过头。到家的时候孟娴还没睡, 她知道这两个小同学跟老师喝酒去了, 特意熬了点醒酒汤备着。

司小喃给付修喂了一点, 把他扔在沙上去跟孟娴炫耀。

“妈, 你啥时候去祭拜咱们先祖,记得看看咱们祖坟有没有冒青烟。”

“你省省吧,人家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呢, 就你说的欢。”孟娴老早查了两个孩子的成绩,也为他们感到开心, “这得喝了不少吧?晚上就别让他回去了, 我把房间收拾收拾。”

“嗯, 行。”司小喃应下来, 跟付修说了两句。

付修毕竟没醉,神志还清醒,听到她的话就站起来自己去洗澡了。司小喃站在客厅里,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心底升起一股细细小小的幸福感。但隔了一会,她就忧愁起来了。

付修成绩很好,太好了。

简直好过头了,所有学校都会抢着录取他。

所以他很快就要走了。

“想什么呢?”孟娴收拾好房间,出来见司小喃还愣愣的傻站着,走过去问了一句。

“妈。”司小喃回头见是她,几乎是立刻就来了情绪。她眨眨眼,又把情绪压下去,“我没事,你走吧。”

“得了吧,你是我生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你有没有事?”孟娴走过去,拉她坐在沙上,几乎是不用猜就想到司小喃这样的理由,“舍不得他啊?当初是谁那么豪迈,把他往外推呢?”

“别说当初,就是到了现在,我还得把他往外推。”司小喃说着低下头,嗫喏的补充道,“舍不得是真的。”

“先别想那么多,还有俩月呢,开开心心过完再说。”孟娴拍拍她的肩膀,“等到跟前了,你就知道,你以为漫长的时间啊,其实一晃眼就过去了。年轻时候有点分离也正常,没有分开过,就不知道在一起多么难得。”

司小喃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孟娴没有多说什么,回到房间,把空间留给司小喃。

没有分开过,就不知道在一起多么难得。

所以,她应该怎么面对这次分开啊?

付修洗了个澡,已经彻底清醒了。出来的时候司小喃不在客厅。

他到自己的房间里,现司小喃已经躺在床上,翘着脚丫做题。

“现在还早,我陪你躺一会,正好你帮我讲几道题。”司小喃往旁边滚了滚,把空间空出来,“你成绩太好了,我得多蹭蹭喜气,合理利用资源。”

“行吧,你随便利用。”付修把擦头的毛巾挂在晾衣架上,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他质偏硬,墨黑顺滑,平常总跟喷了胶似得顺服而蓬松。现在浸湿后倒是软下来了,湿漉漉的贴在头上,显得整个人都无害了。

司小喃盯着他看了会,心底动了下,凑过去亲了一口。

付修坐在那里让她亲完,才笑着打趣,“我说你这人也太过分了,占着我睡觉的地方,让我给你讲题,现在还染指我的色相,什么好事都让你做了。”

“对啊,谁让你现在是我家的人呢。”司小喃蛮不讲理的说了句,脸埋在枕头里又忍不住兴奋起来了,“不行我一定得去祭拜我家先祖,看看他们会不会激动的蹦出来。”

“你让他们安眠吧,这两天总被你挂在嘴上,当鬼都要打喷嚏。”付修跟她贫了会,拉过司小喃的练习册给她讲题。

两个人靠的很近,身上的香气彼此交织,汇聚成暧昧的荷尔蒙的味道。

付修在她面前声音总要柔和一点,说话也比往常多。司小喃开始还能专心听他讲题,听着听着思想就不知道跑到哪个世界去了。

付修讲完一个公式,转过头等她反馈,才现司小喃根本没在听,“怎么了?”

今天都喝了点酒,他担心司小喃不舒服,问话的生意比往常还要柔和。司小喃像是被踩到尾巴,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的整理了书本要往外走。

正准备推门而出,她又停下,转身看了眼说,“付修。”

“嗯?”

司小喃吞吞吐吐的说,“我六月底生日,到下周就…十九岁了。”

“嗯,我知道。”付修自然记着她生日。说来也巧,他生日在大年初一,司小喃在农历六月一,四舍五入就儿童节。

要真是儿童节就好了,还能过两次。可惜儿童节那天他们都忙着备考,没人有那种心思。

“到时候去我那边,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司小喃看了他一眼,抱着书兔子似得溜出去,逃出门的那一刻脸红的吓人。

……不对劲。

付修清楚司小喃的个性,她在很多方面是不会害羞的,可内心却很纯洁,当决定要踏出一步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羞涩。

比如初次拥抱的时候,接吻的时候,告白的时候…

那么剩下就是——

付修摇摇头,把脑袋里污|秽的想法晃出去,爬上床准备睡觉。

第二天付修找电脑填好志愿,他成绩很稳,被录取毫无悬念,所以后面的备选志愿压根没有填,整个过程两分钟就搞定了。

其他学校自然想方设法联系他,想要确定好的生源。付修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一整天都连着ifi在讨论组里看他们聊最新八卦。

木木木木:市中原来的第一,刘伟吧…好像是挥失误了,都没上五百。

天下第一帅:那是哪个辣鸡啊?

是虎不是猫:就是之前来学校门口笑付爷的,这下好,把自己笑道沟里去了

木木木木:今年市中压力大,考的都不怎么样

天下第一帅:听说了,好像是因为考前,老师拼命给加压力,然他们过付爷

是虎不是猫:啧啧啧,活该。说起来付爷这波硬气啊,我这两天到校门口天天看到有外面的车过来,都是问他志愿报哪的

天下第一帅:本来早几天就该来了,但是他们之前以为状元肯定在x市,都去那边守着了

是虎不是猫:为啥觉得是x市啊?付爷后面几次模考成绩也不差啊

木木木木:他们觉得是咱们这边出个成绩好的,改卷的老师使劲抬分才到省前十的。哪知道老师不但没给抬分,还每次多扣二三十分,这会是全省匿名阅卷,可算是兜不住了…

几个人还说要去市中门口□□示威,付修懒得看,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在床上想,应该怎么给司小喃准备礼物。

正常来说,交往中的男女送礼物都是鲜花,衣服,玩偶,可这些司小喃都没多少兴趣。而且他总觉得送这种东西,太没诚意。

他还记得自己生日的时候,司小喃给了他一个世界。

到现在该回礼了,付修才现司小喃给的礼物是多么可贵,他思来想去,居然找不到一个能配得上的回礼。

可这种事求助别人又显得太没诚意,付修烦闷的翻了个身,陷入对自己智商和情商的深深忧虑中。

离生日还有几天,司小喃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来付修这里报道,学习读书偶尔腻歪,但也没有再提过生日的事。

暑假闲的无聊……特指付修。他出去又会被其他学校招生办的人堵,干脆窝在屋子里开第二技能:做饭。

付修是练钢琴的,手指灵巧,智商在线,三两天下来居然学的有模有样。虽然大餐还差点,但西红柿炒鸡蛋这种家常菜已经能做的相当美味。

司小喃乐见其成,从每天买早餐带外卖变成跑去菜市场选点鸡鸭鱼肉,带回去交给未来的付大厨料理。

付修看她吃的开心,又琢磨了几道大菜。这天吃饭的时候,他没忍住跟司小喃打听,“喂,你过生日想要什么?”

“嗯?”司小喃想了会才说,“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像这样你给我做两道菜,就挺好。”

说完她又笑了,“我突然想起网上说的,女生说没什么想要的,就是一定要送点什么但我就不告诉你的意思。不过我没那种意思,我是真的没什么想要的。”

“你这还不是我自己想的意思?”司小喃可能是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但是付修不可能不送。

“那你就想呗,你过生日还不是我想的,想的头都秃了。”司小喃吃完饭,主动端起碗筷走进厨房。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付修做饭,他刷碗。司小喃厨艺方面没什么天分,刷碗倒是锻炼了十年,已经炉火纯青。

付修倒在沙上想了会,拿起手机,日历显示今天已经28号。

还有两天,能准备什么?

说起来自己还真够没诚意的,明知道她生日就在这几天,但一直没有费心费力准备什么。付修默默检讨了下自己,微妙的现一件事——

似乎把司小喃追到之后,自己就没怎么送过她东西,平常相处也没那么细致体贴了。

这不,现在人都委屈的去厨房洗碗了。

……再这么下去,恐怕接下来她就该受不了,提出分手了。

付修瞬间坐正,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司小喃擦着手走出了,见男朋友忽然正襟危坐,看着自己的目光分外殷切,仿佛又回到最初那段互相喜欢但是都不挑破的状态。

“你怎么了?总算开始为成为省状元兴奋了?”

“不是,”付修摇摇头,望着司小喃的手沉默了会,“以后我来洗碗吧。”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司小喃嘀咕了句,说,“没事,我洗习惯了。总不能什么事都你做,搞得跟压榨一样。”

付修表情更复杂了,内心陷入了汹涌的忏悔,“那,你生日真的不想要吗?”

问完,司小喃忽然顿了一下。

付修以为她又会说什么都不要,隔了会,才听到司小喃犹犹豫豫地回答,“那…你——

洗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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