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业明白他意思,很高兴道:“勤儿你就留下。”
于是郭勤也留下,就坐在方初身边。
蔡氏见儿子这样受重视,顿时满面荣光。
吴氏觉得方初大家子出身,今儿又是作为准女婿上门,大意不得;她又看不上蔡氏,哪里是会张罗的人,便叫她自去吃饭,自己亲自起身张罗,盯着人准备茶水手巾等用具,生恐有一点疏漏。
清哑坐在郭守业旁边,帮爹倒酒。
斟满了,又给方初斟。
接着是她自己和吴氏,连郭勤都斟了。
“娘,过来坐。”她招呼吴氏。
“你们先吃。”吴氏飞快地扫了方初一眼,笑道。
方初那是人精,忙站起来道:“伯母不必这样客气,当晚辈是子侄一样待就好了。太客气了晚辈心里还不安呢。”
郭守业就道:“你就来吧。一家子要亲亲热热的,摆那些排场是做给外人看的,是不拿他当自家人待。”
方初讪笑着,只好说“是”。
郭守业这话暗示:昨日方家接待清哑虽然隆重,并非看重她,恰恰是因为不肯承认她做方家儿媳,不当她是自家人。
这岳父没学问,所有心机都是从人情历练出来的。
吴氏就来了,和郭守业把清哑夹在中间。
郭守业便对方初举杯,道:“来,就当家里一样。”
方初忙道:“是。
吴氏急忙吩咐丫鬟上茶,又叫人收拾残席。
郭勤道:“方叔叔,你多走两圈,肚子就下去了。”
吴氏听了拍了他一巴掌,嗔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清哑走过来,关切地问:“要不出去走走吧。”
方初很想去,但他看了郭守业一眼,道:“不用。我还有事同郭伯伯商议。”
按说吃了饭,天也不早了,他该告辞的。
可是,他舍不得离开清哑。
不走,总要找个理由吧。
他便重新提起之前的话题,和郭守业商议亲事筹办,以及清园的改造建设。
涉及闺女的终身大事,郭守业立即重视起来。
清哑也关注地看着他,要参与商议。
连吴氏也把事情交代给杨安平家的,也走来听他们说。
方初见吸引了他们,很满意。
他一面让郭勤去取纸笔来,好画图纸解说的,一面先和郭守业商议筹办婚事,问他有何特别要求。
清哑道:“这先不急。看你爹那怎么弄。”
郭守业才想起,清哑已经把此事压给方瀚海了。
他忙道:“就是。你先别管,看那边都弄些什么东西,你再看情形安排。别重了样,白费银子事小,东西还没处搁。”
方初一想也是,因道:“正该如此。”
郭守业又道:“不是我说,你到底是他亲儿子,又为方家累死累活做了这些年,他为你置办些家当都是应该的。要是他置办得还像样,你就不要在另外费事了,也省些银子。你那坊子才开张,哪处不要用钱!将来要花费的地方多着呢。横竖我们也不为难你。总要为将来留些余地,不能光图亲事好看、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精明算计的本性流露无疑,这次是帮女婿算计方瀚海。
方初看着未来岳父,不知该说什么。
他有种错觉:他是郭家儿子,不是方家儿子。
一时郭勤拿了纸笔来,铺在当中圆桌上。
方初便去桌边坐下,将清园的图样画了出来。
清哑、郭守业夫妇都围过来看。
方初对着图讲解给他们听,特别是清哑:“这山上都是竹林。这山半环绕过来,围着一个湖。湖心有座岛,岛上目前就建了烟雨阁。烟雨阁另一边就是景江支流,我们那叫小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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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