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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后记(碎碎念)

现在是凌晨一点,大脑还是异常亢奋。

第一本书预计5万后来到8万,最后写完15万;这本预计3万,结果最后完结干了22万……我一开始给自己微博短篇写手的定位还是草率了。

首先要感谢的我朋友奶森同学,每天坚持不懈地给我打电话催更,让我体验了一把有专属编辑的感觉。

第一本书写完是很平淡的,因为结尾在脑海里过了很多遍。但这本不是,这本结束之后,也就是此刻,我揉着肿起来的肩颈,睁着睁不开的倦眼,内心狂喜。终于结束了,这本书,主角的纠葛,或者说其实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探索,终于结束了。

也许他不是我所有故事当中最有戏剧张力、最精彩的那本,就连故事情节也是在普通大学生日常、精神交流的对话中被弱化的,但我付出的精力绝不比要满满充斥着我啥也不懂的医学资料的悬疑题材的灵缓要少,尤其是看性方面的相关论文时,每个词都认识,放一起就是看不懂,简直自卑到了骨子里。每每问自己,你这都不懂你还敢写性相关?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你拿去给读者看?然后硬着头皮读下去,又找了著作的解读版,果然好读了很多!虽然最后也没用上几句吧,但绝对都是精挑细选的。

这个故事情节的确很弱,通篇充斥着大量的对话,主线矛盾更是内心微末处的纠葛,每一章节都有大量的意识在流动——我爱上你,我想不开,最后我想开了。一个简单粗暴的过程。

主题的话,性和同性恋,一个精神上看不开性和同性恋的江淇文在看开后去拯救另一个需要性的同性恋……主体为此,但绝不是单向奔赴。他们互为对方的眼睛,一个找到和世界切磋的入口,一个打破自己被集体意识愚昧的沉疴,投入真理的怀抱。

嗯,只有作者秃了头……

22万字也许在文里不多,但真的很多都是沉淀下来的。像写创意写作课上的诗,我不仅要写,还要写很多,不仅要写很多,还要根据不同性格创作不同风格。虽然最后可能都带着一点丧味儿吧,本色漏出。《以理服人》也是我全篇最满意的一个地方,虽然只有短短三行,但每个字都斟酌了很久。第二个费劲的地方就是辩论赛,其实我准备了挺多个辩题的,还准备了全程的环节,但后来惊醒,想起我在看不懂性相关的学术论文时,评论区一位朋友说可能作者过于较真也会给读者带来压力……于是最后只写了一个和剧情相关的一个片段。

“我听见僵硬开始说话

我尝见智性反叛还俗

我看见自然的爱

悲剧性的、神秘而又深刻的疯癫

在我走向你的归途”

这个诗写了很久。一开始刚写的时候,由于要同时顾及押韵和错落有致相关,就会在家里大声朗读。每每读到这段,到“归途”二字的时候总是很感动,眼眶一定是湿润的。

不过不至于流出来,那太夸张了。全篇只有写“够不着,挨不上”那章眼泪是真的流出来了。也许这就是,作者开悟的真理可能是假的,但贫穷的自卑是真的……

第三次是泪目不是某个具体的情节,就是我在和自己作斗争的时候。我不懂福柯到底为什么一直强调“性是坦白”,或者他是否夸大了性的功能和作用?江淇文卡在这里,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欢柳生,但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作者也卡在这里,在几平米的小屋急得来回暴走,企图向内寻找一个突破点,脑袋里却只有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后来真让我找到了一个点,也就是江淇文说的“如果得了病,真相就把他治好了”,或者说“风干的肠子对于它来说是困境,但也最脆弱不堪,只需一个真相就能挑破”,再或者其实就是江淇文最初注意到的句子:“人可以通过获得知识来挑战或者超越权力,从而获得自由。”

于是江淇文去问教授,作者去查论文。

那些繁琐冰冷的科学知识不足以打动我,只是我在百度百科上看到了一个星系之类的词条,就一条一条点进去,反正不知道最后是哪个了,我突然就顿悟了。这辈子写作业我都没顿悟过。这种感觉真的是,哇,很神奇,一下眼泪就上来一层,但很快又归于平静。抓着朋友发了一大堆语音条,朋友估计以为我神经病,只是附和了几句。道理我都懂,其实之前我也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但当带着去问题切身去体会的时候,那种高共情的感悟是无法比拟的。以后我依旧会对我的角色有很深的感情,但可能不会像这本一样真的和角色在精神上同步推进了,害,说白了就是没大纲害的……

(之前说过大纲写完了,但那个是按3w字准备的……)

如果灵缓是一种逆境里决绝的坚守,这本可能会更迷茫一点。逆境里主角最后明白“想是明知故犯”,迷茫里主角顿悟“我不想知道终点注定开往哪里,我愿意在车马上过完我的一生”。一方是心境上的转变,一方是行为上的转变。

写得很乱,但我一直都很任性了,想到哪里说哪里。想整理最后也没整理,还是保持这个朴素的状态吧。

福柯说性是真理的赌注。这一遭下来,我想也许我赌赢了。

我们每个人都赢了。希望小江和小柳能一直对望下去,希望每一位读者都在车马上享受沿途的风景,享受被拓荒的自己,从而亲自奔赴遥远。

2022年7月1日凌晨一点,写于家中。

二团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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