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罗场里乘风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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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渣了影帝的小明星(7)

听到柏泽他们的话,沈燃愣了一瞬,他记得这个游戏提示是他们这队获胜才有的。

“共享了一下情报,我们得找盟友了。”非飞笑着说道,“虽然这会使第一轮游戏失去了意义,不过却让第二轮游戏更加刺激了。”

“你总是这样不安套路出牌。”女主持人也跟着说道,“不过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想要和柏泽一队。”

谁不想跟柏泽一队呢?大家都想,可是柏泽却看了眼沈燃,而后道,“组队?”

沈燃愣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柏泽居然会邀请他组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柏泽眉头皱起,而后道,“不愿意?”

“我组队。”沈燃立刻应道,“我愿意。”

他下意识的忽略柏泽唇角不屑的笑容。

或许他现在这副样子在柏泽眼里,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吧,不过这次柏泽应该不会再上钩了,沈燃低声叹了口气。

【999:做个人吧,你想攻略他,还想让他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这么敷衍的吗?】

【沈燃:哪有让他在同一个坑栽倒?我是那么无趣的人吗。】

999再次刷新了对沈燃的认知。

非飞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两个会组队,没多少惊讶,只是一旁的妖妖和许倩倩也听说过这两人的事情,现在还在热搜榜挂着,顿时两人面面相觑,不太懂他们两个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是混迹娱乐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们,如果不想被搅和到舆论的漩涡里,就离他们两个远一点。

“不如我两一队吧,他们两个都是主持人,估计得组队,沈哥和柏哥已经组好了……”妖妖看着许倩倩,道,“看来只能我们相依为命了。”

“……”许倩倩点头,她收回了目光,道,“我们两个组队吧。”

他们两个是这次的特约嘉宾,是想要通过这个综艺节目增加人气和曝光度的,不是来搅和进沈燃和柏泽的爱恨厮杀里面的。

最后还是分为了三组,

“两个需要被重点关注的人放在一起,这也不错。”非飞将线索卡片放到了一旁,他道,“其他线索就在这个屋子里了,我们得快点找到,不然……今晚如果录制不完的话,恐怕我们还得在这里留宿了。”

对此妖妖是第一个反对的,她道,“留宿在这里?你确定这里能住人?”

非飞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样吧,我们分开寻找吧,我和雅儿去后院,你们两队呢?谁在前院找,谁去屋子里找?”非飞问道。

“我们去前院,这屋子真的是……”妖妖勉为其难道,“根本没法踩下去,都是灰,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墙角的蜘蛛网,你们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吧。”

沈燃和柏泽自然没什么异议,大家决定好了之后,便分开行动。

这个屋子并不大,但是麻烦的是里面很黑,地上湿滑,一旁的墙角残破不堪,正如妖妖所说的,这里面有很多蜘蛛网,如果认真看,还能看到两只小蜘蛛蜷缩在角落里。

沈燃的脚步微微一顿,便若无其事的迈过了这里。

“等会。”沈燃眼角余光瞥视到柏泽正准备去查看一下桌子,他立刻开口道,“我来吧。”

这屋子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来了,以前对沈燃而言非常高大的桌椅,现在看看,却也只是到他的腰侧而已,只是这桌子上满是灰尘和黑色污垢,已经看不出以前的颜色了。

他半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找到了打火机,点燃后,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屋子,他侧头看了眼,桌子下面并没有什么东西,便扶着桌子起身道,“下面没有东西。”

柏泽站在原地没动,沈燃顿时想到自己和他现在尴尬的处境,后退了一步道,“如果你不信,你自己看一下。”

“嗯。”柏泽应了一声,却也并没查看,只是把目光从沈燃受伤的手上移开了,“去看一下房间?”

“好。”沈燃并不想来这里,但是他找不到理由离开,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他们先去的是主卧,里面很明显有一张大床,但是只剩下床板,上面没有被子了,柏泽打开了房间里的柜子,里面挂着男人的衣服,还是很多年前的款式,非常破旧,柏泽转头道,“没东西。”

他一转头就看到沈燃就站在门外,并未进来,他嗤笑了一声,“就这么想离我远远的?”

“不是……”沈燃脸色并不好看,他艰难道,“我……”

“随便你。”柏泽似乎并不愿意和沈燃多话。

沈燃闭了闭眼睛,他不敢看床那一块,他记得他六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是在这个屋子里杀了人,他还记得自己的父亲满身鲜血,警察就在这里将他的父亲带走了,留下小小年幼的他。

那时候地上的一大滩血,泛着浓烈刺鼻的血味,把床脚,柜脚都浸透了,年幼的沈燃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就这么一直蹲着,好久之后,他意识到父亲不会再回来了,独自一人忍着恐惧,端着冷水,一点点的擦拭着地上的血迹。

寒冬腊月里,别人都在穿着暖和的棉衣走街串巷,说着他家的事情,半分惋惜半分笑谈,沈燃将手伸进冰冷的水中,洗掉抹布上的血,然后端来干净的水再继续擦地,他太累了,就趴在地上,跪着一点一点的擦掉缝隙里的血。

刺鼻的血味已经不能让他哭出来了,恐惧这种情绪似乎剥离出他的身体,他面无表情的将东西都整理了一下,袖口和衣服上都是水渍,冻得他直哆嗦。

“如果不愿意组队,一开始就拒绝,没必要勉强,演戏演了三年,还要继续演下去,何必呢。”柏泽的话将沈燃拉了回来,他微微抿唇,道,“没有演戏。”

他抬脚走进了这个从六岁起就没进来过的屋子里,全身都僵住了,心头的恐惧一寸一寸将他淹没,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沾着的位置,曾经满是鲜血,他站在这里,似乎那些鲜血还残留着,浸透着他的鞋底,带给他无尽的恐惧。

“柏泽。”沈燃忽然开口,柏泽本来正在翻看窗台之类,听到这话后,他转头看了眼,问道,“怎么了?”

“这里死过人,估计节目组不会把东西放在这里的。”沈燃低笑了一声,“这种事情,非飞不会查不到的。”

“你怎么知道的?”柏泽看了眼沈燃,他从沈燃身边走过去,面色冷淡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这个事情,不过……我们两个还是分开找比较好。”

“效率高点吗?”沈燃问道。

“不是。”柏泽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想到热搜,想到话题,想到在我枕边三年的你,原来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沈燃没有说话,柏泽的脚步越来越远,沈燃看着空荡荡的床板,自嘲般的笑了一声,低声道,“非要把我的伤口,一层一层扒出来吗?非飞,你不应该带他来这里的。”

他眼底掠过一丝恨意,而后又归于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燃看着柏泽进了他曾经住过的屋子里,却没有跟进去,他已经猜到了那个屋子里会放什么线索。

果然,没一会儿柏泽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找到了吗?我好像找到了一些线索。”妖妖和许倩倩在外面喊着,柏泽从沈燃面前走过,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他,而在后院寻找线索的非飞他们也找到了。

“我找的是……啊!怎么会这样!”妖妖的语气瞬间颓废了下来,“上面写了,拿到此张的队伍被恶鬼诅咒了,淘汰。”

“哈哈哈,我以为我们够倒霉了,没想到你们更倒霉。”女主持人忍不住笑道,“我和非飞拿到了线索,但是可惜也是假线索,说是让我们指认出恶鬼,如果指认错误,我们也会被淘汰。”

“那你们打算指认谁?”许倩倩问道,“似乎沈哥和柏哥的嫌疑最大了吧?”

“我觉得不一定,之前非飞手也受过伤呢,但是非飞什么都没说,所以我怀疑是非飞!”女主持人毫不犹豫的将非飞出卖了。

“你这……”非飞失笑一声,而后翻看了一下线索,他目光从沈燃和柏泽的身上划过,最后停留在了妖妖的身上,道,“我刚刚在后院看到了盛开的花,一般女孩子会比较喜欢养花,这里这么长时间没人来了,应该是节目组给的提醒吧……所以我猜是妖妖。”

沈燃眸光顿了顿,并未说话。

最后答案揭晓,一次性进四个都淘汰了出去,这个在这种大冒险里可是很少见的,妖妖惊讶道,“这么快的吗?就剩下沈哥和柏哥两个人了,你们都不怀疑他们的吗?”

“这也没办法,唉。”非飞摊手了双手,“他们两个太能演戏了,一个是影帝,一个是……演技派,都是高手,我们可没办法。”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沈燃摸了摸手心,只剩下两个人,其中定然有一个是恶鬼。

柏泽猜出了他是恶鬼了吧?

游戏和现实都是这么的重合,沈燃转头看了眼非飞,他眼底的冷意让非飞脸色略微一僵。

“说起来,柏泽的线索还没有公布吧?”非飞开口问道。

“嗯,我的线索是……”柏泽停顿了一下,他道,“恶鬼有一张照片在屋子里,不过我还没找到这个照片,还得去找一下。”

“那只能你们两个去了,我们都是被淘汰的人,太可怜了。”非飞说道。

柏泽走在前面,沈燃走在后面,路过非飞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这根本不是一个游戏,真正的游戏,不会在抽签之前就准备好了恶鬼的线索……不过,触及别人的隐私,你真低趣味。”

因为真正的游戏,根本不知道谁会抽中恶鬼签。

他没等非飞回复,就随着柏泽进了房间。

“呃——”

忽然感觉腹部疼了一下,沈燃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上沾了一片红色,他疑惑的看向柏泽,正对上柏泽漠然的目光,他道,“就剩下你和我了,我不是恶鬼,只有你是。”

“你的线索,不是照片。”沈燃笑了一声,他能看得出柏泽像是在演戏,他便也释放自己,也跟着演这一出戏,笑道,“你找到的线索是什么?”

“在这个屋子,在恶鬼出生的地方,用这把刀……终结他。”柏泽喉头微动,他目光落在沈燃的脸上,抬手捧着沈燃的下巴,“你演了我三年,我只是演你几分钟,还是你赚了。”

沈燃眼眶控制不住的红了,他笑道,“我死了,恶鬼死了,你赢了。”

他将那把涂着浅蓝色颜料的道具刀藏进了袖子里。

在那个死过人的卧室里,在沾满鲜血的床下,他找到了这把可以杀死“玩家”的道具,只是很遗憾,这把刀没有机会用了。

“游戏结束了。”柏泽一秒出戏,他准备走的时候,沈燃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而后压低了声音道,“柏泽,游戏结束了,我们还能有机会重来吗?”

“你说呢?”柏泽语气冷漠,更像是在嘲笑沈燃的自不量力。

刚刚才下午,屋子里就已经潮湿的让人受不了,曾经被犬牙贯穿的地方总是有点疼,现在掌心受伤了,旧伤的地方却不太明显了。

沈燃听着身后走远的脚步声,他飞快的在衣襟上擦拭了一下眼角,除了眼眶微红,便什么也看不出来了,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桌子抽屉是锁着的,没人知道里面放过几把刀,也没人知道在这个屋子的角落,年幼的沈燃曾经坐在那里,看着花蛇从他的脚上爬过去。

“我曾努力的活着,曾想在阳光下,曾怀揣着梦想,曾想拥抱我爱的人……但这都是在梦里。”

这句话在他的新歌《醒不来的梦》里,有人把它当做矫情又普通的歌词,而他挣扎过的痕迹,也只是旁人眼中的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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