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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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番外15: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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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5: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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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手机震动不止。

周末难得安静,室友一早就离开了。

晨光透入窗帘缝,十分刺眼。

眯着眼滑开屏幕,确认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发来的重要消息,coco烦躁地翻过身,嘟哝了句:“好烦啊……”

手机叩在床单,掩上辈子继续睡了过去。

被吐槽“好烦”的某人继续喋喋不休。

消息依然轰炸不止。

“什么意思,你说分手就分手了?”

“就是铁了心不回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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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清醒已过中午。

匆匆吃了两口泡面,下午要去导师那里。coco冲了个澡,吹干了头发,这会儿边化妆边给家中回了电话。

她特意告知父亲,她读研究生的学费已经自己搞定了。

复试顺利通过。

过两天拍完毕业照,她直升本校读研。

生在小城镇,父母又极度重男轻女,大学考到北京,离家第一天父亲就把所有话摊开同她说了明白:

首先。

家中每年只给她出一半学费。剩下由她自己打工赚取,一切生活开销都不在父母负责范围内。

因为她已经成年。

其次。

不希望她作为女孩子有过高的学历,最好本科毕业就回家工作为家里减负。她的母亲下岗全职陪伴弟弟高考,父亲前几年腿脚受伤只能做零工,经济开销困难,弟弟上学读书都需要钱。

她知道,父母是有把弟弟直接供到博士学位的打算的,弟弟学习很好,实打实的清北料子。

然而她来北京的第一天她就下定决心,即使只能读一个很普通的大学,这辈子也都不要回到那个如井口般大的小城。

她要向上爬。

听着父训诫,怀郁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嗡嗡直作响。coco赶忙对父亲说:“我来电话了,要切过去,先不说了。”

没等父亲回嘴,她就立刻挂断了。

屏幕仍在闪烁,来自从昨晚到今天的十万八千条消息的主人。

她没接起,也没打回去。

反手直接拉黑。

不记得谁说过。

她这个女人,真是有够无情的。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家里电话一起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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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郁真是要骂脏话。

两分钟前能打通,这会儿就成了无法接听,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不断回应。

他还真没被哪个女人弄得这么烦躁过。

八月的北京燥热难当。

怀郁在住院部病人来往的长廊中不自觉地烦躁踱起了步来。昨夜她提了分手,他一夜没睡好,这会儿肾上腺素接近紊乱,忍不住一脚要踹上垃圾桶。

这时几个相熟的大夫说说笑笑地经过,其中一位正是平日盯他挺紧的一位老领导,同他打起了招呼:“哎呀,怀医生,今天没手术麽?”

“马上有。”

怀郁生怕这位转头就给怀蓁告自己状,双手闲适插在裤兜,和几人一同巡查起病房来。

闲聊几句,有人又问怀郁:“怀郁,怀礼是不打算回来了吗?他还在北京?”

快一年都是如此。

隔段时间就有人问怀郁这个问题。也不错,怀礼曾是他妈妈怀蓁的得意门生,在uniheart最年少有为被人看重。

去年突然辞职离开实是遗憾。

今年年初老晏过世,他也没回来。

怀郁摸了摸鼻子,答:“不回来了,他在冰岛。”

“冰岛?那么远啊?他是结婚了么。”

手机这时在口袋震动起来。

拉黑他后悔了吧。

怀郁心底不禁悠长地冷笑了声,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立刻从口袋拿出手机。

一条微信消息。

来自许久未与他联系的怀礼。

你什么时候休假,要来冰岛吗。

烟烟出生了。

烟烟?

怀郁看到这两个字心下正疑惑。

烟烟难道不是“南烟”?

紧接着。

消息又弹出,怀礼一连串儿发给他好几张照片。有南烟抱着才出生没几天的小女婴看着镜头恬静微笑的。

有熟睡的小女婴用小小的手掌握住怀礼的拇指的。

有怀礼温柔亲吻小女孩儿还皱褶的鼻尖儿的这个角度显然来自南烟。

其余的照片。

几乎都是南烟和那个小小的婴儿。

才出生的小孩儿皮肤就是好,粉粉嫩嫩如水蜜桃,就是没睁眼睛,那唇角的弧度也能瞧出像怀礼。

眉眼的轮廓像是南烟。

长大了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不尽然。

怀礼这种平时疏于发朋友圈,一年四季几乎都看不到一个动态的人,今天、昨天、前天,几乎以一天两条朋友圈,每条都被9张图撑得满满当当。

都是南烟和烟烟。

烟烟是他们的女儿。

南烟和他结婚了。

怀郁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这小姑娘漂亮,瞧着照片上软乎乎的小脸蛋也不禁扬起了笑容来。

他还举起手机给周围一圈儿人看。

“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周围几人便此起彼伏发出赞叹。

“怀礼居然结婚了!”

“这是个小姑娘吧,真漂亮!”

“我昨天也看到了,我也想问呢。”

“怀礼他老婆也很漂亮啊!我还以为他和晏老的孙女……”

“哪儿啊,没那回事!”

一群人围着怀郁叽叽喳喳。

怀郁也不可置否,啧啧感叹道:“我哥的孩子既然是个女孩儿,长大了肯定更像妈妈一点,她妈妈就很漂亮,当然呢,我哥也不赖,就是我觉得女孩子还是像妈妈更好看。”

他嘴皮子不断地动,心底却思索。

是该改口管南烟叫嫂子了吧。

这个称谓换作之前的他,可是十万分的不情愿。

现在好像也不赖。

别人的事儿到底不关他的事儿。怀郁换衣服准备去手术了。进去前还看了眼手机,真他妈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他心里怄气,凭什么是他去哄女人。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这么低三下四过,而且还是他莫名其妙被甩。

但就算他想哄,这个妞儿可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电话微信都给他拉黑了。

越想越生气,凭什么是他被拉黑。到底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怀郁转身就去手术了。爱怎么就怎么。

他又在想。

算算手术时间结束差不多是她大学下课的时间。

正好。

大不了他亲自找她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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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烟出生的第三天。

起初呱呱坠地时哭闹不止,但却十分懂事,很少有半夜哭闹醒来的情况,基本是大人休息,她也安静地睡着。

南烟好似做了个很长的梦。

那日分娩感觉自己下半身被掏了个洞,血淋淋,这两天越来越梦不到郑南禾,逐渐一身轻松。

十个月的包袱卸下来。

神奇地变成了个小生命。

睁了睁眼。

窗外是月光。

还在这个小村镇的山野医院住着,怀礼陪着她。

旁边有陪床,他这几天都很少睡在那里,白天要在楼下做手术,得空了就上来陪她,累了就伏在她床边睡着。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

还有烟烟那个蜷缩起来的,小小的拳头。

烟烟的嘴巴最像他的,饶是如此也能看出天生的笑唇,不笑也似是在笑,自然上扬。

素日高大颀长的男人如此伏于床边。

他的腰椎脊椎一定不舒服的,但她行动不便,他又不好上来挤她和小孩子的位置,如此侧身半躺,月光流泻过他侧颜。

鼻梁很高。

眉眼深邃。

真好看。

烟烟蜜桃般的小脸蛋儿朝着他的方向按理来说才三天大的小朋友,皮肤还皱褶,五官尚且没长开。

南烟却莫名觉得。

那鼻子也像他。

怀孕十月,南烟脑海中充斥不散的是从前在uniheart的儿童康复中心,经常能看到一群小孩子围拢着他。

尤其是一次一个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踢远了球。

他替她捡起来,满脸都是温善的笑容。不仅是出于治病救人望闻问切,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小孩子。

怀礼睡得不安稳。

三天前南烟突然分娩,比预产期早了一周,他那天正好有手术,匆匆赶回来她已经痛得没了意识,刚到医院就生了。

所幸生产顺利。

感知到她醒了,他起身活动有点酸僵的后背,便见她侧倚着枕头,目光温和地看着他。

烟烟睡在他们之间。

小小的。

是他们之间的联结。

怀礼身上还穿着白大褂,醒了,却又不敢高声语。他掌心还握着她的手和他们的小小女儿的。

他看着她,又看了看小姑娘。

不禁轻轻地笑了笑,压着声音说:“我以为你要睡到明天。”

“那你也陪我到明天?”南烟有点不满,又心疼他陪她在这里,一个好觉都睡不了,“你看你,衣服都没换,趴这儿也不舒服,受这罪。”

“没事。”

怀礼伸出指背,摩挲烟烟的脸。

柔软,温热。

新鲜的生命。

他于是从凳子起来,俯身,深深地吻南烟的额头,鼻尖儿,嘴唇,吻到她几乎要窒息,他才笑吟吟地收了势,瞧着她娇嗔的表情,温柔道:“我出去换衣服,然后到旁边床睡会儿。”

“你不回去?”

“你和宝宝不在,我一个睡不着。”

“你好粘人。”

怀礼只是笑,也不辩解。

抽身离开前,他又低身亲吻烟烟的脸颊,小小声地嘱咐:“乖爸爸就离开一会儿,不要闹妈妈。”

但许是他这几日实在太忙,又赶上南烟分娩陪床,下巴冒出的胡茬儿扎到了孩子的脸。

话音才落。

小孩儿不自在地抽抽搭搭了起来,眼睛一睁。

蓦然看到面前一张古怪的成年男人的脸,张开还没长牙的血盆大口,好像看到了怪物,嚎啕大哭起来。

怀礼自认为自己还会哄小孩儿,一时手忙脚乱。

南烟无奈地瞧着他笑:“你吓到她了。”

然后抱着小孩儿哄了起来。

烟烟哭声渐止,呜咽打嗝儿,怀礼站在一旁却突然有点儿挫败,他沉吟了下,索性直接把医袍脱下放在一旁。

坐到南烟旁边。

“你干什么?”南烟有点儿好笑。

怀礼不由分说从南烟手中接过小姑娘,不顾哭声又一次石破天惊,温和地看她一眼,“我学学,不然你也太累了。”

南烟笑了笑,凑近了他,下巴抵在他肩膀。

她逗了逗小孩儿的脸蛋儿,一本正经:“别哭了烟烟,这是你爸爸。”

“你看到你爸就哭,你们长得这么像,以后你长大了照镜子还了得?”

怀礼听到这话总觉得有点奇怪。

狐疑看南烟。

她仰起笑脸:“我夸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怀礼:?你认真的?

话说有宝子想看怀郁xcoco吗

想看我就多穿插点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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