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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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独霸江湖

红袖又哼了一声,她一直以来都看不上水善,总是冷嘲热讽。

“她敢妄想尊主,飞上枝头变凤凰,做梦!”

“那又如何?”水善几乎是在低吼,“谁人没有野心没有欲望?你也喜欢毋泪,便不容许其他女人喜欢他。你又何尝不是在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水善不理解红袖的残忍,不理解奄冉阁、毋泪的残忍。

他们的心到底有多硬,才会如此还不在意的随意伤人性命,摆布别人的人生。

“你个懦夫,有什么资格说我。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纠缠,还无动于衷。废物!”

红袖嘲笑水善的无能,水善冷冷斥驳,“那是一条命,一个女孩的一生。她犯了多大的错,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她的错当然大!她错在痴心妄想,错在生了不该有的念想,更错在找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红袖一步一步凑近水善,脸近距离挨着她,耻笑的眼神似乎要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说我真正应该除掉的是你,这一点我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水善,千万别让我知道除掉你的方法,我会毫不犹豫的,毁了你。”

红袖来也突然走也突然,消失在院落中,只剩满院清冷和狼藉。

水善将宝音送回了单于叶曷的家中,自己选的路自己承担后果,这是她早就说过的。

宝音选了自己的路,不管遭受了什么,也只能自己咽下结果。

单于叶曷看着水善手中血肉模糊的女人,许久都无法接受这是宝音的事实。

那张脸哪里还有一丝完整,如同一滩烂泥,没有了生机,没有了曾经的美好。

“这,这是,宝音?”

索朗都惊得手指发颤,不敢上前来接。

水善抱着宝音有些累,直接将人放在了一边榻上,平躺着,完全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脸来。

“和她说说话吧。”

可能活不了了。

最后一句水善没有说出口,不过心中叹了一声。

宝音脸上的伤太重了,失血过多,怕是请了大夫来也无济于事了。

水善给他们一家人最后相处的空间,正要离开,却被单于叶曷从后面喊住了。

“是谁把她弄成这样?”

单于叶曷几乎是在低吼,声音沙哑悲痛,带着质问。

水善没有责怪他的质问语气,理解他的心痛,淡淡回答了一句,“奄冉阁的人。”

奄冉阁三个字一出来,单于叶曷满腔的激愤一下隐灭了下来。

奄冉阁,他如何对抗的了。

奄冉阁三个字,对于整个哈单族来说,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不可侵犯,不可挑战。

红袖是毋泪信任的手下,深受尊敬和重用的手下,无人能奈她何。

“好好陪陪她。”

水善安慰的看了看单于叶曷,走出房间不久,索朗跟着跑了出来,一脸愁容。

“水善小姐,宝音清醒了,想见见你。”

水善没想到宝音会想见她,但还是跟着索朗去了。

宝音已经清醒过来了,躺在床上,双眼睁开一条细细的窄缝。

眼皮高高肿起,皮肤向外翻卷,露出血红的肉来。

宝音疼的不停嘤咛着,隐约看见水善的身影,突然伤心的痛苦起来。

宝音被折磨的凄惨,早就没了什么力气,哭声小的可怜,似乎在呜咽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宝音伤心欲绝的哭泣着,单于叶曷看着女儿凄惨的模样,也是老泪纵横,满心心疼。

“我好嫉妒你,公子……喜欢你,保护你,连……那个疯女人,也不敢伤害你,我好不甘心,为什么……”

“毋泪的身边是地狱,你走向地狱,自然遍体鳞伤。”

“可你,为什么没事?”

毋泪是地狱,水善呆在他的身边,却能独善其身,平安无虞。

“因为是他主动走向我。”

宝音自嘲的低笑着,一声比一声阴冷,带着无尽的凄凉。

宝音是在三天后断气的,丧事办的很低调。

索朗连着好几天没有来单于府,等他再次出现时,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着毋泪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

毋泪瞥眼瞧了下直直盯着他看得索朗,眸子冷了冷,凝聚上寒意。

水善在一边瞧的担忧,想要提醒索朗注意收敛情绪,却碍于毋泪在场,无法提醒。

索朗因为宝音的死,对毋泪的心思已然有些掩饰不住。

毋泪的狠绝之前只是限于外人,如今却是亲身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如何能不让他怨恨。

他日日来单于府,每次看见毋泪,都恨不得冲上去与他拼命。

宝音不过一个小女孩,再如何也不该落到那样的下场。

是毋泪的默认给了宝音希望,最后又硬生生夺取她的希望,将她彻底摧毁。

“索朗首领,再来一杯。”

水善给索朗的杯中再次斟满酒,唤回索朗直盯着毋泪的视线,暗暗朝他摇摇头。

毋泪是何其危险的人,千万不可冲动,亦不可轻举妄动,否则输的只会是他。

“师父来了哈单族这么久,整日闲着无事,婉月剑都许久没出鞘了。听闻了索朗首领武功不错,不如何师父切磋一下如何,当作给大家助助兴。”

相香赞同的鼓起掌来,对剑郎充满信心的欢呼一声。

索朗不解水善的意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水善只是朝他点点头,让他放心的切磋。

水善不过是看索朗压抑的难受,借由切磋给他宣泄的机会罢了,总比总是盯着毋泪要强。

剑郎的武艺经过毋泪的指点,如今越加高超,索朗根本不是对手,所以也不必担心出什么意外。

两个人一剑一斧,激烈交战起来。

相香看的激动,挥舞着双臂不停给剑郎呐喊助威,水善则时不时给索朗鼓鼓劲。

毋泪晒着太阳,不甚在意的看着切磋。

剑郎明显厉害许多,迁就着索朗与他你来我往。

“索朗是有何事?”

毋泪突然问了一句,水善心怔了一下,面上却云淡风轻,不显山不露水。

“宝音前些日子去世了,索朗情绪有些低落。”

毋泪表情有些惊讶,“死了?什么时候?”

水善心中暗暗腹诽,宝音已经十多天没出现,他居然都没发现,当真一点没把身边人放在眼里。

“我们吵架那天,死在了你的院子里。”

水善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双眼严肃的看着他。

毋泪脸色变暗,视线从水善脸上转向索朗,又从索朗转向水善,沉声道,“所以你们觉得是我杀的?”

怪不得索朗最近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竟然是再怨恨他。

毋泪心中冷哼,这个索朗胆子真是大,是不想活了?

水善瞧出毋泪眸中的危险,担忧索朗会遭殃,开口解释道,“宝音死的很惨,被人划花了脸,血流而亡,应该是女人下的手。索朗在府里查了许久,但一个怀疑的都没查到。”

水善将凶手转移向了其他方向,证明了毋泪的清白,也证明了索朗并未怀疑他。

水善接着再问,“你有怀疑的人吗?”

毋泪并不关心宝音的事,将嘴里的花生咽下,随口道,“一个外人的死活我也要在意吗?”

水善语结,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宝音于他,不过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而已。

剑郎一日去街上替相香买东西,竟然碰巧遇到了辽东的胡三爷。

胡三爷与哈单族有生意往来,每月都要来哈单族一次,之前本是想靠胡三爷来哈单族寻找身世之谜,结果却是这种方向偶遇。

胡三爷被请来了府中,看着府门上大数的‘单于’姓氏,紧张的双腿都要发抖。

单于可是哈单族的三大家族之一,没想到水善几人竟然能够成为单于家的坐上宾,真是看走了眼。

水善见到胡三爷很是惊喜,他们在这哈单族无亲无故,连熟识的朋友都没有,胡三爷算是母国的来客,让水善很是欢喜。

“之前突然离开,给你添麻烦了。胡三爷可好?”

胡三爷拘束的搓搓手,笑着点点头,“好,一直想着几位何时再来,不想你们已经在哈单族了,还住在单于府中。”

胡三爷放眼看看布置精美的花厅,很快便老老实实收敛视线。

“我们也是……阴差阳错,就进来了。”

“嗯嗯。”胡三爷应笑两声,便不再言语。

他实在有些紧张,身处在单于府中,总感觉像在做梦一般。

哈单族排外,对外族人向来强势,他许多年来与哈单族来往生意,皆小心翼翼,从不曾想有一日会进到单于府中。

水善看胡三爷拘谨,便将下人都遣散了,又将他请去了自己的院子。

水善在院中摆了席面请胡三爷吃饭,在坐的只有毋泪、相香、及剑郎,一个生人都没有,胡三爷也终于稍稍缓和些紧张。

“三爷最近生意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难事?如今我们在单于府中,多多少少还是能帮上忙,若有需要不必客气。”

胡三爷听水善这话,心头一暖,只觉这个姑娘是个善良知恩的。

胡三爷感谢的笑了笑,摆摆手,“多谢水善姑娘,我与哈单族的生意也非一日两日了,早已轻车驾熟,没什么难处。反倒是江湖上,纷纷乱乱,很是烦人。”

水善听见这话,一下来了兴趣,“江湖上有何事?”

胡三爷喝了两杯酒,此时也放开了,哎了一声道,“还不就是芙蕖山庄的事。”

水善听到芙蕖山庄,一下就明白了胡三爷提的事情,应该就是之前司天告诉的,芙蕖山庄打死吞并帮派,在江湖上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芙蕖山庄的庄主这般雷霆血残,难道不怕江湖人群起而攻之吗?”

水善有些担忧,毕竟她也行走过江湖,与芙蕖山庄有过接触,也亲身经历过江湖厮杀。

单城的那一战让她至今难以忘怀。

胡三爷无奈的嘿嘿笑了两声,“水善姑娘不知情况,如今的芙蕖山庄比曾经强大了不知多少倍,江湖各派都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一个是它的对手。”

“这么嚣张?”相香咬着鸡翅,惊诧的叹了一声。

“芙蕖山庄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其中可有什么缘由?”

剑郎好奇的问道。

胡三爷摇了摇头,“这种事我们在这些小老百姓如何知道。自从芙蕖山庄换了庄主开始,一下子像是武神降世一般,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无一不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那个芙蕖山庄的新庄主……”

“善儿,酒杯倒了,小心点。”

水善不小心把就被碰到,酒水流了满身,连袖子也被弄湿了。

毋泪拿着帕子替她擦拭着,小声训斥她的马虎大意。

“如今芙蕖山庄独霸整个江湖,除了一些臣服于它的小帮派,昔日江湖上有名望又实力的大帮派全部不复存在了。”

胡三爷唏嘘的啧啧几声,天命无常,谁能想到短短一年内,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爷不胜其扰,可是受到了什么波及?”

听毋泪问起这个,胡三爷一拍桌面,满脸无奈。

“可不是嘛,因为芙蕖山庄,我可是损失了不小生意。我除了与哈单族有生意外,天闵王朝内就属与铁娘帮来往生意最多,不久前铁娘帮也被芙蕖山庄灭了门,我若非提前得到些消息,及时收回些货款,怕是要损失惨重啊!”

水善听到铁娘帮呆怔了许久,询问的看了看毋泪,又看了看剑郎。

胡三爷说的铁娘帮是他们之前认识的鲁铁娘?

毋泪和剑郎同样微拧着眉,神色难看。

那个坚韧如男子的女人,那个以一敌十的娘子军,就这么没了?

“这是多久的事?鲁铁娘和她的女儿现在在哪儿?都……死了?”

水善急切的追问,身体探出桌案直勾勾的盯着胡三爷,瞳孔长大,呼吸都停滞了。

胡三爷被她激动的情绪怔了一下,猜测难道她们认识?连忙将自己知道的讲了出来。

“大概就十多天前,鲁铁娘和她女儿都死了,整个鲁庄无一人生还,尸体全被一把火烧光了。”

水善呆滞的久久回不过神来,毋泪轻轻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回座位上,安抚的揽着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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